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少奶奶 第12頁

倏地,一根從草叢中飛出的繡花針遭人從中攔截,他迅速隱入草叢中,厚實的大掌迅疾覆上殷紅菱嘴,身一壓上眼對眼,意外的問候就免了,兩人都嚇了一跳。

須臾——

敖近的一行黃衣女子因找不到人而迅速離去,留下草叢里互望的男女各有疑慮,到底他(她)藏著多少秘密不為人知?

風流的登徒子會有武功?

巧手的繡娘竟使得一手奪魂針?

這一個難解的謎題,他(她)該不該多事的問個明白?

可是兩人皆怕一問又是一番牽扯不清,外界的傳言已讓彼此有個疙瘩在,再把她(他)的私事拉出來豈不是更加雪上加霜。就當沒發生什麼事吧!大白天也會做夢。

可是好巧不巧地,一只螞蟥叮了花垂柳一口,她一吃疼仰身欲起,而壓在她身上的單奕辰未料她的突來之舉,兩唇硬生生地湊到了一起!

這下當真是扯不清了。

四目相對為之怔仲,倏地臉頰飛上一抹紅霞的花垂柳不知所措地往後一倒,但嘗到甜頭的風流鬼哪肯輕易放手,順勢往她擅口一壓,曖昧得仿佛野地里偷情的奸夫婬婦。

他的得意維持不了多久,中府穴位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使得他顧不得偷香的半撐起身子,怒視心狠手辣的「凶手」不留情。

「對救命恩人好歹仁慈些,你要謀殺親夫呀!」她還真下得了手。

「說話考慮再三方出口,你嫌我名聲不夠臭嗎?」沒人要他。

「嘖!你的脾氣原本就這麼壞還是越來越壞?當個四少女乃女乃會比為人作嫁來得差嗎?」是他眼楮生了瘡或是染上怪癥,怎麼瞧她比昨日美上三分?

不,應該是她本來就這般出色,只是他膚淺沒瞧個分明,僅注意到她有一雙猶勝小腳的雪女敕天足。

是近看的緣故嗎?

小巧的鼻梁上竟生了兩、三顆俏皮的雀斑,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來說可說是大事,但她似乎不以為意,來上脂粉素淨著臉蛋,叫他嘗到不含濃郁香氣的純淨瓊蜜。

真該感謝那一行黃衣女子的出現,給他發現真相的機會,那雙不受控制的腳可以免去懲罰,它終于有做對的一次,值得嘉獎。

「那要看是誰家的少女乃女乃,若是你四少爺的夫人就免了,我怕找不到丈夫。」花垂柳一睨說得頗為中肯。

單奕辰笑得邪惡地俯身抵觸她額頭。「原來是打翻醋桶呀!」

就說怎麼可能有女人不愛他,是心中半桶醋在作祟。

不過靈氣迫人的雙眸透著好笑,像是某人過于自大的高估自己,她是對他無意並非故做姿態,女人緣太好的男子通常不適合托付終身。

何況她還得奉養嗜酒如命的爹親,兒女情事尚不在考量之中,就算要考量也不會是他。

「你別笑了成不成,笑得我渾身長刺。」她的表情怪異得令人以為身上長了臭菇。

「四少爺或許不懂何謂男女有別,但是你不覺得該讓讓好讓我起身嗎?地上有不少亂咬人的小蟲子。」她的手腕上和頸後肯定有不少小傷口。

單奕辰不太樂意失去暖玉床的貼合,但她那句亂咬人的小蟲子倒是喚起他少許的憐惜。「叫我一聲相公如何?」

「你等著送口薄弊把我埋了吧!要當公公先去勢。」她沒良心地要他當太監。

出了虎口進了狼穴,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合理,她是流年不利忘了燒香拜佛,明天得湊齊三牲五禮上觀音廟求個平安,省得一整個年頭不順。

「柳兒妹子此言真傷人,當個活寡婦一生不知之樂可是你的遺憾。」他一翻身將她置于胸前,雙手扣住她的細腰。

他有很多疑惑待解,一松了手想要再逮住她談何容易,看似沒脾氣的她其實凶悍得很,袖袋里縫著一排針,隨時可當武器要人命。

罷剛那一針戳得他可疼了,若非他是習武之人耐得住疼痛,尋常男人早疼得在地上打滾呼爹喊娘,哪還能談笑風生。

「四少爺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成為你口中的活寡婦,因為四少女乃女乃的位置當由賢淑女子來做。」她自認運氣沒那麼差。

誰嫁了風流鬼誰倒霉,單府的財富只保一生富貴,護不了獨守空閨的寂寞。鎮日數著日子看花開花落,再瀟灑的女子也會落寞的後悔錯嫁。

嫁給他和守活寡有何不同?一樣是倚門空盼不歸的良人.坐愁白發無歡顏。

「你也曉得自己不賢淑……哎呀!你屬猴呀?」她不只牙尖還爪利。單奕辰撫撫被猛一抓的臉皮。

這下準破相,看她如何自圓其說,他人肯定猜到是她的杰作。

不過是想偏的那一種,屬于閨房情趣。

「單四少爺你有完沒完,你不用做事不代表別人也跟你一般清閑,你要扣著我到幾時?」她是屬猴沒錯,而且是潑字輩的。

花垂柳一點也不覺得愧疚,他臉上的三道抓痕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怪只怪他輕薄錯人,誤把帶殼的野山果當軟柿子咬,掉了牙是他活該。

風吹野草兩頭燒,魚躍淺灘處處險,不到臨死關頭是不曉得錯在何處。

他輕笑地逗她逗上癮。「柳兒,你知不知道你臉紅的模樣很動人?」

這一說她臉更紅了。「啐你的一口胡話,你能不能像個男人別老想著佔姑娘的便宜?」

停馬坡上楊柳處處,一條小河潺潺流過楊柳岸,清澈見底的河床但見魚蝦游走,一粒粒鵝卵般小石輝映著金光,粼粼如波似美人嬌羞。

遠處有野鴨三、兩只在覓食,羽毛浮動在河面上煞是可愛,嘎嘎嘎揚動著羽翅互相追逐,似在玩耍地互啄長喙。

天空晴朗無雲,野花朵朵飄送著幽香,即使是兩人互換了位置,姿勢仍是暖昧得叫人吃吃羞笑。

「美色當前還能不動心不叫柳下惠,是傻子。」佛都會受不了引誘而跳牆,何況是人。

美食與美色同樣是考驗人性的誘因。

花垂柳有些惱怒的瞠自一視。「與你那些女人比起來我是姿色平庸,你可以不用用話損我。」

他哪是動心,根本是牲畜的行徑任意發春,完全無視女孩家的閨譽。

「你不相信我?」單奕辰語氣不平的坐起身,差點將她摔倒在地。

幸好他及時伸手一攬,但也讓她趁機月兌身,遠離一臂之外冷哼著氣,十足的表現出信他才有鬼的模樣。

「四少女乃女乃你好無情吶!不信親夫你還相信誰?」單奕辰故做驚訝的捧著心窩佯疼。

「別叫我四少女乃女乃,小心我翻臉。」揚州已非久留之地,該是離開的時候。

那些人遲早找上她,多做逗留恐怕難免身不由己,打打殺殺的日子實在不適合她,為了不受控制她不得不走,這埋沒什麼值得她留戀。

忽地,花垂柳抬頭一望立于面前的單奕辰,復雜的心思轉著一種她所不了解的情緒。

和人相處久了自然有感情,人非草木殊能做到真正的絕情,她不做多想的當是一般離情,他是好是壞與她無關,比較舍不下的是生意漸人佳境的花間鞋坊。

「嘖!真凶呀!恐怕我會怕得夜里睡不安枕,說不定跑去與你同擠一床。」他調笑地朝她擠眉弄眉,十分無賴。

氣他一張嘴沒個分寸,花垂柳懶得理他往回走。

「凶丫頭生氣了?你不是喜歡譏諷人,我這個活靶站在這里任你練口舌,直到你盡興為止。」他倒著走想逗她開心。

她還是不理人,徑自繞著小路欲回茅屋瞧瞧老爹是否醉死,有無力氣漏夜帶著家當離開揚州。

「真和我賭氣呀!大不了以後不叫你四少女乃女乃,你總該施舍一眼給我吧!」瞧他多低聲下氣,他生平第一次求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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