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追情 第18頁

所以況上天滿眷顧他的,一路由山上橫沖下來沒讓他出一丁點事,還能平平安安抱得美人歸,真是他的造化。

「哎呀!誰吵我,活得不耐煩。」上身一起,看了看左右的言笑醉沒睡醒的又倒下去,照樣打呼。

「熊皮果然硬得沒知覺,下次拿燒紅的木炭試試。」反而是捏人的人手痛。

以後這種傻事不做了,她會找替代工具。

看著那張不設防的腫臉,打心底笑開的袁素素輕撫他青髭新長的下巴,好玩的捏住他的鼻子看他怎麼呼吸,可他實在睡得太沉了,沒發覺枕邊人的捉弄。

簡單的愛是沒有負擔,不想過去,不想未來,只求現在單純的快樂。

跨過猶豫的第一步,接下來是海闊天空,她從來未有過此刻的輕松,仿佛肩上的重擔在一夕間卸下,多個人來分擔。

在日本的爺爺女乃女乃應該可以放心了,不必再每隔三四天就問她要不要回日本相親.什麼她年紀不小了,再不結婚會生不出孩子,高齡產婦有多危險之類的話題。

一想起她的大膽就很想笑,她居然對全國的听眾宣她戀愛了,還縱容兩人的啼笑事在電台播出,可想而知取笑絕不少。

幸好知道她在電台工作的人並不多,不然她更要戴紙袋出門了。

「笑什麼,天亮了嗎?」嗯!直刺眼。

「你不是在睡覺?」怎麼尖叫聲叫不醒他,反倒因她的笑聲而清醒。

「你沒讓我抱著我睡不著,總覺得少了什麼。」打了個大哈欠,言笑醉雙手環抱著昨夜撫吻過的腰再度闔上眼。

「喂!你到底清醒了沒,台灣的熊沒有冬眠的習性。」真是的,他還沒斷女乃嗎?

「嗯!嗯!再讓我睡一下……」他抱得更緊,一副很累的模樣睜不開眼。

拿他沒轍的袁索素意圖扳開他的手好下床。」笑醉,笑醉,你把手放開好不好?」

「不好。」更好聞的氣味,他怎能放手。

「你別任性了成不成?時候不早了我得去上班。」再不動身會遲到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院長的女兒今天正式接管醫院,要是她沒能及時打卡,恐怕會留下不少話柄,上次才得罪過她。

有些人善記,有些人善志,就不知未來的上司是屬于哪一種。

「請假。」

「不行,我這個月已請太多次的假了,再請下去就得喝西北風。」而且她喜歡護士的工作。

「我養你。」他半醒半睡地撫著她肚臍眼,不認真的態度讓人以為他在開玩笑。

「多謝你的好意,我不想淪為某人的私人菲佣。」累個半死還拿不到薪水。

「我是說真的,跟我回山上,一樣可以幫助需要的人。」此時的言笑醉是睜開眼的,面露正經的說道。

袁素素笑了笑,決心撥開他的手。「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我深愛它。」

雖然它不是最完美的城市,但是她的朋友都在,她無法離開這群可愛的怪人。

「你不愛我。」他發出悶悶的聲音將枕頭置于面上不看她。

「又在鬧別扭了,你不能稍微成熟點呀,麻煩你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五年級生的老男人少裝可愛。」她笑著抽掉他的枕頭,下床走往浴室梳洗。

情人的不安在于名份未定,即使老夫老妻偶爾也會拈拈酸好確定自已在對方心里的重量。

在一段愛情之中,會撒嬌的不只是女人,其實男人稍微要要脾氣也是為了引起女友的在意,用意是希望自己永遠擺在第一位而非居次。

人的小心眼無性別之分,只在于明不明顯,有無隱藏而已。

「袁素素,你非常不尊重我。」了無睡意的言笑醉尾隨她而入,無賴的趴在她肩上不肯離開。

「這位大俠,這年頭壁虎功不流行了,你好心點讓我洗洗臉。」重死了,他想壓死她呀!

他笑得幾分陰險地咬咬她耳朵。「我幫你洗。」

「不用了,你一定不懷好意,我不相信你。」她當場把他推開。

一見詭計失敗,他又厚顏的巴上去。「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我是你最親密的人吶!」

「嗯哼,冷笑話留著夏天缺電時再說,相信一頭熊還不如相信撒旦。」至少能溝通。

袁素素是理性重于感性的人,凡事講求實際,一板一眼不需要浪漫,她寧可把時間浪費在照顧病人身上,也不會因為一句甜言蜜語而感動得忘了自己。

護士的工作讓她付出關懷,以補償她與人疏離的人生,而電台的工作則使她走向人心,即使不必面對面也能听見別人的心聲。

其實住在大廈中的原始住戶都不窮,各有各的獨立賬戶,再加上本身的花費並不多,因此存款簿內的數字只會上揚鮮少減少。

以她為例,父母留下的保險金大約兩億,以及她為免觸景傷情而賣掉的陽明山豪宅也有好幾億,再加上祖父給她的信托基金和一筆數目龐大的遺產,她真正的身價自己也不清楚,必須請會計師核對過才知正確數字。

堡作讓她有活著的感覺,不為金錢上的滿足,只因她想去付出。

「素素,你愛不愛我?」鏡中的反影是一張略帶哀怨的男性臉孔,像被遺棄似地直間人家愛不愛他。

臉一紅,她赦然的橫涕他一眼。「不要問些莫名其妙的話,不愛你干嗎跟你在一起。」

「因為被我吃定了嘛!你逃也逃不掉只好認命。」言笑醉得意揚揚的揚起下巴,一掃先前的哀愁。

真會作戲,早說他是一頭搞怪的熊。「你還好意思說,這回糗可出大了。」

連著幾天她不敢看早報,擔心上面印著她拙拙的大頭照,寫著一些愚不可及的應酬話,她才不想成為地方新聞的主角。

或是影劇新聞的緋聞版,那她才真的見不得人。

「人家會說真情流露,山上的痴情熊愛上城市的小鴕鳥,你覺得這個標題夠不夠聳動?」他應該主動提供資料造福大眾。

袁素素氣惱的推推他,「你山上的病人不用看顧了嗎?想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呀!」

「我找了個老牧師代理,他以前是個醫生,小病小痛還難不倒他。」反正沒什麼重大病患需要他趕回去。

整整五年沒休過假了,就當他一次放足五年份的假,沒把她拐上山實在很不安心,狼群環伺的大城市處處是危機。

何況卡萊爾牧師的醫術還算不錯,他還可以借看診時傳道,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是呀!你是輕松,我可有得忙了,最近換了新院長,我有預感往後的日子鐵定不好過。」而她的預感非常靈驗。

心疼她的言笑醉再一次游說。「和我回山上吧!沒人敢給你臉色看。」

「你算不算?」動不動就鬧別扭的別扭男。

「我只會疼你、寵你、愛你,把你捧得高高地不讓你受一絲委屈,我最怕你給我臉色看了。」他馬上裝成懼內的小男人模樣。

「少來了,我看是以上全非,老媽子一職非我莫屬。」到最後兩人會捉對廝殺。

因為太無聊了。

「你不相信我愛你?」賊眼一瞟,他的目標是那張大床。

男人的愛表現在行動上,以床為主要配角。

「信呀!」看穿他的企圖,袁素素趕緊穿戴好準備出門。「可是你的愛只有五十分。」

不及格。

「小鴕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愛她愛得打破原則,她給的評分居然那麼低。

誰是小鴕鳥,她的頭已經由沙里拔出來了。「你若用100分的愛來愛我,你會答應我所有的要求。」

「我什麼都依你了,我看不出你為何挑剔。」他不滿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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