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不舒服,可是她是你的過去無法抹煞,我總不能小心眼地叫她滾回美國去吧!」台灣是人情味濃厚的小島,她要做好國民外交。
免得台灣老被國際孤立,進不了聯合國,她這也算功在國家。
「有何不可,我支持你維護主權。」他。
大笑的推推他的鏡框,她沒發現胸前的扣子少扣一粒。「你當是釣魚台主權宣言呀!我答應她要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驟然停下攻城掠地的動作,他不解她何時和可莉娜達成協議。
「對呀!你身價不凡耶!人人搶著要。」害她一個沒注意拍拍胸脯要人家放馬過來,沒將他送出去。
懊惱呀!後悔呀!可是無濟于事,她還是人家的競爭對手,想偷偷放手都不行。
「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難道防守有漏洞?
他很擔心爺爺會使出卑劣手段對付她,所以他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唯恐她成為主要攻擊目標。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他婉拒了樓下自告奮勇的同類,他們在追愛的過程中多多少少遇上一些麻煩,感同身受要助他少吃點苦。
其實有這樣的「鄰居」也不錯,危難時不愁沒幫手,敦親睦鄰人人有責。
「就在我幫她數雀斑,而她罵我無聊的時候。」好可惜吶!她沒數完。
「你就那麼放心和她公平競爭,不怕她來搶走我?」自從正式和她交往後,他嘆息的次數越來越多。
「為什麼要怕?」是怕她不來搶吧。
有競爭才有動力,地球才會活起來,因為人是活在地球上的生物。
「你根本搶不走嘛!你要是那麼隨便就不值得我喜歡。」她的語氣中包含諸多抱怨,好象他很不配合似。
心口一甜的宋沐風放心地繼續未竟的動作。「如果我跟她走呢?」
「太好了,那我就不必愛你了……」歡呼聲止于他不快的狂吻中。
似甜,似酸,似辣,似腥,她嘗到血的味道。
「哼!你不用太高興,我兩個都要,到時酸死你。」不信她還能無動于衷。
早晚被她的無所謂氣死。
她會吃神秘果改變味蕾,一顆一百元。「你的嘴唇在流血耶!」
吧麼想不開咬舌自盡,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還會關心我流不流血嗎?根本巴不得將我拱手讓人。」果然先付出感情的人是會傷痕累累。
舍不得傷她只好讓自己疼,咬破了嘴唇讓她吞進他的血,看她會不會變得和他一樣痴狂,愛得連心都掏光。
「你好象小孩子喔!拿不到玩具就嘟起嘴使性子。」她故意揉亂他的頭發,讓他看起來很野。
宋沐風推倒她壓在她身上恐嚇。「有膽你再嘲笑我一次,小心我吃了你。」
「人家說的是實情嘛!」她兩手往他頸項一圈。「而且我知道你不會變心,我相信你的心只裝得下我一人。」
「那你的心里裝得了我嗎?」沒有比情人的信任更動人的情話。
除了我愛你。
「一點一滴慢慢來嘛!反正你又不可能放過我,早晚被你害死……呃!是讓你填滿我的心。」惡!好惡心的對白。
這種「奇怪」的話少說為妙,她渾身的雞皮疙瘩正在抗議她的言不由衷。
生性不浪漫的沈戀梅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鈣化了,二十片指甲慢慢月兌落中,連帶著烏黑秀發也喊著要搬家,打算另尋良主去。
她想她身上多少流著母親任性的血液,情感上屬于吉普賽女郎型,生飄泊不定。
至少她開始喜歡他了嘛!做人何必太貪心,一步一腳印遲早踩死大象,總不能叫她一下子熱情奔放的淹死在沙灘上,潮來潮往有定時。
何況愛情又沒有形狀,哪能說來就來,她肯接納他就該偷笑了。
「一點一滴要累積到什麼時候,我用了六年的時間去愛你。」一個月兌口而出,他頓覺失算地發現身下的溫暖消失了。
「六……六年?」要死了,他想嚇死她呀!
六年前她根本不認識他好不好。
哭笑不得的宋沐風眼神一黯,朝她勾勾手指。「你跳那麼遠干麼,有毒蛇猛獸追著你嗎?」
「暴政猛于虎……呃!我是說腳麻了,站起來運動運動。」她只想要過簡單的生活,偏偏多了個他。
好復雜哦!她的空間會不夠用。
「動作挺靈敏的,我以為看見非洲羚羊在草原上逃命呢。」他有那麼恐怖嗎?
「嘿嘿……」她干笑著往後退,然後……「咦!梅花居幾時多了件人型家具?」
毛毛的,軟軟的,有穿衣服的,而且很面熟,像是……
「你模夠了沒,我來借雞蛋。」煮泡面。
「和風?!」還好,還好,她膽子很大沒受驚嚇。
一道倩女幽魂飄過來,梳也不梳的長發活似七月半出來乞食的女鬼,發絲飄飄,人也憔悴。
「你來做什麼,搞破壞嗎?」他差一點就抓住她一逞「獸欲」,都怪這個殺風景的瘋女人。
兩眼惺忪的女鬼展示手上的兩顆雞蛋。「听說欲求不滿的男人脾氣特別暴躁,我會寫進書里。」
有例可證。
「寫進書里?!」啊!對,她是爬格子的現代流浪漢,活在十九世紀末。
「不要啦!和風,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呃!他勒太緊了,她會無法呼吸。沈戀梅快翻白眼。
白痴。「怎麼沒帶披薩來?」
和風這句話是對著宋沐風抱怨,因為她好餓,但是回答的人是沈戀梅,答案很白痴。
「他又不是披薩小弟。」對呀!最近好象不見他來送披薩。
白痴升級,等級頂級白痴。「你慢慢等著我的書,快寫完了。」
「什麼意思?」听起來是無藥可救,醫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這禪理太深了你參不透,一塊牛肉放在你面前你能指是草蝦。」沒救了。
看向眼神幽魅的男子,和風搖著頭飄出梅花居,怎麼會有人白痴到這種程度?雙胞胎也不可能神肖到難以分辨,為何她眼拙到令人想哭。
披薩,披薩,不當披薩小弟就不送披薩的人最可惡,下一段她一定把他寫得很慘,慘到天地無光,日月同泣,烏龜在他頭上拉大便。
嗚……為什麼她要寫小說,不寫了、不寫了,她要封筆,人家有大餐吃她卻只能吃泡面,日子太悲慘了。
不過寫完這本再封筆吧!
十一樓的茶花居發出茶花女臨死的淒厲聲,隨即歸于原來的平靜。
泡面照吃、稿子照寫。
還有兩顆雞蛋。
被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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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綁架了?!
這是怎麼發生的,他不過下樓買份報紙順便喝杯咖啡,不到一分鐘眼前一黑的失去知覺,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瞧不清方向。
難以動彈的四肢似裹上一層又一層的膠帶,眼前的黑布綁得扎實,叫他甩不開地無法分辨身在何處,是誰從中策畫。
治安日益惡化的台灣真的難以居住了嗎?不到五分鐘的路程都會遇上貪婪的歹人,難道早已打听到他鮮為露面的身份,因此埋伏在此等候他出現。
手腳麻痹的宋沐風企圖找著支撐物坐直,以直覺判定身下的地毯質料甚佳,不比他一坪五十萬的豪宅差,幾乎是同等級的歐洲進口毛料。
一絲懷疑讓他定下心,思路快速的轉著,是走投無路的企業負責人,或是經商失敗的大老板?近年來股市的崩盤的確造就不少億萬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