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找了,就是你。」有誰比她更適合榮登這個寶座。
「我?」素素肯定在開玩笑,錯把烏龜當獅子,問錯了。
那這些甜點她該不該退回?
沒有遲疑的和風先切下藍莓蛋糕含入口中,然後怕她後悔的趕緊朝千層派下手,咬過一口大概不能退了吧!吐幾口口水更沒人敢動。
「關于愛情的問題不找你找誰?你可是愛情領域的專家。」袁素素思來想去她最適當。
訕然一笑,她把隻果派搬到面前護著。「我寫言情小說不代表我談過很多戀愛,我連自己的愛情差點都擺不平了。」
愛情,太深奧,只有高中文憑的她解不開,大家自求多福。
「可是你一定有辦法幫我,你最陰險狡詐了。」她若是第二沒人敢夸言第一。
「唔!你說什麼?」她太久沒吃皮蛋了,忘了她專門讓人臉黑一圈。
哼!小心點,她最會記恨了,她的筆會幫她報仇,給她不完美的結局。
袁素素趕忙改口,「我是說你最慧黠玲瓏了,沒有辦不到的事。」她只能寄望和風的金玉良言。
來不及了,她心胸狹小。「用不著吹捧我,你到底在煩惱什麼?」
「愛情呀!」她又嘆了一口氣,無限教吁。
「愛情有什麼難,不過兩個字而已,回去多練寫幾遍就熟了。」專家說的準沒錯。
「和風,麻煩你認真一點,別用敷衍的口氣敷衍我。」愛情人人會寫,卻不一定人人都懂。
那一吻真的讓她花容失色的逃回家,差點心志動搖的受盅惑,以為那幢快倒的診所是她未來的家,嚇得她夜晚噩夢不斷。
但更可怕的還在後頭,她回來之後才發現自已居然對大熊有點動心,而且分別一天已經非常想念他別扭的熊樣,想將他打包帶回大廈當擺設品。
其實她也不是很排斥愛情,看到鄰居們出雙入對還有些羨慕,那塊「男賓止步」的牌子早被改成「愛人請進」,也不知是誰惡作劇擅自涂鴉。
不過她想只有憐憐那頑皮鬼會興起涂改的念頭,全大廈就只剩自個這丁香居的缺少另一半,可見愛情的箭已經射向她,可是她還想掙扎一下。
和風眉一皺,「干嗎,繞口令呀!」敷衍來敷衍去。「愛情沒什麼大道理,往簡單一點的方向想只有一個宇。」
「一個字?」她不會弄個奇怪的字讓她猜吧!
和風大氣一喝地搶了袁素素的蛋糕收歸已有。「敢。」
「敢?」
「本來愛情就是一件冒險的事,看你敢不敢睹下真心去愛這個人,賭對了,幸福美滿,有個人把你寵上天,賭錯了你自個認栽,誰叫你手氣背沒拿到好牌。」
「不過呢,人生是可以詐糊的,你選擇少付些籌碼就能少輸一些,等待下次機會再賭一回……」
人的感情如隔成十個等份,兩份給家人,兩份給朋友,三份留給自己,三份留給所愛之人,另一份是大愛,隨便選擇要給誰。
人若不自愛是無法去愛別人的,因為失去靈魂的自我已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如何來成就一件愛情的美好。
「你還想等待下一次機會?」含惱的男音在和風頭頂響起,嚇得她差點打翻袁素素的果汁。
因為她又想順手為人效勞,代為喝掉看來鮮艷的柳橙汁。
「呃!嘯天,你終于死回來了,我想死你的手藝了,晚上要煮什麼好料?我趕緊去廁所吐一些好空出胃來享受美食。」
反正吃下去的就不算了,牛能反芻她當然也能吐出來,只要吃飽些讓胃太撐,自然而然就吐了。
「你整天只想著吃沒一點長進,我才幾天不在你就給我瘦了。」看來他還真不該離開她。
「民以食為天嘛!你要不想喂食我請走開,公共場合不適合套交情。」想訓她就免了,她夠大了。
除非她的雞婆媽來,否則她誰的賬也不買。
表情一沉的雷嘯天直接將她撈了起來抱在懷中。「丁香居的是吧,這名頑劣不堪的小說家我帶回茶花居管教,你慢用。」
「呃!好……」袁素素傻呼呼的一應,懾于他的威嚴。
但是等人一離開視線,她忽然回神地訝了一聲,她的愛情顧問跑了,她上哪里咨詢愛情,難道一個敢字訣就想吃遍三山五岳?
不行,不行,她要追上前再問個仔細,絕不能像她們一個個迷迷糊糊的陷入情網,起碼她要當個明白鬼,不願隨便失守,死得不清不楚。
心一急匆忙起身,一付完賬的袁素素只注意看他們往哪個方向走去,沒留心剛入門的一對男女冤家路窄的撞了一下。
彼此互望了一眼發出訝聲,她在心里叫苦。
「袁護土,那麼巧來喝下午茶呀!一起坐坐吧!」真是天賜的好機會,他可以弄假成真讓她當他的女人。
「呃!不用了,劉醫生,不打擾你和女朋友的約會。」她又不像羊,不會往虎口里栽。
「你誤會了,她是我表姐吳巧眉,女朋友的位置正空著等你。」他不怕肉麻的說道。
袁素素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差點吐在他身上。「嗯?她是院長的女兒?」
听說院長的女兒今年三十歲,剛由國外回來打算接掌院長的位置,未婚,有一子,擁有醫學博士頭餃,是少見的人才。
不過這些傳言她都由學妹口中听來,她們年紀輕愛聊八卦,搞得院長女兒人還沒到已打響了名號,無人不知她叫什麼,甚至傳聞她曾被未婚夫退婚。
小道消息總是比醫學常識靈通,愛探人隱私的好奇心人皆有之。
可是院長的女兒看來高雅明艷,非常優雅地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為何她也會被人拋棄?難道她的未婚夫眼楮長在頭頂上,想找個仙女來配對?
「沒錯,她是院長的女兒,也是你未來的上司,還不來巴結巴結。」還好她今天穿得不像大樓清潔婦。
巴結個頭,她拿薪水做事又不是靠關系混飯吃。「那未來再打招呼好了,我有事要先走。」
「等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劉志遠,三番兩次的拒絕我的邀約?」他不肯讓路地硬霸著她的時間。
「哪里的話,是我真的有事才必須得罪于你,我先在這里向你賠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上瘋子她只好認了。
「想賠罪就得誠心一些,陪我喝杯下午茶吧!」劉志遠趁機想握她的手。
閃身一避的袁素素面色一厲的說道︰「我不是阻街女郎,劉醫生要是沒錢召妓我可以借你,用不著糾纏不屑你狼狗行徑的小護士。」
「你……你說什麼……」她居然拐著彎罵他是畜生。
「在工作上我自認為負責、認真,絕不會開小差、拿紅包、吃女病人豆腐,甚至企圖在樓梯口非禮護士,吳醫生若真接下院長的棒子請勿循私,有些狗是不能養的。
「養狗是用來看家而不是咬主人,我謹代表仁心醫院的每一位護士向你提出建議。」
一說完,袁素素有禮的頷首致敬,不理會劉志遠漲成豬肝色的臉有多難看,從容不迫地繞過他走出旋轉門。
眼角不意瞄到兩人身側還有一位四五歲大的男童,似曾相識的五官看來熟悉,有三分大熊的別扭樣,看來挺可愛的。
不過她不是逢迎拍馬的人,太過實際的以為被山中那頭大熊影響了,因此連看個小孩也覺得眼熟。
「志遠,你的評語不太好喔!」吳巧眉似笑非笑的眼角微微眯起,揶揄著氣惱至極的表弟。
「是那個女人太不識抬舉了,你要替我整治她。」好替他出一口鳥氣。
她膽敢讓他下不了台,他絕對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