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命我協助你取回‘東西’,可不是讓你有時間玩女人。」她是不是因他有傷在身而多了縱容。
「東西」若拿不回去兩人都會沒命,盡避她心中對他有幾分愛意,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仍會痛下殺手取他性命好拿回「東西」。
「東西’確實在她身上無誤,我不會將這麼重要的物品隨意處理。」人要,「東西」也要。
他是貪婪的。
「在哪?」她猛地踩下煞車,讓後座的人由椅墊上滾落。
好……好痛哦!她一定是故意的。想揉前額的宋憐憐忍下沖動裝死,她能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液體由額前流出,滴落腳墊。
壞心眼的女人你搞錯報復對象了吧!我現在是半個死人耶!怎麼也妨礙不到你的好事,趁他有傷無力抵抗還不來個霸女硬上弓。
不過「東西」到底是什麼,她身上有嗎?
「血蜥,你在干什麼?」夜鷹擔心地回頭查看後座的宋憐憐,見她額上撞傷微生怒意。
但是,娜莉的心情可是飛揚無比,重新踩下油門在車陣中穿梭。「你最好趕快拿到‘東西’,我的耐性十分有限。」
「放心,她就在我手中,我隨時能要她拿出來。」夜鷹自信十足的道。
受傷的緣故使他無法長時間進行盯哨,一開始他想用嚇唬她的方式取回「東西」,可是她像是不懂似四處向人宣稱她見鬼了。
既然如此,他繼續裝神弄鬼的出沒在她周遭,讓她惶恐又心驚地頻頻回頭,嬌憨的神色實在可愛的叫人想擁她入懷。
時日一久,戲弄的心漸漸起了變化。
當美如女子的刑警出現在她身畔時,他的心頓時絞成一團,礙于傷勢未愈無法與之正面沖突,因此接受血蜥的幫助好得到他想要的她。
以及「東西」。
「希望你能得償所願,否則就別怪我傷了你的收集品。」陰陰的一笑,她等著撕裂那身細皮女敕肉。
要是「東西」在她身上早就得手了,何必等到今時今日。
夜鷹神情一厲的予以警告。「未經我同意你不能動她,否則……」
「否則怎樣,你想為了她和我翻臉?」必要時,她會殺了她。
「不要測試我的容忍度,你會後悔的。」如果她敢輕舉妄動,他絕對不會留情。
「你……」他在正面宣戰嗎?
握緊方向盤的手死命地掐住,兩人的對話無一句遺漏的入了宋憐憐耳中,她在自怨自艾的同時不忘思索逃生的方式。
貪生怕死是她的本性,為了不再全身發疼她什麼都敢做,包括跳車。
可是車子雖舊卻有中控鎖裝置,拉不開車門又怕前座的人發現她裝昏,所有的動作比第一次幫爺爺撿骨還小心翼翼。
對方是壞人中的高手吶!一有細微聲響鐵定先給她一槍了事,她怎能不好好愛惜生命。
她踢掉一只鞋子,慢慢舉高右腳趾輕輕拉高車門控桿,然後靜靜等待最佳時機。
怕死的人最擅長逃生。
時間以龜速流失,停停走走的塞車情況非常嚴重,她听到火車行走咕轆咕轆地重壓聲,車窗外一處明顯的招牌讓她知曉身在何處。
驀然,黃色燈號轉為紅色,時機成熟了。
不過她的作法實在大膽得令人好笑,她不是一把拉開車門往外跑,而是突然跳起來朝兩人大喊一聲,趁他們錯愕來不及反應開車門。
而且她是個很愛斤斤計較的人,額頭上的抽痛提醒她要報仇,所以她想都不想地拿起月兌放一旁的鞋子狠丟娜莉後腦才肯跳車。
想當然耳,她小小的報後哪傷得了人,反而為自己帶來更大的危險。
夜鷹的狂笑聲刺激了一個為愛瘋狂的女人,娜莉毫不猶豫地取出綁在腳踝的掌心雷,身子橫向車窗朝奔走的小點射擊。
「你瘋了呀!」雖然揚手一撥,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
暈開的液體染紅長辮子下的背,原本奔跑的身軀突然變遲緩的往前一顛,雙膝落地像是痛得沒力氣再起身,看得夜鷹心慌的想下車幫她。
但是身側的血蜥硬是拉回他,油門一踩呼嘯而去。
漸離漸遠的視線中出現一輛飛快接近的法拉利跑車,嘎吱一停,一位俊美無儔的冷傲男子匆忙下了車,似乎與她交談了幾句。
然後,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
「哎呀!好痛,好痛,我快痛死了,我一定會痛到死,我的痛是至死方休,我痛……」
「閉嘴。」吵死人了。
「我……嗚……我好可憐哦!我是天下第一可憐人,可憐到痛得要死也沒人同情,我……哇……我太可憐了……」
「停止發神經,醫生還沒擦藥。」她怎麼沒關進精神病院發腐生臭?
仿佛晴時多雲偶陣雨,東邊出太陽西邊下雨,才剛這麼一說,剛才哭得慘兮兮活似世界末日的宋憐憐止哭為怔,變臉之速快得驚人。
一旁的醫護人員是好笑又好氣,沒見過這麼寶的病人,進醫院時,流了一身血的她不見喊痛,只是一味地問她會不會死得很不美。
死就死了管他美不美,何況她的傷根本不致致命,瞧她還有體力一蹦一蹦地跳進急診室,大聲吆喝她快死了,實在不像有傷在身的人。
原本以為她太勇敢了,無視肩上的傷。
誰知他們全想錯了。
護士小姐才取出棉花、雙氧水打算為她先消毒,連串炮似的慘叫聲讓人錯愕不已,手舉在半空中為之一頓,無法理解她在痛什麼,根本還沒踫到她。
「听雨姊,你罵我喔!你怎麼罵可憐又倒霉的我,你沒看見我全身都是傷嗎?」嗚!天下第一大冷血。
馮听雨冷淡地揚眉一睇。「死不了。」
「哇嗚……听雨姊你好殘忍哦!居然想要我死給你看,你也不想想看這些年是誰為你上天下海,跋山涉水地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伺候……」
「你……你過河拆橋啦!有了新人忘舊人,跟你的公爵大人雙宿雙飛就棄我于不顧,你好沒良心……」
宋憐憐嗚嗚咽咽戲劇性的哭聲自說自答長達十分鐘,面若冰霜的馮听雨雙臂交疊地放在胸前,冷視她不打結地自我編劇,自演苦情戲。
了解她個性的人不會輕易受她影響,反正夸張是她的天性,還能哭哭啼啼就表示她並無大礙,真要有事她鐵定哭不出來。
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是浪費同情心,有些人不管命多好還是會埋怨自己不幸,如千金貧女宋憐憐。
倒是不知事實的醫生、護士一臉訝異,頭一回有很深的挫折感,這樣的傷患叫他們要怎麼醫,從進來到現在嘴巴不曾停過。
「听雨姊,你也對我笑一笑嘛!當作是我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帥帥的美女應該不會拒絕……喂!你們干什麼將我綁起來?」
嗚……阿冰,你快救我呀!我遇到怪怪的醫護人員,他們說不定是外星人喬裝要將我送去解剖。
「我懷疑你有嚴重腦震蕩現象,你需要臥床觀察七十二小時。」面容嚴肅的醫生權威式的說,讓護士先為她處理身上的傷。
啊!痛痛痛……集體謀殺!「醫生,你是不是診斷錯誤,我跳車的時候沒撞到頭。」
腦震蕩?暈眩、惡心、意識不清她全沒有,這位醫生真是愛說笑,她最痛的地方是膝蓋而不是背,直接跪地的椎心之痛她永難忘懷。
「那麼是並發幻想癥,我會聯絡精神科醫生共同會診。」她傷得不輕。
「精……精神科……」宋憐憐嘴唇顫抖地拉拉馮听雨。「我不要和瘋子關在一起。」
馮听雨拍拍她的手安撫,雖然她有時比瘋子還瘋。「醫生,如何看出她有幻想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