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菊冰心 第14頁

太久沒翻存招,外公的遺產,爺爺的教育基金以及信托基金她一直沒動過,還有一群長輩硬塞給她「紅包」和房地契,至少有九位數吧!

而且每個月的薪水加津貼是普通上班族的好幾倍,整日窩在死人堆里沒什麼機會花錢,因此金錢對她的誘惑性不大。

但是他願意犧牲一下勾引她,說不定她會把待不住的心動,願意當他短期情人。

「女人不需要成就感,你只要取悅我就好。」在他的觀念里,女人能做的事只有兩件,暖床和生育。

她突兀地笑出聲。「我的本事是氣死聖人,想要我取悅你還不如趕緊去買條博美狗,它是我見過最謅媚的品種。」

「你認為我的話很可笑?」他的怒意輕易的因她的一笑而平復,這代表什麼意由心?

他……愛上她了吧!

不可能,他怎麼會喜歡老想要氣死他的女人,一張嘴又毒又辣,還能擺出最淨然的態度,往往她在笑別人卻在哭,傷人不用刀槍。

要她的原因是她夠特別,美得對他胃口,如此而已,絕無其他因素。

他不愛她,他只對她的身體感興趣。仇瑯不斷地說服自己不愛她。

「不對,我覺得你的思想有研究的必要,要不要我介紹你認識心理醫生,她比我漂亮十倍。」她堂姐。

「你是指我精神有病,以為我听不出來嗎?」抬高她美麗臉蛋,他的食指摩挲著誘人的紅唇。

真糟糕,她呼吸困難。「仇先生,時間不早了,你不用去擴展地盤嗎?」

黑夜是惡的天下,魔性竄動。

「醉醉,你想我吻你盡避開口,夜晚能做的事不只是打打殺殺。」還能翻雲覆雨。

「醉……醉醉……」多可怕的稱呼,打小沒人叫過她名字,家人都是連名帶姓的直喚。「你叫我言醉醉或是言法醫都成,別喚名字。」

他像是抓到她弱點的揚起詭笑。「醉醉,我們沒必要那麼生疏。」

打了個冷顫,言醉醉頸上的寒毛直豎,心里懊惱不已自曝其短,端著紅蛋清人喝滿月酒,虧大了。

「醉醉,你冷嗎?讓我來溫暖你。」仇瑯不容她拒絕地由後環抱她。

好想哭呀!「仇先生,別教壞小孩子,婉婉臉紅了。」而她怕打翻昂貴的解剖器具。

男女力氣有著先天的不公,同是四段的身手,敗的大多是女人,鮮能在力道上取勝。

以她多年的學武經驗斷定,就算能與他打平也不可能佔上風,她吃虧在持久戰,平時的教學在于制敵機先而非殺人,光這一點她就贏不了逞凶斗狠慣了的他。

他的狠是為了保命、求生存,不像她只是拒絕不了人情壓力才兼幾堂課,教教警大學生如何學以致用,搶在最佳時機制伏犯人。

理論居多,實戰不夠,真要與真正的狠角色力拼是討不了便宜。

「誰是婉婉?」瞧她煞有其人的盯著置物櫃旁的冷凍室。

左手一推,她順利地走到解剖台的另一邊。「躺在上面的女孩。」

「過來,別以怪力亂神阻止我要你。」他還沒有當尸體面前的經驗,不介意拿她首開先例。

「你一向喜歡勉強女人就範嗎?不管對方是不是心甘情願。」言醉醉靜下心地以氣死人的冷淡語氣說。

「你是第一個。」以往不需要他開口,手指一勾出口有女人貼上來。

「為什麼是我?」她是生得花容月貌,但是比她美的女人不在少數。

仇瑯也自問一句︰為什麼是她。「因為你是言醉醉。」

「仇先生,你該不會傻里傻氣的愛上我吧?」菊花醉心,世間少有。

正常人是不可能自動對號人座地承認自己傻里傻氣,誰愛上捉模不定的邪魔女都是一種不幸。

「你說呢?醉醉。」他似真似假地躍過尸體拉她入懷,嘴角噙著可惡的冷笑。

「我……」她正要來個四兩撥千斤敷衍他,一陣不知羞恥的月復嗚聲乍然響起。

「你餓了?」她的表情令人發笑。

能否認嗎?證據確鑿。「我是餓了,邵大檢察官八成死在路上。」

「你是指那包快餿掉的食物?」她坦然得好可愛,叫人想親吻她。

「食物?!」言醉醉眼楮大睜的一瞧,電腦旁果然有印著某某餐廳的紙盒。「太好了,他還懂得喂食小動物,免得死于饑餓。」

二話不說,她月兌掉手套抹了肥皂淨手,棄工作于不顧地掀開餐盒,拎起一塊鰾魚欲往嘴里塞。

她不是不愛吃魚,而是嫌刺多懶得剔,邵之雍了解她的怪僻癥,在她口口聲聲喊著不吃魚的當頭,故意買來刺少的鰭魚排。

不過她專心到沒發現他來了又走了,原本冒著熱氣的食盒已然涼透,失去魚的鮮美。

「等等,不許吃。」仇瑯一掌拍掉她到口的魚肉,將所有食物掃進垃圾桶。

她……她的晚餐……現在打電話叫宋家妹子去買應該不晚,才一十點。「仇先生,浪費食物會遭天打雷劈。」

「我做的壞事夠多了,不怕天譴。」雷不敢劈他。

「別拉,我的工作還沒做完。」遇到土匪該不該放聲求救?

只怕丟臉的是她。

「我帶你去吃飯。」這女人太不憧照顧自己,從今而後由他來督促。

言醉醉以一記手刀攻向他。「婉婉需要我。」

她做事從來不虎頭蛇尾,有始有終地完成手中的檢驗工作。

「是嗎?」死人沒有知覺。

他粗魯的拉開冷凍室的冰櫃,一腳踢向解剖台,在她傻眼的當頭,將尸體倒入冰櫃中,然後用力的關上門。

「可以走了吧!」

第六章

天呀!她該用什麼形容詞來稱呼他的神來一腳,他簡直是在褻讀尸體,對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無禮,自中無人,現在又多了一項罪證︰粗魯,他是個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適合當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卻不應該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瘋子的行為,可憐的婉婉在他發狂時刻痛呼一聲,好像尸體本身還有痛覺似。

沒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遭惡意傷害而不發火,即使膽小表也有三分的鬼氣,惹火了她照樣發標,管他是狂鷹、衰衰鷹。

現在她不知該同情誰多,死人活人之戰不關她事,她惟一該做的事是喂飽自己,然後回家睡個好覺——一個人。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顯了。」那個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開罪于鬼,不能怪鬼不講人性。」

表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狽大大的取悅你了。」他的頭發還是濕的。

「其實你算是閃得很快了,雙氧水的味道我還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尸臭味。

「沒事干麼擺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謀殺誰?」尸體嗎?

「怎麼沒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瑯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舉動,再瞧瞧那一頭被六瓶雙氧水攻擊的黑發,一口笑氣隨牛肉咽下肚,小心的維持面無表情。

他該慶幸婉婉丟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還有洗不掉的顏色,他大概一個禮拜不用見人。

誰叫他鐵齒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張的不肯善待「尸體」,才會招來天怒鬼怨。

「仇先生別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嗎?」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護不了你嗎?」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他不允許。

「不,怕你的仇家砍錯人,當我是你心愛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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