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家家酒 第14頁

「于問晴,你想欺壓我的特助到幾時,人才不好找呀!」

意有所指的暗示讓我驟然的由衣仲文懷中抬頭。「老爸,你不是去開會?」該死,我明明打听好他不在辦公室才來的,怎麼他陰魂不散的緊追不舍。

「我在這里站好久了,你都沒看見我。」故作哀怨的鄭夕問卸下冷峻表情同她開玩笑。

「既然我沒看見就算了,你的特助我借走了。」不走等著他發派工作嗎?

「沒那麼急吧!女兒,我有一些文件……」手一揚,小山一般高的急件就在眼前。

我干笑地拉著衣仲文往外走。「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女兒是天生駑才,不打擾了,你慢慢和文件廝守到老,晚餐前不見。」

像有鬼在後面追,我加快腳步的跑起來,一口氣沖向電梯,裝作沒听見老爸嘲笑的大笑聲。

識時務者為俊杰,先溜再說,面子不值幾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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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這句話的意義我此刻正在體會。

不過還是有些想不通,偌大的台北市住了成千上萬的人,有些人住在同一幢大廈卻老死不往來,或者自掃門前雪,咫尺之距也是天涯,偏偏越是不想踫頭就越會聚首,山水不相連卻走到哪里都撞鬼。

青江菜、花椰菜、豌豆和金針菇,一包排骨兩大塊腿骨,五花肉切了六斤,水果買了五、六種,幾條黃魚和螃蟹還掛在推車把上。

我們是來買菜並非尋仇,可現在我必須很用力的抓住我的男友才能阻止他沖過去。

「我們當作沒看見他啦,我要買很多零食回家吃。」我半推半拉地硬走向另一條通道,可是衣仲文很不高興。

「他傷害你。」他只有這一句話,深沉的黑瞳里滿布憤怒。

「忍一時之氣方為人上人,不要和那種人計較。」在我設查出他的目的前。

「我沒辦法,他傷害我愛的人。」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到欺負。

我的心里甜滋滋,愛听情話是女人的通病。「不許在我面前開打,你曉得我最討厭暴力了。」

因為我深受其害,我媽是暴力分子。

「晴——」他在祈求諒解,希望我能睜一眼閉一眼當設看見。

「好呀!你去揍他一頓,明天我馬上飛到意大利讀書。」浪漫的意大利男人最多情了。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能曾經擁有是他們的樂觀天性,合則聚、不合則散,不交惡地維持熱戀時期的甜蜜。

「不行。」衣仲文跨出的左腳立刻縮了回來,一副怕她跑掉的神情反捏她的手。

他不去找碴並非表示對方會視若無睹,瞧那高大的黑影已由遠走近,刻意擋在兩人滿載的推車前,身側還伴著一位嬌艷的棕發美女。

以兩人親密的程度看來像是情侶,卻又少了一絲的悸動,這樣的組合亮眼地吸引不少人的側目與暗視,男俊女美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老師,你擋到我們的路了。」真是的,沒事長那麼高干什麼。

「阿塞克,我允許你喚我的名字。」傲慢,是他唯一的態度。

好想罵髒話,衣仲文的表情好難看。「中國人的禮節是不可以直呼長輩的名字。」

我很聰明吧!提醒他輩分,好各安本分。

「我是英國人不用理會那一套,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他口氣一硬地攏起雙眉。

「晴不想做的事沒人勉強得了她,講師是不是該入境隨俗?」冷厲的男音有著威脅,少了溫度。

阿塞克以不悅的目光瞪視兩人交握的手。「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開口。」

「閣下是指自己嗎?我見識了。」在氣勢上,衣仲文毫不輸他這個二十七歲的成熟男子,甚至更穩重。

「你想與我做對?」一個大學生不足為懼,他有的是法子對付。

「是你和我們過不去才對,晴說你擋到路了。」他抑制揮拳的沖動,只因晴不喜歡看他使用暴力。

「別用不馴的語氣和我對話,你的身份不配。」他調查過他,不過是個小康家庭的長子。

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沒有好家世,這平民在他眼中是螻蟻一只不足擋道,他會除去他,取代他在她身邊的地位。

不是蓄意玩弄,他要她,迫切地想將她納入私人珍藏中。

「我不需要你的認同。」衣仲文的眼神堅決,沒有絲毫受到打擊的神態。

「口氣倒不小,以你的出身妄想追求有錢人家的小姐,攀龍附鳳也得稱稱自個的斤兩?」他諷刺的貶低對手,刺激他知難而退。

衣仲文不卑不亢的冷靜一視。「閣下並不懂愛,多說無益。」

因為他不曾深入了解晴的家庭,她的家人只想悠閑的享樂而不願掌管偌大企業,若非為了千萬人的生計,他們早結束公司去做閑人。

十幾年在她家進進出出,他已深知自個兒難逃于、鄭兩家的算計,父女倆明槍暗箭的斗法他看在眼底。

為了深愛的楮他甘于受利用,即使外界對他誤解他都不在乎!他會拿出實力做出一番成就以堵悠悠眾口,日久見人心。

「你在嘲笑我?」

愛是什麼玩意,他只需要發泄。

「隨你怎麼去編排,我不奉陪。」他將推車一轉,把心上人護在另一側。

「不許走。」蠻橫的阿塞克以腳踩住推車前端,霸氣十足的下起命令。

這一刻,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孤傲的古堡公爵。

「請不要忘了這里是公共場所,而你是T大的講師。」衣仲文的拳頭握緊又松開,重復了好幾次。

並非他涵養好,而是重信諾,不輕易出手。

「你……」

「夠了,老師,你怎好忽視美麗的女朋友呢,再說我們家衣仲文也是有脾氣的。」真叫人受不了的自大。

瞧他目光一沉,一副我偷人的模樣,他大概還搞不清狀況,我和衣仲文認識在他之前,而且我們有十多年的感情,是他這個外人無從介入。

「她叫凱瑟琳,我的妹妹,二十歲。」他故意瞥向一臉冷淡的大男孩。

我聞到詭計的味道。「歡迎你來台灣玩,千萬別搞上我的男朋友。」

一見他們兄妹倆驚訝的慌色一閃而過,我心中的疑慮落了實,果然如我所料,真是太膚淺了,八百年前言情小說的橋段也好意思借來用。

我是何許人也,早年跟著媽周游列國,男女間什麼卑鄙事哪能逃得過我精明的耳目,我可是從小被迫接受人性的黑暗面。

「你的英語非常流暢,很純正的英腔。」凱瑟琳的腔調很軟細,像一口棉花糖。

但是她眼神不正,不直視說話的對象反而一直往另一個人身上瞄。

「我在英國住餅三個月,可惜貴國人民不太友善,我們只好落荒而逃。」我自嘲的觀察她的反應。

她的眼如貓似的碧綠,我很訝異其所散發出來的深深恨意,她為什麼要恨我呢?我相信我與她並無仇恨。

「你說笑了,敝國人民一向和善,除非你做了什麼壞事。」她要得到他,那個台灣男孩。

他令她心動。

我不喜歡她的眼神,太具……魔性。「是嗎?我一直以為英國是最冷漠的國家,而且無情。」

開戰了。

女人和女人的戰爭。

第六章

「我快氣炸了你們還笑得出來,到底有沒有良心?你們知道她當著我的面做什麼嗎?我真想一腳踢她回英吉利海峽喂鯊魚。」

再開放的國家也該有個限度,入境隨俗好歹含蓄些,英國不是自稱最保守的國家?天主教的教義可是要女人在婚前守貞呢。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言不慚的邀請衣仲文上飯店開房間,還興致勃勃地保證讓他三天不想下床,只想與她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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