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裝死裝到什麼時候?人都走光了還演給誰看。」別怪她缺少同情心,是他自找的。
慕少槿一掌拍下去,原本奄奄一息,宛若游絲的段立霆慘叫一聲,倏地翻過身逃過第二掌,一臉怨慰的瞪著他狠心的小女人,矯健的身手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衰弱。
但是全身是傷並不假,他連骨頭都疼得快翻了,只差沒要求上帝重新整骨,還他一副新的軀體。
只是他傷得沒外表來得嚴重,做做樣子讓下手者感到愧疚,希望他們適可而止別再荼毒他殘破的身驅,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你還笑得出來,你真被打成白痴了不成。」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一身傷還樂得嘴都闔不攏。
「為什麼不笑呢?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妳交往,用不著偷偷模模地爬窗子。」光想到這一點他就能笑上好幾天。
慕少槿沒好氣的拍拍床要他躺回來。「你以為真沒人發現嗎?」
「什麼意思?」維持先前的趴姿,段立霆冷嘶的移動雙手靠向她。
嗯!還是槿兒的味道好聞,不膩不油清新月兌俗,有橘子的味道。
「說你遲鈍還是夸你神經粗呢?難道你沒注意那盒似乎永遠用不完。」隨時處在飽和狀態。
怔了一下,他問了句白痴話。「不是妳買來放的?」
他的確沒去察看,十次有八次忘了戴,經她提醒才勉為其難的戴上,其實他一點也不介意她婚前懷個寶寶,這樣他的地位才更穩定不怕人家來搶。
但是她顯得比他理智,不管過程如何激烈銷魂,在緊要關頭時非逼得他退出去,做好安全設施才準他繼續橫行,根本不了解男人在那關頭有多辛苦,差點腎虧。
她臉紅的捶了他一下。「我是女孩子耶!你叫我去買那種東西。」
臉皮才沒那麼厚。
「輕點,寶貝,妳要謀殺親夫呀!那種東西叫,妳天天使用……」喔!她……她真會挑重點攻擊,痛死了。
「話真多,什麼天天使用,還不是你的睪丸素分泌過盛,每天做賊的模進我房里,不然我家人也不會發現我和你的關系。」她說得滿臉委屈地怪他。
「我是怕妳想念我的身體睡不著覺……」等等,不對,好象不太對勁。「妳是說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
「終于變聰明了,否則是誰怕我得愛滋的囑咐我全程使用。」有時他太急切了,常在中途被迫停下。
「誰?」是哪個沒修口德的人說他有愛滋,想破壞他們的感情呀!
「我媽。」
「妳媽?!」這……
「不過是我爸買的。」為人父的擔心,他說的。
「什麼?」她的父親也插了一腳。
慕少槿拿起藥酒用量杯量了三西西倒在手上為段立霆搓揉。「大哥說台灣的品牌不太保險,下回他出國視察業務時會帶回一箱,他叫你省點用。」
「啊──你……你們……我……」他大叫一聲,驚愕中混著劇痛地悲憐著自己的後知後覺。
原來他沾沾自喜的得意全在別人的算計中,他還自滿的以為瞞天過海沒人知道,非常神氣地盤算好下一步計劃,打算讓他們的關系慢慢曝光。
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善良老百姓的他還是逃不過一窩狐狸的掌控,讓人看了笑話。
唔!慢……既然他們都曉得這件事,為何他還會挨揍?
「打從我們自竹屋回來那天他們便知情了,能忍這麼多天真不簡單。」尤其是最疼她的大哥,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她易淤青的體質瞞不了人,種滿草莓的肌膚明眼人一瞧便知內情,根本用不著開口。
是很意外,忍那麼久難怪一發不可收拾,果然變態。「妳為什麼沒告訴我?」
「你也沒告訴我和連執行長的舊情呀!」一想到往後有更多舊情人會面的情形產生,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要命!他都忘了這件事。
忍著皮肉痛的段立霆撐起上身,雙手圈住她的腰拉近,痛苦的神色難掩深情的注視她,雖然扭曲的五官看來可笑,但他仍死命的撐著。
「我說過她不重要,以前的風流是我不開竅,老把性當游戲的玩弄無數女性,我承認我濫情浮夸,拿女人當點心食用,葷素不拘。
「但是我開了心眼看見妳在我心里的重要,我不會再去招惹其它的女人,除了妳我誰也不要,妳終結了我的風流,我愛妳,槿兒。」
他終于說出口了。
眨了眨眼楮,慕少槿將眼鏡住後一扔。「那麼我可以恢復原來的美麗嗎?」
「在我眼中妳就是最美麗的仙子,我愛妳原本的清麗,也迷戀妳隱藏在鏡片後的智能,妳的每一寸每一分我都愛不釋手。」
天哪!他好愛她。
純然的燃起,段立霆眼底的黯沉隱隱閃著芒光,那抹火熱迅速的竄燒,集中在某一點狂野燎原,顫動的呼喚著她女性最溫暖的部位。
想要她,他的身體說著話。
段立霆輕吻著她的發,細心呵護的落在她翦翦羽睫上,吻烙著他的深情,以及生生世世不變的誓言。
愛情化為亙古的語言,他深深的注視她像要看進她靈魂深處的他,眼眸交會處只有她與他的面容,再也容不下其它。
雙唇自然的熨合,舌尖交纏的互吮彼此的體液,畫面唯美得令人落淚,恨不得成為經典。
但──
人在樂極往往會生悲,看似甜美的慕少槿忽然漾起艷麗絕倫的笑,左頰的小酒窩忽隱忽現的憑添性感的風情,叫他有種醉了的微醺感,更想擁她入懷恣意狂歡。
「霆哥哥,我說過要原諒你的風流了嗎?」千萬別太自信,女人並不好哄。
尤其是出自狐狸家族的小狐精。
「嗯?」他太沉迷于她柔軟甜香的溫胴之中,未能听出她話中的奸詭。
「不要怪我太狠心,誰叫你讓我生氣。」慕少槿狠狠地往他傷處一擰,整瓶藥酒均勻地灑滿他全身。
「我的天,妹妹,妳……唔!肚子別……別……」睜大眼,他不敢相信的悶哼兩聲。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一團綠色黏液,可是牠是活的。
「霆哥哥,你好好休息,妹妹不吵你了。」哼!耙讓她掉了一盎司的眼淚,看她怎麼整他。
一說完,她當真瀟灑的一擺手不顧他死活,拿起一本與生化有關的原文書坐在窗邊細讀,神情閑適得像剛喝完一杯茶的英國仕女。
「喔!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別試圖拿開牠或掐死牠,液化生物以人體體溫來維持生命,一旦失去憑附會演化成肉食生物,到時牠拿你當晚餐可不關我的事。」
為之一震的段立霆僵直了手臂不敢亂動,寒毛直栗的盯著正在他小骯蠕行的可怕物體,屏著氣小口呼吸地企圖阻止牠往下爬。
不用這麼對他吧!他已經收心養性,不再拈花惹草了,沒必要用這個方式考驗他的定力,他知道錯了。
而且非常用力的在反省,已發生的事總不能要他重來,他又不是神。
「妹妹……」
沒听見,沒听見,什麼雒沒听見,暫時失聰。
嗯,這本書真有趣,值得研究研究。
陽光燦燦,和風徐徐。
慕少槿鼻梁上的眼鏡不見了。
第十章
小豆和e元素何者重要呢?
左右搖擺的天秤沒有答案。
以商業眼光來看,e元素上市的獲利無從估計,受益的人數將以億萬起跳,人人都可延遲老化再創新機的恢復年輕容貌,使得全球無老化現象,呈現一片年輕化,減輕社會資源的浪費。
但是以生物學領域而言,小豆的存在代表人類基因史的一大突破,人類不必再擔心後代子孫瞧不見瀕臨絕跡的動物足跡,合成基因會再創牠們的繁榮景象,以挽救日益減少的生態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