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讓他不能理直氣壯的開罵。「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對我的意義為何,不會拿你當籌碼。」
「這可就難說了,我是你破例欽點的二手貨,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難免有誤會。」此刻就有不少揣測目光投向她。
「你非要一再提醒我你不是處女嗎?別讓我找第一個男人開刀。」他幾乎要恨起她的放浪。
她不該把身體給了他以外的男人,她只能是他的。仇瑯沒發覺自己的心里充滿酸意的嫉妒,恨自己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不,是惟一的男人。
「仇先生,你的表現像吃醋的丈夫,我幾乎要錯認你愛我人骨。」男人,永遠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
「見鬼了,我會愛上你這種玩尸體的女人?」他失措的灌了一口酒,鄙視她的自說自話。
他聲音不大,卻引起周圍人的側目,以審視的眼神瞧著「玩尸體」的女人,心中都浮起疑問︰她是哪條道上的大姐大,拿尸體當游戲?
「小聲點,欲蓋彌彰反而易讓人誤解你是愛在心底口難開。」他不就見鬼了。
仇瑯嘀咕地沉下臉。「給你三分顏色少開染房,我不愛你。」
「是,你不愛我,正如我也不愛你一樣,我們是飯友。」與黑道分子為友會不會被列入一清專案的掃蕩對象?
「去你的飯友,你敢不愛我。」是女人都該愛他,臣服在他腳底下乞求憐愛。
「仇先生你在生氣,你的口氣像是要不到糖的小男孩。」她沒理由愛他。
心動是一時,愛就珍貴多了,她豈會廉價施舍。
他的確在生氣,而且快冒火了。「你必須愛我,我允許你愛我。」
「仇先生好生風趣,你不愛我我為什麼要愛你,你要的是我的身體而不是心。」剛出爐的香味,面包也很好吃。
「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心我全要,你敢不給試試。」他要挖空她的一切。
不知不覺中他掉入她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把自己埋了。
言醉醉笑笑地將一小塊牛排放人他口中。「所以說,你不愛我卻要我愛你。」
「沒錯,你變聰明了。」明明是他佔了上風,可是他忽然覺得心口一陣悶。
「女人失去愛會枯竭而亡,原來說穿了,你要我的命。」她一副終于了解他的企圖而小嘆了一口氣。
快被她逼瘋的仇瑯一掌拍向餐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人無靈魂豈能活,我曉得你是代替安小妹報仇,畢竟你們是同一種人。」她沒有半句嘲諷,但是卻明白地讓人感受層次不同。
「你敢瞧不起我——」他知道她的隱喻,她在諷刺他沒有心。
「仇先生,我還沒吃飽,請你在掀桌子前,先體諒我餓了一天。」他似乎很沖動。
人生幾何,美食佳肴還有美景賞,舞池里一對對嫖客妓女!喔!此種說法太粗野了,是酒客和舞女,酒酣熱舞地玩著模乳搓臀的游戲。
不需要道德心和羞恥,因為人人的目的都一樣,只為求一夕歡愉而來,撒盡千金來當大爺。
誰會想到她一身便服的來到高級夜總會用餐,底下人影成雙成對,劃拳喝酒抱女人好不快意,公關們笑得開懷,大把大把的小費往塞。
你情我願沒人管得著,王立委正擁著和她女兒一般大的少女互哺著口中酒,陳代表撫著身邊嬌艷女子的,連老國代都來了。
若是一通電話請人來臨檢,這些官兒肯定吃不消,更別提臥虎藏龍的暗處有著警方通緝的十大要犯之一的殺手林,他的相好正是夜總會的紅牌舞女。
而她能安然無恙地坐在最豪華的包廂用餐,全賴仇先生的厚愛,帶她來巡視鷹幫的資產,笙歌婬舞的夜總會「剛好」在他名下。
否則近午夜十二點,哪家餐廳還開門營業,又不是PUB,搖頭丸店,專賺特殊人士的鈔票。
「言醉醉,不許再叫我一句仇先生。」仇瑯高吼出她的名字,馬上有敏感人士看向二樓。
言醉醉的大名不下于狂鷹,只不過一是黑一是白,黑白兩道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仇先生的脾氣真壞,你瞧張局長嚇得連忙結賬不敢帶小姐出場,你會少賺不少貪污錢。」虧她還叫他一聲張伯伯呢!
臨老人花叢,晚節不保。
「你……」仇瑯氣得傷處隱隱抽動,卻沒法打斷她的優雅進食。
本來他的傷就未痊愈,滿月復的欲火堆積在小骯,將就地拿安恬華的身體來發泄,過度激烈的運動讓他一再扯動傷口,因此傷勢要好不好的。
他並未允她離開鷹幫,那蹩腳醫生馮碩宇已付出代價,帶走他的女人是被他狠揍一頓,三天下不了床,趴著哀叫肋骨斷了兩根。
對朋友都不留情了,偏偏狠不下心對她使狠,口頭上的叫囂只會氣得自己內傷,她根本不痛不癢地賴他愛上她。
狂鷹像是隨便愛上人的男人嗎?他有上千的兄弟要帶,哪有余力去談什麼情,她天真地想要愛無疑是吊他胃口,等上了床還不是蕩婦一個,婬聲穢語地求他別離開。
「仇先生家的狗沒拴緊,我剛吃八分飽不想動,麻煩你多擔待了。」拭拭嘴,言醉醉恬靜地吃著飯後水果。跟著大哥的特別款待。
眼楮一眯,他往下一瞧。「別理會她,我會處理。」
「如果她又要我償命呢?我是不是該抹淨脖子等她?」難怪收費高昂,原來食物可口,連水果都甜得像蜜。
「醉醉,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拉近她,仇瑯雙手環抱住她的腰。
啊!她頭暈了,他的胸膛好厚,還有強勁心跳聲。「你不像尸體。」
她一時不經心的說出心底話,換來他懲罰性的長吻,讓她暈得更徹底,全身無力的靠著他,該死的心似乎滲進了一點什麼怪東西。
唉!她有點愛上他了,真是太糟糕。
「醉兒。你有一張適合男人親吻的嘴。」如飲一杯純威士忌,入口醉人。
言醉醉笑不出來。「仇先生,你吻過太多女人了,唇肌已麻痹。」
她要一張適合親吻的嘴何用,又不參加接吻比賽。
「是嗎?我再試試。」不給她思考空間,他迅速地壓下自己的唇。
早該吻她了。仇瑯在心底說著。
算不算被侵犯了?法醫的鑒定範圍很難判定唇的貞操。「仇先生,我的水果還沒吃完。」
「喂我。」眼神帶著挑逗,他似狩獵的蒼鷹盯著她鮮艷桃瓣。
「有手有腳自導吃……別再吻我了,我已經成為女人公敵。」為什麼包廂沒有門,讓她成為眾人妒羨的目標。
成為黑幫頭子的女人真是件好事嗎?她能了解底下出賣靈肉的女子的心情,既然弄髒了,就釣個靠山好擺月兌看人臉色的皮肉生涯。
鷹幫的狂鷹是道上的大哥,多金俊朗又有權勢,強健的體格在床上絕對是一尾活龍,趨之若騖的拜金女、苦情花無不以他為最後依靠,撈不上情份好歹撈到錢,日後不愁沒好日子過。
煙花女子的悲哀,哭笑不由己。
「我想吃你。」’女人恨她是應該,因為她的男人是他,仇瑯。
她成了枝頭鳳。
言醉醉沒法保持冷然態度面對他。「等我死了再去分食我的尸體,我會在遺囑里注明你一份。」
「裝傻逃避不了既定的命運,你早晚會上我的床。」他不會準許她比他早死。
「打個商量,我們用較正常的方式交往。」惹上他,她有難獨善其身的覺悟。
就當是一段增長之旅,他對她的興趣照理來說不可能長久,頂多一年他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