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冰當著宋家一行人面前掐住她脖子。「你很想當未亡人嗎?」
接下來是一陣兵荒馬亂,人人搶著救祖業的繼承人,而真正關心的老太爺因為沒年輕人手腳快,所以被踩了幾腳。
可想而知,這豈是一個亂字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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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干什麼?」
沒有一絲歡迎的問話,表現出不友善態度的刑天冰根本不想開門,只是礙于她們有局長發的公文,不得不听命行事。
今天是宋憐憐住院的第七日,也是醫院通知「必須」出院的日子,院方實在不願好好的人佔用一間病房,即使宋家人塞了不少照顧費給院方。
夜鷹的行蹤不明,他的小情人仍有潛在的危險,而他得歸隊不能常在她左右保護,兩面煎熬的他實在放不下心,他考慮要換個工作,如果局長不準他請長假。
偏偏在這個時候李玉蜂母女連袂而來,高傲的神情仿佛來施舍似的,看了叫人打心底不舒服。
要不是感念李警官的提攜之恩,他真的很想與她們老死不相往來,最好擦身而過也當成陌路人互不相識,各走各的路。
「刑大哥口氣好冷淡喔!我們又不是外人。」他怎麼看就是美,讓人好想佔有他。
傳說中的李意雯終于上場了。一如傳聞中的美艷不可方物,可是恃寵而驕的她多了一份俗氣,不太像是女警。
若走女公關路線肯定大受歡迎。
「請叫我刑隊長,李警官。」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漠然神情。
「好嘛!刑大哥……刑隊長,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我看你都有些瘦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撫模他的臉。
「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他刻意的避開,李意雯臉上浮現黯然的失望。
「整天保護個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很辛苦吧?」她看向正在做功課的長辮子女孩。
扎起辮子的緣故,宋憐憐給人的感覺始終停留在十五、六歲。
神色—柔的刑天冰露出令人迷炫的笑容。「她沒你想像中的不解世事。」
想起她在床上的瘋性實在叫人不敢領教,有時像個小女孩耍賴不肯動一動,直喊她累得沒力氣,有時蠻性一起纏著他玩斗牛運動,硬要騎著他不準他動。
照顧一個瘋子的確很辛苦,不過卻是甜美的辛苦,他甘之如飴。
「而且善工心計,小小年紀就不知羞恥的倒追男人。」天生的狐媚子。
善工心計?!我?宋憐憐偷覷了一跟上次拿搶抵住她的暴力警察。
「蜂姨,你以什麼立場評判她,你不是我的母姊,亦非我的血緣至親,就算她存心勾引我也輪不到你插手。」刑天冰把話說得很重,直指她是多事者。
「原來你也承認是她勾引了你,這樣的姿色根本不及小雯的十分之一。」李玉蜂輕蔑的投去一眄。
「青菜蘿卜各有所好,我沒必要找個交際花在家招蜂引蝶,連戴了幾頂綠帽都不知情。」他還不夠美嗎?
美麗不代表一生不變,容貌是會隨時間改變,而個性不會。
「你在影射什麼,你認為我女兒為人妻之後會不安于室?」李玉蜂不高興的沉下臉。
他笑意不達跟的勾起唇角。「這你要問高督察、李議員、陳委員和張立委,他們皆是她的入幕之賓。」
「含血噴人,意雯怎麼可能和這些已婚人士來往。」她絕不相信女兒放浪至此。
「你為何不問問她呢?上個月十號她在誰的床上。」這種事是瞞不了人的,尤其她交往的對象是政治人物。
神情閃爍的李意雯不敢迎視母親質疑的目光,只輕描淡寫的說︰「人都有交朋友的自由。」
喜歡被人吹捧、喜歡享受和喜歡一個人是不同的,性和愛她分得很清楚。
「意雯,你真的……」自甘墮落?李玉蜂痛心的問不出口。
「蜂姨,你們自個的家務事請回家再處理,局長派你們來醫院有何用意?」家丑還是關起門討論。
掩去神傷的李玉蜂說明來意,雖然對他有些嫌隙,不過一牽涉到警務還是以公事置為先。
據報夜鷹曾在內湖一帶出現過,警方加緊腳步循線追蹤,目前已鎖定特定地區進行地毯式搜查,相信很快會傳來好消息。
而白將軍另一左右手血蜥則流竄在陽明山區,大批警力正趕往攔截,沒有後援的她撐不了多久。
「現今的警力嚴重不足,局長要你前往內湖加入迫緝的行列,你的個案由我接手。」意即保護她不想保護的人。
先人為主的偏見讓她不喜歡受保護者,亦即是很無辜受牽連的宋憐憐。
「確定是夜鷹嗎?」他需要百分之百的肯定,絕不冒萬分之一的險,置心上人于危險。
「是他。」其實她並不敢篤定,傳來傳去的密報通常會失真。
但她不在乎是真是假,一個好警察應該堅守自己的工作崗位,而非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守著一個小女孩,他需要回到真正需要他的地方。
「你能保證她的安全無虞?」刑天冰掙扎著,情感要他留下,理智卻要他主動出擊。
「我們會護送她回家。」听說她居住的那幢大廈安全系統一流,未經允許,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反復思索著,他仍有些不安,「讓我送她回去再與隊員會合。」
「時效上來不及,夜鷹隨時有月兌逃的可能,你要因一時的不信任,錯過逮捕他的先機?」愚人的作法,李玉蜂十分不齒的一嗤。
他是不信任她們母女,可是她的話不無道理。」我把她交給你們,要是她有個閃失別怪我不客氣。」
「你幾時客氣過,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我會牢記自己的警察身分,保護市民是我的責任。」她實話實說不拐彎抹角。
「希望你不會忘記警察的精神是什麼。」勿枉勿縱,維護人民生命及財物上安全。
心有不安的刑天冰走到小情人身邊,語氣輕柔地交代一些事情,一再叮嚀她小心為上,不可信任任何人,除非是她那群親朋好友。
憂心的話滿山高,若不是李玉蜂在一旁冷嘲熱諷以及李意雯的頻頻催趕,他真的不想離開她。
但是他還是走了。
「小妹妹,我們也該送你回家了,勞煩你自己把私人物品收一收,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很不屑的命令態度讓人心生反感,像是非常不耐煩,自認為有中國傳統美德的宋憐憐看了看心高氣傲的兩人,溫馴的收拾衣物和書籍。
她先把上衣褶得四角方方平放,然後裙子的折縫要對齊用手壓平,可愛的小褲褲細細折成玫瑰花,一朵一朵放得美美的。
她有在收拾喲!只是她突然變得有些處女座的龜毛,凡事要做到盡善盡美為止。
「麻煩你快一點好嗎?我們沒時間等你慢慢來。」簡直是老牛拖車慢得要命。
「好。」她們的任務是保護她怎會沒時間呢?好矛盾的說法。
口中說好,她還是慢吞吞地把鉛筆一支一支地放入背袋前袋,然後是原子筆、橡皮擦、立可白,最後是原文書籍。
當然臉盆、牙刷之類也別忘了,最後看不下去的李意雯想,干脆自己動手比較快,一手一把地全丟人大袋子里用手拎著。
可是當她看到四角型的鋁箔包時,神色復雜地很想謀殺她的被保護者,的存在正代表他們之間有性關系,而一打的盒裝只剩下三個。
「意雯,你先帶她到醫院門口等我,我去開車。」離開個幾分鐘應該不會出事。
她以為。
「嗯!」李意雯點了點頭,臉色明顯黯沉。
當李玉蜂走出病房時,兩人也尾隨而出走向走廊的另一邊,如果有所選擇的話,宋憐憐寧可請鷹幫的人來接她,至少石頭人石碣讓她安心,不用擔心遇上解決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