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的有口難言是踫上女瘋子,她臉轉東那人跟著轉東,臉轉西那人跟著轉西,像是在研究某種不甚明了的學問非要追根究底。
兩個情敵似的女人會產生友誼嗎?
「戀戀,你過來。」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一、二、三、四……七、八、九……
「不要亂踫別人的臉,要踫來踫我的。」即使是女人,只要她感興趣的目標都會令他不安。
因為她會分心。
沈戀梅頭也不回地哼了兩聲。「你臉上又沒雀斑我干麼踫。」
雀斑長什麼樣她沒看過,她身邊少數的女性同伴都是天生麗質,很少冒顆小雀斑,頂多是青春痘。
「雀斑?!」
這是什麼回答?她為了看人臉上的雀斑蹲得像武太郎打陀螺,轉來轉去不嫌累?
「沐風,我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沈戀梅心懷不軌的揚起不安好心的笑。
宋沐風有些頭疼的點了一下頭。「你想干什麼?」
他是不是自找苦吃,愛上與眾不同的戀人?
「幫我抓住她,我不數數她的雀斑有幾顆會睡不著覺。」她是單向思考的人。
仰天長嘯,做太多壞事的人會得報應,他能暫時假裝不認識她嗎?
答案是︰
他抓起腦子不正常的情人往外帶,將她帶離前任未婚妻身邊,算是還了她空等六年的情感,人只有一顆心不能分割。
邦了,會痛徹心肺。
一顆心傷了三個人。
你,我,她。
不等值。
第八章
「什麼,你要搬來和我同居?!」
這是幾世紀的大笑話,絕對不行,肯定不行,死也不行。他已經入侵到她的生活,她的工作,他怎麼敢厚顏無恥地侵佔她最後一塊淨土。
她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干麼要多塞件行李,不僅佔空間還管東管西,她還要煩惱會不會擋路、吸塵器一天要用幾次。
啊!必吸塵器什麼事,她光用想象的就快瘋了,要是住在一起她一定跳樓。
十樓挺高的,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她想其它的辦法好了,推他去跳樓,省得她得操勞想出一百種能逃過法律制裁的殺人法。
不愛動腦,不想動腦,不願動腦,一個人的生活輕松愜意用不著大腦,高興時吼兩聲,不高興時跳兩下,防震防潮防瘋子的大廈不怕吵到鄰居。
包重要的是她有果睡的習慣,寸縷不著地躺在布滿梅花香的涼被上,讓毛細孔自由呼吸,他要住進來她豈不是天天失身。
樓下的殷鑒對她而言是連場惡夢,一旦他住進梅花居等于宣告死會,她會像她們趕都趕不走死賴的「房客」,最後掛上某人專屬的牌子。
「夏小姐」一定會笑得很大聲,惡劣地說她早該失身了,留著一層薄膜又不能當飯吃。
「是同住,你的強烈反應讓我不禁懷疑你垂涎我的身體多久了。」他是十分樂意出借給她,只要她開口。
「誰……誰垂涎你的身體……」哎!咬到舌頭了,絕不是在吞口水。
向往男歡女愛是一回事,真正去執行可是大問題,卑鄙如他肯定會賴上她,然後不斷地壓榨她,直到她成為離不開他身體的蕩婦。
宋沐風笑意盎然地輕撫她後頸。「對我你不用太客氣,盡避拿去用。」
耐磨,耐操,十項功能一應俱全,既無隱疾亦沒口臭,包君滿意,用過還想再用。
品質保證。
「你不要亂笑啦!笑起來真像披薩小弟。」搞什麼鬼,她的心髒怎麼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是心髒的幫浦壞了還是她變色了?
他像披薩小弟?「你還沒忘了那小子呀!你的男朋友是我。」
吃自己的醋實在有點可笑,可是他又不能不在意,她到底是因為他是他才喜歡他,或是他長得「像」披薩小弟所以移情作用喜歡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要,是否有他愛她的一半。
「披薩小弟是披薩小弟,你是你,人家披薩小弟可不會一直提醒我,‘我’的男朋友是誰。」沒人像他這麼煩。
「如果我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你面前,你認不認得出誰是誰?」假設問題,不可能會成立。
沈戀梅想了一下,眉開眼笑地彈彈指頭。「當然認得出來。」
「真的?」為什麼他少了她豪氣十足的信心。
「很簡單嘛,有戴帽子看不見眼楮和頭皮的是披薩小弟,而你戴著眼鏡有頭發……噫!你干麼翻白眼,我說錯了什麼?」
通常無知是一種福,他只能如此自我安慰。「假若他沒帽子我沒眼鏡,你分辨得清楚嗎?」
「嗄!」怎麼可能,她老實地搖頭。「誰叫你們要長得一模一樣,要是有人臉上長塊胎記不就好認了。」
「戀戀你……你真是叫人嘆為觀止。」可列為稀有動物加以保護。
百花叢里尋牡丹,偏叫梅影遮了眼,愛上了能不認命嗎?她懶得用腦的性子只好全盤接收了,先動心的人總是吃點虧。
摟著她倒向牛皮沙發,苦笑不已的宋沐風親吻她頭頂發旋,為自己的未來憂心忡忡,不知道她會不會搞錯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子。
一想到遠景堪慮他就笑不出來,他不多擔待些不成,有個直線思考的情人實在是每個男人的心痛。
還好他擁有她。
「听起來不像是贊美,你對我很不滿意。」她沒遲頓到听不出是嘲笑。
「不,你盡量保持原樣,我愛你現在的樣子。」像塊原始的璞玉只由他收藏。
「愛?!」她嚇得嘴唇發白,差點跳起來。
壓住她雙肩的宋沐風囓咬她的頸項。「你不知道我愛你嗎?」
「寧可不知道。」她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彷佛世界末日到來。
「現在你曉得我愛你,你要怎麼回報我?」他的手放在她最敏感的位置。
沈戀梅搖頭再搖頭。「我能不能當作沒听見?」
愛是一件很肉麻的事,掛在嘴巴上會發酸,沉在心底容易淤塞,拉也拉不出來,牽牽絆絆地總是不好走路,何必太認真。
「戀戀,愛你真的很困難嗎?」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變小裝在口袋里。
她沒回答,因為不知道答案,她沒問過愛她的人是否困難。
他低低嘆息。「那麼愛我呢?」
很輕很輕的嘆息傳入她心湖,微微起了波動。「你問得好深奧,我討厭用腦。」
思考是她一生中最厭惡的事,感受躍動的音符不需要用到腦,只要用心便能唱出感動人心的歌聲,所以她用心不用腦。
沈戀梅口口聲聲拒絕
「同居」,可是在吶喊過後,宋沐風還是光明正大的進駐梅花居,在她尚未發覺他已在她的地盤上,相偎的溫暖讓人忘了去思考。
想太多才會有煩惱,腦子空無一物的人最快樂,單純地享受活著的樂趣,無憂無慮。
不用腦就不用去想,開懷著唱著自己想唱的歌,讓心靈淨空,緣份這東西太縹緲了,人生求一個自在而已,難得胡涂。
難得胡涂呀!
「難道你都不會嫉妒有人來搶走我?」他時時刻刻在擔心這一點。
美好的她有太多人虎視眈眈,他必須看得很牢、很牢才不致失去她。
「搶得走嗎?」不知為什麼,她有把握他是走不開,所以特別沮喪。
「可莉娜的出現你不吃味,你要我吻你一樣的吻她?」愛情像一場間諜游戲,必須耍心機。
吻著她,宋沐風心里有絲欣慰,她眉間的困擾顯現效應,她會開始思考該不該霸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