妻寶養成 第4頁

望安還沒回過神,只是木木的看著她。

她露出難過的表情,幽幽地道︰「爺爺說我不能隨便在外人面前展現這樣的天賦,不然我可能會被當成巫女或是妖怪……可是我相信望安哥哥不會那麼覺得,所以才……」

「不。」他打斷了她,展眉一笑。「我不覺得你可怕或是奇怪,我只是太驚訝了,才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萬靜湖還是有些擔心。「所以你不覺得我……可怕或惡心?」

望安搖搖頭,篤定的道︰「一點也不。」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迫不及待的問道︰「難道上次我要離開,是豆子跟你通風報信的?」

她眼底閃過一抹黠光,怯怯的點點頭。

他笑嘆道︰「原來豆子是你的耳目,看來我得提防著它。」

聞言,萬靜湖馬上心生警覺。「望安哥哥還想不告而別嗎?」

迎上她擔憂不安的目光,望安的心微微一顫。她那麼擔心他不告而別嗎?他的離開應該不至于會對她造成什麼困擾或影響吧?

「望安哥哥,」她拉住他的手,嚴正地道︰「你絕對不能不告而別,不然我會……我會哭的喔!」

見她的眼眶竟然又紅了,他的心馬上一緊,急忙安撫道︰「不不不,我絕不會再不告而別,你千萬別哭。」

有了他的保證,她安心的笑了。「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第2章(1)

回程,走在通往望春城的官道上,一名農夫正跟一頭老牛拉扯著。

「走,你還不走?」農夫氣急敗壞卻無計可施,不過他像是也不舍老牛,並未因此打它。

見狀,萬靜湖拉著望安快步上前。

「大叔,您要拉著它去望春城嗎?要不要我們幫忙?」她問。

農夫愣了一下,笑道︰「是嗎?如果你們能幫忙,那真是太好了……」

萬靜湖一笑,趨前輕輕拍撫著老牛。「怎麼不走呢,累了嗎?」

老牛「哞哞哞」地叫了起來,那聲音像是在哭似的,听來有點悲傷。

萬靜湖突然安靜了下來。

正當農夫跟望安都覺得奇怪時,忽見她兩行眼淚直下。

「小泵娘,你……你怎麼哭了?」農夫不知究竟怎麼回事。

萬靜湖淚眼汪汪的看著農夫。「大叔,您是不是要賣掉它呀?」

農夫一怔,木木地道︰「是……是的。」

「它……它不想離開老主人。」她雖然不願意在別人面前展現這樣的天賦,可看著可憐的老牛無法向主人傳達心聲,她實在不忍。

農夫驚疑的看著她。「你是說……你怎麼知道?」

「大叔,它想留在老主人的長眠地,陪著老主人,所以您別賣了它。」萬靜湖替老牛求情。

農夫此時也無暇多想她是如何知道老牛的心聲,只是一臉發愁。「它確實是先父非常疼愛的牛,我也不想賣了它,但它已經無法做田里的活兒,我得賣了它才夠銀子買頭年輕的牛呀。」

萬靜湖想也不想的將身上所有的銀兩交給了農夫。

農夫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小泵娘,你……」

「大叔,請您帶它回去,讓它在令尊身邊終老吧。」她說︰「若銀子不夠的話,我這兒的藥草都給您,您拿到城里的江記藥草鋪子賣,應該可以換到不少錢。」說著,她已卸下背在背後的簍子。

農夫不知該如何是好,銀子和藥草都不敢接過。「小泵娘,這怎麼可以?」

「大叔,您千萬別推辭。」萬靜湖溫柔的撫模著老牛。「我是為了它,也是為了令尊,令尊生前既然那麼疼愛它,就算已入了鬼籍,想是也不樂見它被賣掉吧。」

農夫無奈一嘆,「我也是掙扎了許久才……」

「大叔,」這時,望安開口了,「它既已不能幫忙農務,您將它賣了,恐怕它也是老命不保,直接便進了饕客的五髒廟……」

農夫聞言,倏地一震。

「您就接受她的心意,收下銀兩跟藥草吧。」

農夫看看兩人,再看向那頭老牛,掙扎了一下,終于接受了。「小泵娘、公子,謝謝,真的太感激你們了。」

「大叔別這麼說,趕緊拿藥草去換銀子吧。」萬靜湖說完,又撫模著老牛,輕聲道︰「別擔心了,你可以回去陪著老主人了。」

老牛听著她的話,竟流下兩行淚水。

萬靜湖將臉輕貼著它的臉。「保重。」

就這樣,萬靜湖跟望安伴著農夫,而農夫則拉著老牛,帶著裝滿藥草的簍子,一起往望春城的方向前去。

協助農夫賣了藥草後,萬靜湖又陪著農夫去買牛,牛販因為曾受過萬之濤的恩情,便以便宜的價錢賣了頭健康年輕的牛給農夫。

農夫謝過萬靜湖跟望安之後,滿心愉悅的帶著老牛跟剛買的牛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望安不時看著萬靜湖,她的臉上漾著愉快欣悅的笑意,一點都不因辛苦采摘的稀有藥草給了人而感到惋惜。

「你很開心?」他問。

萬靜湖笑視著他。「嗯,能幫助別人實在太好了。」

「咱們空手而回,老爺子不會生氣吧?」

她搖搖頭,調皮的一眨眼。「爺爺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想,她的意思應該是她經常做這種事情。也是,豆子是她撿回家養的,他也是,只要看見別人、甚至是鳥獸牲畜需要幫忙,她總是不怕麻煩、不計後果。

她,就是個如此善良而純真的姑娘。

他打從心里敬佩她,也欣賞她。

「靜湖姑娘,你真的很了不起。」望安眼底滿是對她的崇敬。

萬靜湖靦的笑道︰「這沒什麼……喔,對了!」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神情嚴肅的盯著他的臉。「望安哥哥,你別再叫我什麼姑娘了,就叫我靜湖吧。」

「可是……」

「別可是了。」她打斷他,「我堅持。」

迎上她那堅定得近乎跋扈的目光,他忍不住笑了,再次揭白旗了。「我知道了。」

萬靜湖滿意的點點頭。「我們快回家吧,耽擱了這一會兒,爺爺一定會想我們不知道野到哪兒去了。」

爆牆巍峨,殿閣森嚴,一色黃瓦,畫棟飛雲。

皇宮中,正彌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頗有山雨欲來之勢。

聖上依舊抱病臥床不起,太醫束手無策,只能用各種上好的補藥吊著聖上的命。

聖上臥病期間,由太子寸步天監國,可一個月前,太子也稱病不朝,直到今日才上朝。

早朝結束後,幾名大臣步出朝堂,竊竊私語—

「幾位大人是否覺得太子殿下有點異于平常?」禮部侍郎顏萬山問道。

「顏大人也這麼覺得嗎?」戶部尚書張知學听聞有人跟他有相同的感覺,不禁嚴肅起來。

「我也覺得殿下……」另一名大臣也疑惑地道︰「明明就是殿下,卻又覺得不是殿下。」

「是……溫和了?鈍了?還有點緊張、不知所措,對吧?」

「該不是病得不輕,人給病迷糊了?」

「張大人,」顏萬山看著張知學。「你之前提過的減稅殿下不是贊同的嗎?可今日殿下似乎有意采納趙大人草擬的新稅制……」

張知學一臉凝重。「趙大人的增稅提議不知會禍及多少百姓,殿下一向反對且態度強硬,如今卻動搖了,在下實在不解。」

話音方落,有人干咳了兩聲,示意國舅趙世懷已在不遠處。

趙世懷是麗妃趙世麗的胞兄,麗妃雖非正宮,但深受聖上恩寵,是太子的生母,太子也是幾位皇子中最為聖上器重的。

因為是麗妃的親大哥,又是太子的舅父,趙世懷因此得以在朝堂上謀得一職,然而他雖然身為國舅,但太子與他並不親近熟絡,反倒刻意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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