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愛 第24頁

可是她不能放棄說服他接下此事,因為……

「三哥,我求求你放下成見幫我這一回,我兒我女還在山莊內,他們……」性命堪慮呀!

不受重視的妾室子女淪為人質豈不荒唐,而事實確是如此。

夫妻十年竟以此為手段予以逼迫,她能不寒心嗎?

早知子女會成為籌碼絕不讓他們出生,當初她太天真以為能母憑子貴得婆心,誰知生兒生女仍得不到一絲一毫的眷顧。

到頭來他們的身份只比僕佣高一等,出入、隨從皆不如正室之子來得寬厚,有時還得忍受婆婆的嘲諷,暗指兩人出身不明,並非司徒家子嗣。

為此她落淚,擁子痛哭,悲自己的怯弱,使得無辜子女為她所犯下的錯承受苦果。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早就與我畫清界線了,不是嗎?」她的兒,她的女,關他屁事。

「二哥——」她撲地雙膝一跪,拉住他衣角死都不肯放。

「苦肉計對我來說根本沒用,我看透你美麗容顏下的蛇蠍心腸,想要我救她等下輩子吧!」司徒青冥一掌拂開她嬌貴的身子不帶憐憫。

「二哥你……你真的這麼狠心不管。」磨破皮的杜月露不由得怨起他的絕情。

稚兒何辜。

「別來怪我,要怪就怪自己愛慕虛榮,攀富貪貴,非司徒家大少女乃女乃不當,這是你當食的惡果。」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胎取嬰肉的事他都做得出來,豈會在乎背棄他的女子之子。

悲憤的眼噙著淚水,她難忍心痛。「你就不能體諒一個娘親的心情嗎?」

「那誰來體諒我善良的娘親呢?她受得苦比你還多。」一念之仁竟害得不堪下場。

誰說積善有福,誰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娘救了人反而失夫失子還失命,而爹也因思妻成疾郁郁而終,天道可曾公平乎?

所以他救人也殺人,行善亦行惡,看天怎麼收他,他就不信種惡因得惡果,天也奈何不了他。

正當這麼想,一道天雷似的尖叫聲由遠處傳來,司徒青冥當下一驚。

「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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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她倪紅有這麼倒霉嗎?

或者說水丹虹未免太可憐了,居然有個厚顏無恥的未婚夫,她要不早早去投胎肯定被他煩死,簡直是五月的梅雨連連不絕。

倪紅沒好氣的望向一臉心虛的春雪,想也知道是她做的好事,引狼人室來讓她困擾。

一個人要是執迷不悟連神仙也難救,有心要幫她月兌出迷障怕也遲了,害了水丹虹一次還想來害她,真當她和水丹虹一樣好欺呀!

以前命不是她的她可以睜一眼閑一眼佯裝無事,反正正主兒都升天了,再來追究也于事無補,因為她已經「住」進來了。

不管站在哪一朝代的律法都無法「驗尸」,既然如此就多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也許她會因此大徹大悟。

但是她失望了,給人機會等于斷自己後路,她的體貼被看成放縱,完全糟蹋了一番善意,此刻誰能不懷疑人性的真偽。

難怪司徒「作惡多端」、「惡貫滿盈」,他的確比她睿智一點點,早一步看透人是不可信任的,來先查犯案先定罪,一審即判死刑。

要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麼英明果決,二十一世紀就不會人滿為患了。

「我說過不回綠袖山莊,你再勉強我也沒用,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她很想擺擺手說句︰別逗了。

但是顧及水丹虹的千金小姐身份,就算辛苦她也得裝出賢雅溫靜,誰叫她好死不死的佔了「才女」的軀體。

不死心的風吹柳循循善誘。「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自會想起過往,你用不著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送你歸西。

因為他才可怕,一副人面獸心的長相。「喔!好吧!你去跟司徒商量,他點頭我就跟你走。」

不知拖司徒下水有沒有用,他應該適合鎮邪避魔,安家護莊。

「虹妹,你不該和魔頭走得太近,他不是正人君子上邪者,該誅。」

「噗哧!」失笑的倪紅連忙以袖口掩住口。「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正人君子,相信江湖上無人不知曉此事。」

由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口中說出實在很諷刺,無尾雉笑雞禿頭,包藏禍心還能正義凜然指責別人的不是,這讓她聯想到台灣政客。

說一套,做一套,外在正大光明,內心骯髒齠齪,一肚子壞水,她執勤時最討厭議員、立委之類的官員來關說。

來一回她轟一回,來兩回她就被記大過了,官場之黑暗總叫她升不了官。

局長舅舅就常說當警察她是人才,但其他……唉!慘不忍睹,不提也罷。

「既然他非我道中人必存邪心,你還是快與我離開,此地不宜久留。」他急欲帶走她,生怕司徒青冥發覺他的意圖。

倪紅很想給他一拳打得他清醒。「你確定司徒不會尾隨其後的追著我們嗎?」

「這……」

「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你們誰比較厲害,萬一你打不過他我豈不是死定了。」食生怕死的人一向將命看成珍寶。

護如心肝。

為之愕然的風吹柳隨即臉色一變,微露猙獰。「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理應從我。」

「話是你在說我哪敢輕易取信,何不取出先父立下的婚書以當憑據。」對不起呀!老爹,女兒可不是要咒你,情勢所逼。

不知為何,倪紅自然而然知曉無婚書一事,冥冥中似乎有道婉柔的聲音傳人她腦海中。

「水丹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肯要你這殘花敗柳你就該叩謝天地了。」他惱怒得露出本性。

好凶哦!他八成不曉得她是被嚇大的,所以……

「不嫁你就得不到綠袖山莊,得不到綠袖山莊你便兩袖清風,我說的對不對。」

「你……你全都知道了。」驚慌之余,眼底的殺意逐漸浮現。

「我爹知道了你存心不良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所以你痛下殺手先除掉他這個障礙,以免防礙你坐擁綠袖山莊的財富和聲望。」

啊!這是我的……聲音!明明沒開口的倪紅嘴巴動個不停,她手腳有些冷的擔心水丹虹來「附身」。

不過她忘了一件事,人家才是正牌的水丹虹,她只是暫住的房客。

「你不可能知曉這件事,我做得天衣無縫……」迅地閉口,風吹柳驚覺露了口風。

無奈又認命的聲音再起。「你怕娘同樣起了疑心,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下毒要了她的命,最後越想越不妥當,陸續殺害兩位姨娘好斬草除根。」

「你絕對想不到爹早料到你心懷不軌,只是他想用自己的命賭你的良知,可惜賭輸了。」

喔!原來如此,古人這麼笨呀!拿命來試探人心,真是太愚蠢了。倪紅恍然大悟。

「義父他……」不可能、不可能!他計劃得十分周詳,豈會走漏半點風聲。

水丹虹似听見他腦中的訝語,一抹苦笑隨即揚起。

「天底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爹在我死後全告訴我了。」所以她不甘心投胎又折返人間揭發他的陰謀。

人死有三魂七魄,她一魂四魄已歸地府,僅留兩魂三魄徘徊陽世,她的氣撐不了太久。

「你死後?!」她……她到底說了什麼?

前後變化極大的水丹虹今風吹柳惶恐,若是先前的表現他尚存疑問,此刻的她絕對是如假包換的水丹虹,再無旁人假冒。

「春雪沒告訴你,我死過一回嗎?」原本含笑的眼載滿沉痛,最信任的人竟為了他毒害她。

下手時心不會顫嗎?她何曾虧待過手底下的婢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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