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漾琴心 第22頁

她也想拍拍美美的半果沙龍照,可是她家吝嗇的阿冰不準她露肉。

「什麼?!」一怒而起,他一掌拍碎水晶鎮石。

吼!好生氣哦!「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的人面很廣,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交情。」

嘿!嘿!財源廣進,生意興隆。

「憐憐,是仇先生告訴你的嗎?」不擔心的方靜湖一臉平靜的問道。

「不是,是我遇到大個子石碣,他冷冰冰的將我拉到一旁,要我提醒你一聲。」差點嚇破她的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劫財劫色。

不過他說得也沒錯,雖然有鷹幫的人在附近走動,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曉得被逼急的女人會不會學狗跳牆?

她一听這個消息嚇得連課也不上了,三步並兩步地趕回來做善事,不管當鋪老板是不是要當掉她的法學概論。

瞧!她多有心呀!好人好事代表應該推舉她來表揚。

「如果是他所言必是事實。」苦笑的一抬唇,方靜湖有幾分無奈。「天揚,你要不要和白小姐談談?」

她不想有人喪失理智鑄下大錯。

「沒什麼好談,她一向只以自我為出發點不采納別人的意見,說再多也沒用。」魏天揚憤憤的握緊拳頭。

他太了解白雪亞了,她是為自身利益一意孤行的人,從不考量別人接受與否,一味地要求人家要配合她,以達到她所要的私心。

請了長假不上工為的就是她的心機,他知道她一定會借機下手,只是時間不定。

沒想到她竟喪心病狂的找黑社會幫忙,低下階層的工作人員沒人不知曉鷹幫的勢力有多龐大,南獅北鷹由來已久,是令人聞之喪膽的黑道龍頭,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

憤怒指數直線上升的魏天揚有殺人的沖動,若她派人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給予反擊,不在乎對她及對她家所背負的愧疚。

方靜湖輕嘆口氣,「不試試怎麼成,人是會變的,也許她要的只是一句道歉而已。」以和為貴,心平氣自和。

還是音樂的領域最易了解,她不懂復雜的人性也不想去懂,做好自己才是一門高深的功課。

如同蕭邦的

「夜曲」帶給人平靜和冥想,在音樂中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不必去面對汲汲功利的勢利面孔,音樂會洗滌一個人的靈魂。

淨化人心。

「理想化的想法,你這個音樂老師別把人性想得太美好,有些人是一生不變的。」例如她。

「對咩,我贊成工頭大哥的說法,砂子再怎麼洗還是砂子,絕對洗不出黃金。」砂金是砂子里滲著金砂,而非砂子變成金。

以她的性格很少會討厭一個人,本著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服務精神和氣生財,她將每一個有緣錯身而過的大哥大姊都當成菩薩供奉,不時問安好確保金源不斷絕。

可是那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相當無禮,以扭曲的人生觀看待周遭事物,讓她由衷的產生厭惡感。

相由心生,心若不正易生邪,他們心理學的教授曾說過,要判斷一個人的人品是否純正先觀其眼神,濁而不清乃下品。

她是用功的法律系學生,將來也是個名利雙收的偉大律師,她看人的眼光鐵定不出錯,邪濁之氣的人在她面前無法隱身。

方靜湖瞥去一眼,

「丫頭,你干麼老叫他工頭大哥,他有名有姓。」她是不願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而非天真,凡事沒嘗試前絕不輕易放棄。

「順口嘛!不過工頭大哥有什麼魅力迷得人家暈頭轉向的,不惜對付你只為搶回他?」好奇怪哦!堡頭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頂多七、八萬吧!還不及人家賣一幢房子的利潤。

被宋憐憐當成金窟瞧的魏天揚眼神閃爍。「我……我身上沒錢。」

「我知道呀!可是我怎麼清楚你是不是田僑仔,像秦獅子一樣有錢,或者會施法下咒之類,不然人家何必死賴著你。」

真人通常不露相,富人愛哭窮,他身上沒錢不代表他銀行的存款數字為零,千金貧女的她也是很窮呀!但她瑞士銀行的定存金額有九個零。

「呃!她……她比較好勝,輸不起。」他只能用這個理由搪塞。

「嗯!說得過去。」但書。「靜湖姊,你相信工頭大哥只是個單純的工頭嗎?」

她還是第一次听說有工頭敢吼建築師,而建築師乖乖地被他吼不吼回去,可想而知一定有奸情。

「我……」櫻唇輕掀,才剛說一個「我」字的方靜湖錯愕地看著男友搶話。

「不關你的事,你少破壞我和靜湖的感情,管好你那張嘴就好。」一張壞事的嘴。

「嗚!靜湖姊,他凶我。」紅娘巧施媒,姻緣牽成線就不值錢了。

她哀怨呀!

「別理她,裝模作樣的小錢鬼,誰曉得她說的話是不是確實,鷹幫的人豈會輕易地將交易透露給外人知。」肯定又要A錢。

聞言,兩人愕然怔住,面面相覷的微露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得魏天揚一身怪異地起雞皮疙瘩,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靜……靜湖姊,你沒告訴工頭大哥這件事?」吶吶的說完,宋憐憐在心中大喊阿門。

「呃,我……我沒想到……他不知道……」「應該」每個新住戶都知曉其它人的背景。

「可是他好象什麼也不知情耶!」龍窩和乞丐窩是有差別的。

「你沒跟他說嗎?」最愛A錢的她怎會放過機會?

宋憐憐懊惱萬分的說道︰「現在收取服務費還來得及嗎?」

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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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牡丹居的男人秦獅是珠寶大王,三樓芍藥居的東方奏是名音樂總監,四樓蘭花居的齊天豫是知名藝術品收藏家,五樓薔薇居的男人是位公爵,六樓言醉醉的菊花居住了一位黑幫老大……

以此往上推,桂花居的刑天冰、茉莉居的于靖霆、瑞香居里的殺手、梅花居的藍天集團總裁,一直到茶花居的雷嘯天,似乎個個都非簡單的人物,背後的實力不容小覷。

尤其是有法醫身份的六樓芳鄰居然與黑社會有往來,正邪無分野的成為鷹幫幫主的女人,這說出去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微眯起眼的魏天揚終于了解她們為何有恃無恐的不當一回事,原來這幢大廈有黑白兩道的人馬保護著,難怪她們一點也不緊張人家踩到地盤上叫囂,因為

「兄弟」和警察站在同一陣線上。

「現在你明白憐憐的疑惑了吧!我們這一年新增加的男性住戶皆非普通人,非富即貴坐擁金山銀河,因此她才懷疑你是不是腰纏萬貫的金主。」

同樣地,她也有著疑慮,只是他不說她就不問,沒必要去探究他的身家,她本身累積下來的財富已是一筆可觀之數,用不著依賴男人才活得下去。

既然他不曾過問她有多富有,不愛生事貪靜的她自然也不會提及此類的事宜,交往是兩個人的事,與身家無關。

有錢的他,沒錢的他,二者都是他,何必去計算他之後所帶來的附加條件。

「金主?」

方靜湖好笑的解釋。「任何一個能讓她榨出油水的人都叫金主。」

「意思是她所謂的打工就是A錢?」

「沒錯。」她深知她們這些懶人的習性加以規畫,另創「商機」。

貝起唇的魏天揚有一絲怯懦的問道︰「你呢?相信我是平凡的工頭嗎?」

「不相信。」明石隱于樸,難掩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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