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的悲壯,冷菊的沉淪,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盤旋再盤旋,衣衫褪盡。
「言小姐,你太急躁了。」她的表現讓他滿意。
像是急切的想與他享受人生第一場歡愉。
「小魔女,你真是男人的寶貝,我的愛……」急促的呼吸聲淹沒他未完的話尾。
震動的桌面搖晃電腦螢幕,半瓶的礦泉水波涌激動,春光無限,燒著毫無顧忌的男女,門外一雙嫉妒的眼如紅炭。
悶燒著。
久久之後,大戰由實驗室轉向臥室,不知做了幾回,筋疲力盡的兩人才相擁而眠,一覺到天明,彼此無夢的忘了危險。
風平浪該靜,晴天不打雷。
記得剛休息不久,忽地門被推開,子彈的砰聲驚醒淺眠的仇瑯,伸手一拉被裹住兩人的果身,他目光如炬的看向入內的兩人。
而言醉醉只是翻個身,頭埋在他懷里睡得香甜。
「你們最好有不讓我發火的理由,否則等著幫規處理。」眼神凌厲,手輕柔的拍撫身側的愛人。
一閃而過的恨意隱藏在安恬華眼底,她克制不去撕了剽竊她位置的女人,頭低低望著自己的足尖,似在懺侮無心的問人。
但是狠的利牙隱藏不住。
「仇大哥,我們抓到背叛你的方姮靜。」她是故意的,有著陰謀。
「方桓靜?!」原來她還活著。「你們在哪里抓到背叛者?」
「她藏身在北投山區的溫泉旅館,叫石碣的手下給撞見。」不等仇瑯下令,她自作主張地叫門外的人將方恆靜拖進來。
蓬頭垢面,形容瘦削,眼中滿驚惶及渴望見到深愛男子的淚水,她撲倒在地時一手按住小骯,似在保護著什麼緊咬著牙不哭出聲。
女人的脆弱是因為愛,女人的堅強也是為了愛,贏弱的身軀更加縴細了。
「瑯……」方姮靜未語淚先流。
看到他沒事,心口的一顆大石終于落了地,她沒害死他。
「你不配喚我的名字,出賣我的感覺如何?」對她,他只有嫌棄而無恨。
「我沒有……我……」她說不出心中的苦。「我不是有意要害你。」
那人告知她是一場軟禁而已,等事成之後就會放了他,是她誤信美麗的謊言,親手將他推向死亡深淵,日夜寢食難安的受著良心苛責。
槍響時她以為自己的心已隨他死去,整個人癱軟的沒力氣爬起身看他逃往何方,浸濕在他中槍的巨大傷痛中。
她太天真了,當了黑幫老大的情婦數年仍看不透爾虞我詐,奪權奪勢的人有幾個是良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利用了她。
傻呀!她又一次身不由己,只是這次他要什麼呢?她不讓自己想得太多,她必須為了另個他活下來。
「不是有意就讓我上閻王爺那走了一趟,若是存心豈不尸骨無存?」死到臨頭還不知海改。
方姮靜抬起眼凝望著他。「你的傷……沒事了吧?」
「托你的福,暫時還死不了。」仇瑯冷言冷語,壓低嗓音怕吵醒某人。
他倆的感情才有點升溫,他可不願降口冰點,瞧她睡相酣人。
但是他的細心令安恬華大為光火,特意的提高音量。「方姮靜身為你的女人還背叛你,你該狠狠的教訓她。」
「小聲點,你想再挨幾鞭子嗎?」仇瑯拍拍動了一旁的人兒怒視著她。
「仇大哥,我們都知道方姮靜是你心愛的女人,可是你不能不罰她的一味偏袒。」安恬華的聲音微微小了些,卻仍嫌大聲。
有人在一旁吵著,死人都會翻身打哈欠,何況是言醉醉。
「我有說不罰她嗎?你在著急個什麼勁?」因為並非心愛女子,因此他不認為需要多此一舉的反駁。
安恬華扯著方姮靜的頭發逼使她起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說懷有你的孩子,你看她是不是真的很賤。」
「我的?!」仇瑯不信的一嗤。
「八成是外面的野種硬要塞到你頭上,想借著孩子免去受罰。」哼!她不會讓她留下野種。
「不是這樣的,瑯……幫主,孩子是你的,我沒說謊。」方姮靜聲淚俱下的辯白。
「你還要狡辯,背叛者一律是死。」安恬華一拳擊向她月復部。
「不,我的孩子……」方姮靜極力的護著肚子,不安的抽痛讓她好想說出實情。
可是接下的一拳打歪了她的臉,她人像破布女圭女圭的倒向地面,怎麼也動不了。
「夠了吧!安妹妹,你在公報私仇還是天生冷血?毆打孕婦是一件卑鄙的可恥事。」言醉醉穿上一旁仇瑯寬大的衣服,掀被下床。
「醉兒,你給我回來。」追下床的狂鷹以薄毯包住她的一身春色。
只有他最清楚那件衣服包里的體是怎樣銷魂,尤其是底下不著寸縷,無瑕的長腿只容他欣賞,其他人休想窺探一絲一毫。
「仇大哥,你別太寵女人了,說不定她是下一個方姮靜。」安恬華一句話要打擊兩個女人。
舊人不如新,眼看心愛男人氣急敗壞的呵護舉止,心快碎了的方姮靜痛不欲生,瞬間失去生命力不知為何而堅持。
拼了命要保全他的孩子,可他看也不看她地將新歡抱回床上,任由她自取羞辱。
「安妹妹別自貶格調,女人天生是來讓男人寵愛的,何況我與鷹幫無關,出賣他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司法無法無情。」她還太生女敕了,不懂老姜辛辣。
「你太放肆了,根本沒資格做仇大哥的女人。」那張猶存的臉令人生憎。
言醉醉輕笑的劃劃仇瑯胸膛。「仇先生,我很放肆嗎?」
「非常放肆,簡直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罰你當我的女人以示懲戒。」這輩子她休想逃得掉。
「仇大哥,你……」
「叫我幫主。你不覺得自己已做得超過分內之事?」該發言的是石碣而不是她。
「仇……幫主,人家是想為你分憂解勞。」安恬華委屈地紅了眼眶。
「輪不到你多事。」他轉頭下著命令,「石碣,把方姮靜帶到李大班那,明天起開始接客。」
「她肚里的孩子……」石碣的眼中閃著詭異莫辨的陰沉。
「打掉。」不受歡迎的生命留著無用。
「是的。」
心已死的方恆靜忽生出一股勇氣,與其任人擺布,她要道出一切好保全月復中胎兒。
「不,孩子是你的,要害你的人是……啊!」好疼,她的肚子……
才一起身,身後一腳重踹襲來,她當場疼得昏過去,流出鮮血,漸漸的擴大。
「石先生,你于嗎要傷害一個孕婦?」看樣子孩子是保不住了。
「她的意圖不明,本就該死。」石碣的口氣一如平常,但是言醉醉仍听出一絲不尋常。
或許是法醫的直覺。
「石先生臉部是否受過傷?」噙著笑,她一臉平和的問。
「打打殺殺在所難免。」突生警覺的銳利並未逃過她雙眼。
她忽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我手中還有三零七號女尸身上取下的樣本,明天晚上就能做好比對了,希望能找出凶手以告慰亡者。」
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石碣的背變得僵硬。
第九章
「你在懷疑石碣?!」
是問號,也是質疑,方姮靜挨打流掉孩子之後,一切的問題浮上台面,發人省思。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在他與新歡纏綿一夜出現,事情巧得非常詭異,似乎是刻意的安排,有心要破壞剛燃起的愛苗。
在鷹幫才待上幾天的她都曉得石碣和安恬華不對盤已久,怎麼會毫無嫌隙的一同來請功,而且還挑一大早人家交頸鴛鴦未醒時,實在說不過去。
雖說安恬華是因仁兄的關系而人了鷹幫,但她在幫中一向沒什麼地位,石碣哪有可能縱容她胡作非為,悶不吭氣的由著她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