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愛 第23頁

「我……」她黯然了。

她知道錯了,不能有彌補的一天嗎?她只想好好的再愛他一回。

「司徒,你不公平喔!怎麼只介紹我沒介紹她。」倪紅不滿的嘶起嘴。害她等得頭皮快麻了。

太美的女人看久了真會起雞皮疙瘩,好像她不是活的人。

「杜月霜,我……大哥的妾室。」一提起異母兄長,司徒青冥仍有化不開的恨。

「什麼,她這麼美的女子居然只是妾而已。」太可惜了。

他冷漠的斜睨一眼。「娶妻娶賢,納妾當妓,你不知道嗎?」

聞此言的杜月霜羞愧不已,踉蹌一下差點站不穩。

「那她來干什麼?」別是重續舊情。

「求醫。」

「她病了?」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是。」

沒病吧嗎求醫。「你耍我呀!」

杜月霜緩緩開口,「我來說吧!是我婆婆病了,想請他回莊醫治。」那畢竟是他的家。

倪紅不解個中緣由的說道︰「不孝子,你娘病了還不疾如星火回去盡孝道。」

「她不是我娘。」她是個惡毒的女人。

「嗄?!」好復雜。

「她只是一個強搶人夫的刁蠻婦人,理應全身被蛆食而亡。」他絕不會出手相救。

「嗯!是這樣嗎?」

司徒青冥說得很明白,可她听得一頭霧水,太錯縱了。

反正不關她事。

第九章

真的不關她事嗎?

如果她看見杜月霜竭盡所能的糾纏司徒青冥,甚至不惜投懷送抱好喚回兩人昔日情誼,恐怕她會吐滿一缸的血,拿面線上吊。

美人在懷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美女的親近,相信連柳下惠合會為之動心,何況是血肉之軀的凡夫俗子呢?

舊情難忘,難忘舊情,當更忘不了。

香腮托霞,小露玉肩,幾經思量的杜月霜仍想再努力一回,當年確是她的錯,如今受點波折在所難免,誰叫她傷人在先。

猶記當時年幼不知人心險惡,投親中途遭惡人所欺,險些入青樓斷卻一生清白身,是二哥不顧一切的救下她,並悉心的照料她日常所需。

年歲漸長難免日久生情,他的全心全意叫人難以輕忽,傾心是早晚的事。

若非那雙過于妖異的藍眸懾人魂魄,或許她就不會因為年少無知誤信旁人挑撥,由疑生懼逐漸把心抽離,以致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

一時的失足造成永生的遺憾,悔不當初的她又怎不痛心疾首,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相信她的選擇將會不一樣,所有的苦難也就不曾發生。

尤其是看著他將寵愛全給了水家小姐,那份失落極深,像是蟲蟻噬著心一般難受。

以前的二哥對她雖好卻是因同病相憐的緣故,即使她自幼就展現絕世的美貌,但在他眼中仍與常人無異,鮮有流露出半絲愛憐或寵溺。

與其說兩情相悅,不如說是彼此安慰吧!他們都是受不到世人關注的闃暗之魂,一有光亮非狠狠巴住不成,管他是否困難重重。

而她卻放手了,在他最需要撫慰的那一刻,無疑對他是雙重打擊。

難怪他變得憤世嫉俗,冷睥塵世,殘酷的還擊每一個對他意有所圖的人,以一己之力報復上蒼的不公。

她的過豈是曾參殺人而已,無數生靈因她的錯誤決定歷經無情浩劫,她才是一切原罪不可饒恕的凶手。

「二哥,你當真狠心撒手不管我了嗎?」

冷嘲的藍眸暗上一分。「你還有資格叫我一聲二哥嗎?你早就不是我的責任。」

虧她有臉昧著良心提起過往。

「難道我只是你的責任,你對我好全是虛假。」明知言語傷人,哀戚滿面的杜月霜仍難掩一臉傷害。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做了錯事難道就沒有悔悟的一天?

「現在說這些未免太遲丁,是或不是你心里有數。」何需多言。

「我不再美麗如昔受你疼惜了嗎?」一語梨花淚相和,美人佔露含秋霜,備感淒美。

一抹不耐煩從眼底升起。「你到底要糾纏我到幾時,要不要我數一數我有過多少女人,個個貌若天仙不下于你。」

他承認是為了報復她才負盡天下美女,在受過狠狠打擊之後,他明白了越美的女子越不可信任,如同蠍子一般給人意外一螫。

看多了浮媚嬌艷,虛華無實,他對所謂的美人早已麻木成石,毫無感覺可言。

「你……你是存心要惱我,我知道錯了,當年不該有負于你。」微微一顫,杜月霜輕咬下唇忍住欲溢出的淚滴。

柳燕南飛,雲深不知處。

美人的悲哀。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還會受惑你楚楚可憐的容貌,下助你飛上風台嗎?」可恥之極。

不、不是這樣的!她在心里吶喊。「二哥,你變了。」

「拜你所賜,你忘了嗎?」他不屑的甩掉她攀上肩的縴縴柔黃。

那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潔白如玉。

不像他,滿是疤痕。

「我……」被拒絕的羞恥讓她黯然神傷。「不能再重來一回嗎?」

「有,等你把死人變回活人再說。」覆水難收,滄海不成田。

司徒青冥擺明了不與她再有任何牽扯,曾經背棄過又何必虛情假意,他決定的事不會因她而改變。

「你真要做到恩斷義絕的地步,枉顧我對你的苦苦哀求。」她不相信他這麼殘忍。

「一切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他沒有必要同她講仁道義。

彈牛之皮,無關痛癢。

「二哥,你真忘得了昔日是誰替你上的藥,是誰陪你徹夜不睡緬懷先母,又是誰陪你度過受盡凌虐的歲月,你真能一筆抹盡……」

婆婆的狠心非常人所能忍受,她感同身受,因為公主的身份讓她驕縱自私,習慣頤指氣指不把人當人看,將其不順心的事都發泄在他人身上。

「……記得我一時的愚昧而忘懷種種過往,你當真心如鐵石至此。」說到此,止不住的傷心令她掩面輕泣。

有過不代表永遠沒有知錯的昊,她是帶著誠心的悔恨而來,雖然是懷有自的。

「說夠了嗎?」沉郁一陌,她的淚只會讓他想到某人的惡毒。

杜月霜含悲帶切地注視他,輕輕的解下玉帶。「要我吧!將你的仇、你的怨一古腦的全移到我身上,不要再仇恨任何人。」

肌玉映雪、膚細如嬰,一具春雪勝梅的美麗王胴盡顯風情,吹彈可破似秋水佳人、洛神之姿,盈滿女體之豐腴挑人。

但她低估了自己已經不再熟悉的男子,在過盡千帆之後怎會受她所蠱惑。

她讓自己平白地受到屈辱。

「哈……杜月霜呀!杜月霜,瞧你把自個折騰得多狼狽,我那位習以玩弄人性的高貴大哥沒滿足你嗎?讓你像個妓女般向人乞憐。」司徒青冥狂肆的仰頭大笑,以輕蔑眼光掃睨她不著一縷的身子。

「我……我是為了彌補……」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羞愧不已的拾起衣服環身。

「別為自己的虛榮找借口,你百般的委屈求全還不是為了身染怪癥的老妖婆,她答應讓你當天鳳山莊的少女乃女乃對不對。」

利之所趨,人之淪喪。

先前那封蓋有皇家封箴的信,便是當今皇上親筆諭令要他速運回去醫治天風公主。實之不理的他早料到杜月霜是那老妖婆的最後棋子。

「這……」杜月露無語以對。

天鳳公主確實允諾若能治好她的宿疾,她將可與宰相干金並為二妻,並可掌管山莊內的大小事務成為主事夫人不再是妾室身份。

但她予以婉拒只求離開,希望一紙休書還她自由之身,她才好重回心愛男子身邊。

可今日她能說什麼嗎?一如他所言一切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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