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滿腦子全是黃色廢料,自己清爽一身就不顧別人死活。」沒見她難受得要命。
誰不愛干干淨淨見人?在歷經戰火連天似的一晚,她是腰酸腳酸背也酸,渾身粘答答得足以搓出一顆羅漢丸,通常體貼的男伴會先為女伴擦擦身,松松筋絡。
而他呢?自私得只顧清洗自身,好像她是塊髒抹布般掠著風干就成,不需要泡泡水濾干。
因此,不能怪她脾氣捉模不定,她已經夠客氣了,沒讓他一舉斷根。
「歡兒,以後請你有話好好說,收起你的快手快拳……還有如來神腳。」
他,受教了。她裹著墊被走向浴室。「我說了,可惜有人的理智集中在下半身。」
刷地,透明簾幕隔開一體成形的和室,平台似的磁磚由地板間升起,四成十尺見方,平滑的牆往下一移,一只芍藥花形的浴盆逐漸攏合,大小罷好一人躺直的寬度。
東方奏見狀驚奇不已,忍不住趨近一瞧,腦海中的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新奇事物的好奇心,贊許新科技的發明。
「你跟進來干什麼?」猛一回頭,放大的臉孔害她嗆了一口水。
「好享受哦!我剛剛是用廚房里的水龍頭洗吶!」
那是他找遍全室,惟一「正常」的家庭用具。
他甚至看不到馬桶,用塊淨手的肥皂清洗全身,還得小心不讓水濺到原木地板,洗得可謂驚險萬分。
而她,小器地怪他不夠溫柔,好處佔光了只想玩親親,根本是本末倒置的指控,她才是真正受到女王般呵寵的幸運兒,熱氣中揚散精油的香氣。
難怪她老嫌詞曲價碼太低,好一點的精油少說也要個把萬,以她愛泡澡的程度來看,一個月十來萬是跑不掉,更別提其他的奢侈品。
「誰理你,我可沒請你進來。」船過水無痕,她撇得于干淨淨。
東方奏坐在盆緣親吻她額頭。「我們何必分彼此,總要見識一下你死也不肯讓人進人的迷人聖地。」
要不是她喝得有七分醉意,以他苦纏了數月的成果仍是無法越雷池一步,何況是神秘的科技大廈。
真要把所見所聞的驚人內幕說予外人听,恐怕沒人會相信這里竟有如此先進的科技,連進出都加以嚴格管制,無特別通行指令是寸步難行。
利用佳人醉酒之際偷香是下流了點,但是半醉半醒的她可沒推拒,反而主動地攀著他磨磨踏蹭,他若放得開手肯定不是男人。
不記得要了幾回,身體像吸了大麻越戰越勇,久久不能自己,吸盤似的花徑足以逼瘋所有正常的男人,要他心動不行動太難了。
「噢!饒了我吧!你吃了藥不成?」他怎麼又挺昂了。
「歡兒,誰叫你是我的罌栗花,麻醉我全身的知覺,並且輕易上了癮。」美食在前,安能無動于衷。
他笑著撈起她,拉下腰際的浴巾擦拭她身上的泡沫,他承認自己是的感官動物,面對喜愛的女孩只想佔為己有。
刷地一拉簾幕,一切回歸原狀,東方奏赤果地抱著他的小女人走了幾步,不意迎向一雙偷窺的純淨靈眸,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
「哇!猛男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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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欺負弱小啦!
人家不過是來串串門子,順便問問看有沒有打工機會,誰知道會看見妖精打架,還有不小心瞄了一眼兩腿中央的賁起器官?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一個大男人就站在眼前,她想視若無睹都不可能,轉身一樣來不及呀!
可是惱羞成怒的大叔……不,要稱東方大哥,先是大吼一聲要她滾出去,接著見她寸步不移的無賴舉動,竟然用拳頭扣她腦門,十分暴力。
未成年少女耶!政府明文頒布,限制級畫面必須在午夜時段才準播放,是他不遵守法規怎能怪到她頭上?她是慘遭污染的可憐幼苗,他應該付給她遮羞費才對,彌補她受創的小小心靈。
「弄歡姐,他在瞪我吶!」听說欲求不滿的男人特別凶殘,而且對破壞好事之人懷有恨意。
看來傳聞並不假,樓下的秦財主亦是如此。
「別理他,老年的更年期提早到來,他看誰都不順眼。」穿上家居服的常弄歡眉染淡慍。
版訴他不要他偏要,這下糗大了吧!在小女生面前失態,活該在廚房里洗碗盤。
幸好處變不驚是這幢大廈住戶的特質,沒引起一陣驚心動魄的尖叫聲,若是平常的小女生瞧見暴露狂,只怕會驚慌不已地大叫掀了屋頂,他還敢給人臉色看。
「很有看頭的肌肉,平日穿著西裝太浪費,你應該只給他一件丁字褲就好。」欣賞是一門藝術,力與美的結合。
「宋妹妹,非禮勿視听過沒?別垂涎人家的男人。」
體格是不錯,別太粘人更好。
她賊賊地一笑,「弄歡姐捻酸了,小妹是純色鑒賞,絕不敢有非份之想。」
「我會吃醋?你少扯了,我是擔心你長不大。」有了不干淨的「東西」。
她大概患了戀物僻,把他物化了,不許人有覬覦的念頭,哪有一絲酸味。
「死鴨子嘴硬,明明你的心口卜通、卜通地說著喜歡,你看璽璽姐和秦大哥多恩愛幸福。」而她有錢賺。
「他們還不結婚嗎?秦獅子不是錢多得可以砸死人。」每天進進出出地帶動壞風氣。
女子出租大廈,男賓止步吶!
可瞧瞧自從他開了首例之後,男賓止步的住戶規條形同虛擬,連送被薩的小弟都允許進出,改日說不定闖進個黑道大哥。
牡丹居是富貴居,人得勢就該搬出去,順便把獅子帶走,這樣她就有借口趕另一頭公獅離去。
有錢人的未婚妻還跟人擠小環境,她是昏了頭不成?听說秦獅的家和大安森林公園有得比,一大片種草的土地綠得氣死土地開發公司,寧可任其荒蕪也不願出售建設大型商圈。
「是張女士從中阻攔,她希望璽璽姐能由馬來西亞出嫁到台灣。」很怪的想法,由簡入緊。
「張女士?」哪號人物?
她一拍前額地解釋。「瞧我糊涂的,張女士是璽璽姐的媽,多年前嫁給馬來西亞富商。」
「喔!是守不了寡的張女上呀!」常弄歡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大廈內的大小八卦都有個轉播站,十一位鮮少外出的住戶全靠打工妹宋憐憐聯系感情,即使大半個月踫不著面,仍能清楚地知曉每個人的動向和近況。
「反正璽璽姐也不想太早嫁,婚事就耗著沒進展。」
拖得越久,對她的打工生涯越有利。
「秦財主不急?」那個家伙傲慢得很,專用鼻孔招呼人。
「他急有什麼用,新娘和新娘的媽都是成精的滑蛇,東閃西擋就不了了之。」丈母娘和山一樣,高高一站就不見路。此路不通,另闢其道。
「可憐的秦獅子……」她是幸災樂禍的成份居多。
洗完碗又磨蹭了一會的東方奏挨著常弄歡坐下,他在緩和怒氣和欲火後才肯走出來,否則他不敢保證某人的小命還留得住。
「嘿!東方大哥,我叫來憐憐,曾在大門口偶遇過,我是個學生要賺生活費,你若有打工機會不要忘了知會我,就算是送瓶小小的養樂多都無妨,我……」
「憐憐,你忘了把跑路費加進去。」絕對物超所值,一千元以內的「零錢」都算小費。
她訕訕地笑得靦然。「我很盡責又不延誤時機,雇用我是絕佳選擇。」
「相對荷包大失血,抽成行為和放高利貸差不多。」
以前是一千元以上抽一成跑路費,現在漲價了抽兩成。
視路況遠近還漫天叫價,送個東西以一千元起價,不收零錢只要整數,托買日常用品比照此價,剩余金額是她殺價能力強,自然是中飽私囊不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