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漾琴心 第18頁

包括克服她對音樂的憎恨。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即使是一架無生命的鋼琴,在音樂的國度中它仍擁有自己獨特的聲音,散發出生命力。

「吾愛,不準你硬撐,別忘了我是你的依靠。」她的生命有他的一份,他們要共同度過。

方靜湖攤開他的手寫下ILOVE。「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挑上你?」

「因為我有一雙勞動的手令人感動。」他引用她的話重述一次。

「不。」

「不?」她又有新見解?

「我之所以感動的原因是你讓我有回家的感覺,我找到棲息的避風港。」她拉起他的手環住她的身體。

他笑了,清朗而率直。「躲好哦!我的小女人,浪來了。」

「啊!好冰……」

笑聲在白浪中蒸發,兩人重新燃起新火,相依相偎地如同天上浮動的雲,夜的深沉遮不住月的柔光,海上傳來魚鷗的歌聲。

靜靜地凝視愛人容顏的魏天揚低下頭吻住嬌媚的唇,溫柔地放低她的身子平躺在沙灘上。

套句她常說的話,該來的總會來,逃也逃不過。

火光焰焰,情意纏綿。

兩道交疊的身影在火中燃燒。

春色逐冬。

誰管他螃蟹大軍幾時來襲,先滅火再說。

第七章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種卑鄙、無恥、下流、齷齪、骯髒、不道德的事我不能做,就算你用一百……呃!一百萬來引誘我也不成,做人要講義氣,我怎麼可以……嗚……出賣我的金主……」

錢吶!就這麼飛了。

心疼如割下一塊肉的宋憐憐一臉忍耐地硬撐著,眼睜睜的看著一張即期支票由眼前掠過,手癢難耐的欲伸出,可是一顆搖如波浪鼓的頭卻是百般不願地唱著反調。

人要有骨氣不為五斗米折腰,不過超過五斗米就另當別論,好歹讓她考慮一下,別晃個幾下就急著收回,說不定她會回心轉意助紂為虐。

好為難呀!鈔票和金主對她的人生意義同樣重要,她誰都不能拋棄。

口水一吞,她只能眼眶含淚地做出犧牲。

「真的不行?」

來者撕下另一張面額更大的支票,看得她心都快碎了,兩只沒志氣的手蠢蠢欲動,差一點就要把頭點下,泯滅天良。

宋憐憐的掙扎是沒人可以了解,她辛辛苦苦的打工還不是為了更美好的將來,她不要回去撿骨啦!

「當然不行,我們大廈的規定你又不是不清楚,除非你所要找的那戶人家同意,否則計算機是不會放你進去找人,你要節哀順變呀!」

嗚!誰來同情她和鈔票為敵,她要付房租……呃,這個借口用過了,有了「金主」包養她,所以得改個理由。

啊!她正在發育,需要營養品來讓她快快長大,最好由三十四C變到三十四D,那麼走出去也威風,波濤洶涌,萬民點燈。

咦!不懂?

唉!現代人都不用智能,人太依賴死板板的計算機了,萬民點燈好看清楚。

「節……節哀順變……」臉部扭曲、明艷動人的長腿美女幾乎要一腳踩上她的大嘴巴。

當她家死人呀!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你知道最近經濟不好小偷特多,你要小心地把支票收好別掉了,賺錢不容易呀!」至少讓她去撿才對得起注生娘娘。

因為祂將造福人群的她塞入老媽肚皮,功德無量。

女子的表情簡直是七彩齊發,一副快捉狂的模樣。

「你說夠了沒有,我只是要找我姊姊而已,你干麼唆唆念個沒完。」

咩!她被罵了,她好可憐哦!兩個憐加在一起是可憐的雙倍,難怪她的金主錢都不給她賺。

「你的而已有一座山那麼大,誰像閑閑沒事做就有飯吃的愚公會來移山。」

要是人家肯見她早在訪客名單上植入她的名字,親姊妹又如何,還不是黑名單的榜首拒絕進入。

做人失敗到連自己的姊姊都避著她,那她也該回家反省反省,再多的錢也買不到親情。

何況她的錢是靜湖姊的。

「你是嫌錢少嗎?我可以再加。」她就不信有人能禁得起金錢的誘惑。

不好了,她的心髒無力。「和錢過不去的是傻子,我是很想接受你的‘助學獎金’,可是我家阿冰會罵死我。」

她搬出心愛的同居人好抑止自己的貪而無厭,她最怕他了。

「我不管你什麼冰不冰,我只要你把我弄上樓就好,你推托個什麼勁!」個性驕縱的方靜湘不耐煩地一吼。

好凶哦!難怪靜湖姊不見她,明明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卻完全相反。

「不是我不幫忙啦!我們阿冰是奉公守法的警察,他最恨人家走後門了。」

雖然他常常知法犯法,讓人走後門、攀關系,放仇老大去「行凶」、「懲惡」。

警察?!「你就非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她的氣焰弱了幾分,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沒瞧見她都快哭了呀!心在滴血。「你先請回吧!等靜湖姊回來我再轉達你有急事找她。」

「你……你們這群怪人。」方靜湘冷哼地拿出寫有電話號碼的名片交給她。

「你給我告訴她不要再逃避下去了,全世界的樂迷都在引頸期待,要她自己有分寸些別太自大,別以為她還能風光幾年。」

趁著能撈的時候多撈一點,人老色黃看誰還要听她的琴音,樂迷是善忘的,而且喜新厭舊,再不舉辦幾場巡回演奏會,

「音符上的天使」就要從此絕跡了。

「好毒哦!和我和風表姊有得拚。」根本不像有求于人,目空一切。

她要是靜湖姊肯定半夜打包溜走,死也不承認自己有雙胞胎姊妹。

「你說什麼?」嘀嘀咕咕的小表。

甩著麻花辮的宋憐憐朝她伸出左手。「不好意思,服務費一千元,請付現。」

「服務費?!」她在說什麼鬼話!

「如果你不想靜湖姊知曉你來過的話大可不付,我也省了一番工夫爬上爬下。」大不了她去鞭策阿冰多捉些有獎金好拿的賊,兩人坐地分贓。

嘻!嘻!便闢財源。

「你……你好樣的,我記下了。」

不情不願的方靜湘拿出一千元給她,怒視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去,喀!喀!喀的高跟鞋聲顯得憤憤不平。

平白被人A了一千塊還找不到人,她下個月的帳單要找誰付,銀行的存證信函就要到期了,再不挖出錢來只得喝西北風了。

如旋風一般來去匆匆,手中有錢的宋憐磷沒注意她幾時離去,喜孜孜的親吻鈔票上方的日出,然後對折再對折地對鈔票表示敬意。

就在她打算將鈔票放在最安全的口袋時,一個登徒子襲上她的胸——

「啊!不準動我的錢,你這個殺千刀的強盜……」呃呃呃,怎麼會是他?

「貓叼了你的舌頭嗎?我瞧你罵得很順口。」現行犯。

逮捕。

「嘿!嘿!嘿!巡邏辛苦了,我的錢可不可以還我,快注冊了。」為了錢她可以卑躬曲膝、諂媚虛偽,可惜刑天冰不吃這一套。

「沒有你賣力,光是一張嘴巴就想吃光一個台灣。」他的冷笑聲特別陰沉,飽含著一股怨氣。

「我……呃!勤儉持家,小補健康,你在外面工作太辛勞了,我怎麼好不善盡小市民的責任開源節流,共體時難艱辛呢?」

她的錢吶!

雖然是薄薄的一張但意義重大,是她忍痛犧牲自我的貪念才換來的小小補償耶!他怎能沒心肝的拿走她的口水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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