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瑯橫睇言醉醉一眼。「要不要我先去學好手語再來逮人?」
「不行吶!放我一個弱女子在此你能放心,萬一我和三零七號女尸一樣被凌虐怎麼辦?」她一臉憂愁地說道。
「你是弱女子?!」仇瑯冷哼兩聲。「你厲害得足以去屠龍。」
「仇先生,這年代沒有龍,而且我也找不到那麼大的刀。」她煞有其事的聳聳肩。
「光用那張嘴就夠毒死佛羅紀時期的暴龍,何需用到刀。」龍見到她會自動死給她看。
「你太抬舉我了……噶!你別動。」銀白閃光瞬間滑出手心。
見他們斗嘴的人影以為機不可得,悄悄的移向窗邊,打算一翻而下逃離現場。
誰知咻地一聲劃過,一把刀鋒銳利的手術刀擦過他手背釘沒牆上一分,赫然的阻止他逃生之路,他眼中泛起冰冷寒芒。
「唉!我們都知道你是誰,何必遮遮掩掩地怕人瞧見,會比較風光嗎?「像個賊。
那人見仇瑯環手抱在胸前未表意見,心里急思該如何應對才能化險為夷,他現在的身份是眾人所知的人,狂鷹不致對他刁難才是。
眼神轉了又轉,面罩底下的嘴唇勾起陰森笑意,他覺得有恃無恐,何必擔心一位女法醫抓他歸案,鷹幫便是他的後盾。
一想到此,他凝起笑意木然著一張臉,扯掉面罩單膝下跪,先自請處罰。
「果然是你,你讓我太失望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仇瑯仍覺痛心。
「幫主,我是一時酒後亂性才犯下大錯,請依幫規處罰我吧!」他甘受責罰。
「你……」仇瑯開不了口責怪,石碣跟著他十來年了,兩人的情誼猶勝于手足。
「等等,幫有幫規,國有國法,我是不曉得你們鷹幫怎麼處置強暴殺人犯,但是受了幫規還得接受法律制裁。」她絕不允許喪心病狂的殺人犯逍遙法外。
「石碣」目露凶光。「這是鷹幫的私事,外人不得插手。」
喔,私事。「你犯了鷹幫哪一條規矩,殺人放火、強暴擄掠不是黑社會的作風,這事和鷹幫扯不上關系吧!」
「你……女人。」他不屑的一哼。
「你窺視的是我整理好的檢驗報告,將一于證物掉包,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清楚犯人是誰。」絕不是石碣,她用眼神告訴他。
他冷汗直淌。「你故意設下陷阱誘我現身,太狡猾了。」
「兵不厭詐嘛!你還不是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可惜他們沒上當。
假意通報發現法醫室遭盜走的女尸,趁他們趕往現場一探究竟的時候潛人,自作聰明的掩滅一切證據,使人不懷疑上某人。
只是他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在房間裝了監視器,他的一舉一動歷歷在前地傳到隔壁房間,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幫主,屬下有錯由你發落,請不要將我交給警方。」他死也不坐牢。
死囚牢宛如人間地獄,猙獰凶狠的死因臨死還不滅性致,一再侵犯同國室的犯人,他在獄中待了兩個月,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你買通殺手要言小姐的命?」什麼他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惟獨此事不能不辦。
「石碣」一手放在背後,按住突起的硬物。「這……不是我,我沒……」
「說實話,若讓我查出是你所唆使,四肢齊斷。」仇瑯狠話一出,不許隱瞞。
「石碣」的臉色慘白。「我……是的,是我所為,當時屬下不曉得她會成為你的女人,不然絕不敢動她半分。」
「你跟了我幾年會不知道我的作風嗎?早在你買凶殺她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還敢狡辯。」石碣是知情的,他曾派他去調查醉兒。
手指勾出一把手槍,他在等待時機。「原諒我,幫主,我只是不想她查出我犯下的錯事。」
「你真是石碣嗎?」仇瑯的心中開始有了懷疑,石碣是不會為自己辯解的人。
「屬下當然是石碣,千真萬確。」他特別強調反而露出破綻。
聲調變了。
仇瑯的目光倏地變冷。「你到底是誰,你把石碣怎麼了?」
「我……我是石碣,我真的是石碣。」磕頭大喊之際,他凶狠地舉槍射擊。
「仇瑯,小心。」言醉醉飛身一撲,子彈射穿了她的肩胛骨。
「醉醉——」仇瑯抱著心上人翻身一閃,開槍還擊,打碎了「石碣」持槍的手骨。
「被槍打中的感覺真他x的痛,下次你中槍我絕不再戲弄你。」燒灼的痛。
撕開襯衫,仇瑯迅速地為她包扎傷口,緊張得連手都在發抖,幾次綁不好結而月兌手。
「你真是該死的笨,誰叫你為我擋子彈!」他的心比當初讓人打中胸口還痛。
笨女人,笨女人,細皮女敕肉的怎受得起折騰?他皮厚肉粗不怕挨子彈,閻王收不了狂妄的他,她干嗎蠢得推開他。
他會心疼呀!她每流出一滴血他心就抽痛一下,整個胸腔快爆開了。
「你綁得好丑,我自己來還比較漂亮。」言醉醉嫌棄的欲接手。
「你給我安分點,忘了自己受了傷嗎,超級蠢女人。」拍開她的手,他執意纏著丑丑的布條。
「其實我的傷並不嚴重……啊!他快逃了,你去抓他為我報仇。」真的,傷不重。
一听到「報仇」二字,仇瑯的黑瞳瞬間爆發狠厲火光,傷了他的女人就該死。
一躍而上的痛擊出第一拳,只見血花四處紛飛,此後不斷落下的重拳幾乎讓對手無力還擊,沙包似任由他一拳又一拳。
戀愛中的男人是缺乏理智,看得一旁重新包扎過的言醉醉目瞪口呆,她的傷勢未如想象中的重,子彈穿過軟骨部分,像是穿耳孔一般,只不過孔大了些。
「仇瑯,你別殺了他,你還要借由他套問石碣的下落。」真慘,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以後要小心別惹他鷹性大發,下手起碼有八十斤力道……不,至少快兩百,鼻子都扁掉了。
石碣?對,他得留活口。「說,你把石碣藏到哪里去了?」
「他!@#!%¥%!」「石碣」嘴里含著血說得模糊,沒人听得懂他在說什麼。
「給我說清楚。」仇瑯扯著他前襟直搖,搖出他一口血。
「他……他死了。」自知難逃一死,「石碣」干脆豁出去的陰笑說。
「什麼?!」仇瑯震驚的松開手,深沉的痛佔據他覆著哀傷的眼。
「石碣沒死。」
一道女子朗音由門口傳來,安活華一手推著雙手被反綁在後的狼狽男子,一手持著槍抵在他後腦,引來所有人錯愕目光。*****
兩個石碣?!
一模一樣,一般高度站在一起,幾乎讓人瞧不出誰真誰假,而且同樣慘不忍睹的一身傷,只不過一個的血是干黑的,一個的血是鮮紅直流。
真可說命運乖舛,取名「石碣」都沒好運氣,衰神纏身好不淒慘。
「怎麼現在才來?」
「能趕得上救你一命就不錯了,誰曉得你會失手被逮個正著。」要行動也不通知一聲。
要不是她剛好走過廊前听見對話,趕緊到鮮少有人出入的地下室拎出斷食數天的石碣,他被打死也沒人知道,還怪她來得遲。
「少說廢話,將槍拿好。」他使槍的手是廢了,這筆債非討回不可。
「還罵人。」早知道就不來救他。安恬華小聲的咕噥著。
「安恬華,你敢幫著外人對付我?」他身邊的人沒一個可信。仇瑯一陣感嘆。
「他不是外人,他是……他是……」安恬華囁嚅的不敢直說「石碣」的身份。
言醉醉走到仇瑯身邊一靠。「我來幫你介紹吧!他是兩年前該死卻未死的死刑犯安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