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同學,你的小明好無情,居然拒絕我這位熱情小生。」沒、眼、光。
咯咯笑的宋憐憐收好課本,在下一節課學生到來之前和兩人走出教室。
這次她避走血腥的相思林直走林蔭大道,兩旁的微風徐徐吹來,她沒告訴好友,她一直有被人盯著的感覺,生怕他們為她擔心。
「別理他,你男朋友幾點要來接你?」有熱情沒感情,她寧可把美好時光浪費在欣賞美麗的事物上。
看看藍藍的天空,宋憐憐心口有一陣憂郁。「臨時調了課來不及通知他,大概還得等上一小時。」
他一定會氣得咆哮,認為她不保重自己讓「不明物體」有機可趁。
她是不懂他為何慎重其事地一再叮嚀她出入要有人伴隨,不可落單地站在人少處,而且要她提高警覺注意四周有無陌生人。
不過他的反常行為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不明物體」應該是人,而非她以為的無形物。
唉!她好像有點愛上他了。
她是迷戀美色的長辮子姑娘啦!
挺害操的。
他是愛她的吧?否則他何必緊張兮兮的蹺班接送她,台灣警察可沒那麼閑。
不管了,下次逼問看看。
年紀雖小她也很愛慕虛榮的,打工兼逼奸……啊!口誤,打工兼逼出一句我愛你啦!小心眼的她可不許人家不愛她。
好吧!她承認貪戀美色。
來口伐她呀!
美到最高點,心中有愛。
第七章
人在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會嗆到,她發現再多的平安符也沒用,老天對壞人的保佑比較多,讓善良老百姓成為刀俎魚肉。
不知道路有多遙遠,顛顛簸簸好似在造路,她記得有條四線道要拓寬,來往的車輛十分頻繁而擁擠,常常造成塞車現象。
透過車窗往外看,天空是陰沉晦暗的,朵朵白雲散步其中。
半子,是都市里常見的布景吧!
早說她嗅覺靈敏的連一公里之外的氣味也聞得到,常跑法醫室的她對哥羅芳的味道並不陌生,即使身處于汗味、香水味之中,隱隱約約的氣味難逃她的鼻子。
危險將至前的警訊讓她想呼救,但是環顧四周的人潮竟在她沒發覺時散去,三三兩兩的小孩、老人自顧不暇了,哪能幫忙她。
都怪她太逞強了,忽略心中的隱憂揮手和方陽明道別,半瓶的可樂猶留有手的余溫,以為大白天又在市區不可能發生意外。
誰知意外還是找上她。
「阿冰,你可不能罵我,我的遭遇比‘歷經滄桑一美人’悲慘十倍,我真的好可憐哦!」
自言自語的宋憐憐佯昏的只張開一條細小苞縫窺伺環境,冷氣及顛簸聲掩去她蚊鳴似的自憐,乖乖的當個昏迷人質蕩來晃去。
扮羅芳蒙上口鼻之際,她假意的掙扎幾下,閉氣對她來說真的很辛苦,她差點因忍不住而大口呼吸露出破綻。
幸好有燒香有保佑啦!在她快斷氣的前一刻,身後那只手怕人起疑趕緊移開,她才順利逃過一劫,不致香消玉殞。
由跟角余光看去,她看到前車有兩顆染了發的人頭晃動,以雙目的能見度看來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人耳戴金色龍環膚色黝黑。
他好像受了重傷,呼吸十分沉重,身上微略帶著一股古柯堿的氣味,她確定他有吸毒的習性,而且時日不短已上癮了。
駕駛座上的女人蓄著齊耳頭發,要不是一股紫蘿蘭香味飄散在空氣中,真不像是一個女人。
她想起了同樣沒有女人味的暴力警察,哀悼此刻的失去自由,如果有所選擇,她寧願遭警察持槍威嚇,也不願搭乘死亡小埃特。
突地,她察覺前座有著移動的摩擦聲,連忙緊閉雙眼當有呼吸的尸體。
「你用多少哥羅芳?」男子的咬字十分清晰,字正腔圓。
「夠她睡上一天了。」省得醒來礙手礙腳。
好濃的外國土音,不自覺皺起眉頭的宋憐憐有點可憐她傷了喉嚨,嗓子可能被鐵釘刺過才沙沙啞啞。
「對她而言會不會藥劑下重了,她看起來沒只麻雀大。」太過容易致命。
你……你不要侮辱我的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好歹她有三十四C,人家阿冰說大小適中剛剛好,一手盈握。
嗚!美麗的騎士何時才來解救落難的可憐公主,她的背震得好疼喔!
人家電影上的壞人不是都很有錢,要嘛賓土,不然凱迪拉克,至少也要是部拉風的流線型跑車,被綁架的人才顯得出身價不凡。
可是他們開了一部車齡少說超過十歲的老爺車,喘息聲比上申吟的女音還驚人。
她被虧待了,下次得先商量好換部好車她才肯就範,否則委屈了她的小屁屁會生不出小孩,第一個哭死的一定是她「年高德劭」的爺爺。
「哼!心疼了?」女人的哼音中滿是妒意。
「是心疼了,你瞧她的皮膚多細致白皙,不像我們那里的女人個個粗手粗腳。」她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丙然紅顏禍水,皮膚白也有事。
女子揚高聲音不太高興的猛按喇叭。「你在隱射我粗魯不堪嗎?」
「娜莉,別忘了義父的教誨,形色不露于外,你失態了。」夜鷹諷刺的語氣中添了難辨的苦澀。
沒人甘願走向與毒品為伍的不歸路,他別無選擇地成為別人擴張勢力的棋子,宛如傀儡般任其擺布無自己。
縱使有心回頭也來不及了,他已是名副其實的毒人,只要一天不吸毒便四肢無力,心神渙散地做出自殘的行為。
他試圖戒過,但成果不彰,越戒毒癮越大,到了快控制不住的地步。
「是嗎?你只顧著指責人可有反省之意,你要她不也違背白將軍的吩咐。」瘦干干的小女孩能帶給男人什麼樂趣。
夜鷹森冷的揚起低笑聲。「義父會諒解的,女人一向是男人生活上的調劑品。」
也就是附屬品,屬于男人的財產之一。
「也包括我?」她咬牙切齒的問。
娜莉的美是那種艷麗、狂野,叫人初一見面就想佔有她,而她是不論何種技巧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床上蕩婦,令男人銷魂的欲死欲生。
她常利用自身的條件將敵人狙殺在床上,使人在極樂一刻死于女人的肚皮上。
外界稱呼她為「黑寡婦」,但她不願接受的自封「血蜥」,其實不管是哪一種稱謂都叫人膽寒,因為她下手時從不留情,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冷酷、凶殘是白將軍所要求的,鮮少流露女性一面的她不敢表露出心跡,她知道愛情是女人的唯一弱點,所以妒恨在心也不想告訴心儀之人。
即使是骨肉至親都有可能自相殘殺,何況是在刀口下討生活的邊緣人呢!
只要能活下去,背叛至親好友又何妨,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尤其在求生不易的金三角洲地帶,強者才有生存權利。
「不要太看重自己,沒有人是無法取代的。」她該了解走上這條路的殘酷面。
娜莉面無表情,心底的苦笑無人可知。「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
她是可以取代的。
「理智點,前方有巡邏車,別讓他們有所懷疑。」夜鷹回頭一視昏睡不起的女孩,面上微微一柔。
挑上這輛福特老車就是因為它不引人注目,好避開不必要的盤查。
冷然由眼底一閃而過,娜莉暗嘲他的多心,誰會在意這輛破車。「你要帶她回金三角對不對?」
「你管太多了。」他毒癮發作的翻找置物盒,動作極為熟稔地在滿布針孔的手臂扎下一針。
頓時的飄浮靶讓他舒服極了,雙眸微閉地往後仰,享受歡愉在血管內跳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