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家家酒 第20頁

只是心不受控制,違反了理智地仍是愛上我。

「把心給我,我會比他更愛你。」阿塞克用近乎乞求的語氣朝她伸出右手。

我猛烈的搖頭,兩手按住左胸怕他搶走我的心。「不,我不會給你。」

「為什麼?」他不接受這個答案。

我徐徐地道出,打斷他的妄念。「因為我不愛你。」

第八章

因為我不愛你。

是的,我不愛他,雖然我心中有著愧疚的抱歉,為他愛上我而心生不忍。

從很久以前,我就下定決心不亂搞男女關系,母親的借鏡讓我深深體會要傷害一個人是多麼容易,只要和他戀愛。

井田叔叔的婚姻並不美滿,貌合神離的夫妻各有各的生活空間,互不干涉地只為想要有個子嗣而勉強同房,還算好排卵日才有關系,多麼可笑。

身為FBI干員的喬伊叔叔前後歷經三段婚姻,全都無疾而終的繼續游戲人間,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但依然無法彌補心底的空缺。

而我的杰生叔叔更以行動表現愛情的另一面,至今依舊不交女朋友地守著母親,只因她無聊的三不原則。他堅持要等她滿四十歲才肯為自己著想。

愛過母親的男人很難再愛別人,我父親是唯一的幸運者,其他人只能黯然引退,將心傷埋葬于無人探知的角落,獨自落淚。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痛苦的強顏歡笑,生怕自己會步上母親後塵傷害愛我的人,因此我只專注衣仲文一人。

沒料到我如此刻意的閃躲別人的愛慕目光,到頭來仍在無意中給了別人受傷的機會。不管對方懷著何種目的而來。

愛情傷人,人傷愛情,兩面皆鋒。

「我會讓你愛上我,跟我回英國。」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沒人動得了她。

「誰要跟你回英國,你快給我放開她,上回你抓傷她,害我被衣仲文毒罵一頓。」怪她腿短走得慢。

也不想想她是他表姐,迎頭就給她一陣痛罵,情緒激動地讓她插不進話回嘴,差點嚇死她。

「我抓傷她?」阿塞克不敢相信地想去拉于問晴的手臂查看。

左慧文潑辣地拍開他的賊手。「少動手動腳,她在我的管區之內。」

我噗哧一笑,為她的用詞感到有趣,原來我歸她管呀!

「該開,這里沒有你的事。」礙眼的女人,仗著一點姿色耀武揚威。

「你才是多余的人,人家情深意濃,你憑什麼橫刀奪愛。」不過錢多了些,人比較鴨霸。

「你管不著,她注定該是我的女人。」他狂妄地宣示她的主權所有。

「去你的我管不著,別以為你個頭大我就怕你,于問晴是我小學、中學的同學,現在是我的學妹,而衣仲文是我的表弟,我非管不可。」說真的,她還真怕他。

她話一出,當場泄露了鐵三角密不可分的關系,所有人都驚訝的交頭接耳。

「你不是當事人無權插嘴,滾一邊去。」阿塞克不自覺地顯露貴族的氣焰。

「笑話,你當我是你養的狗呀!你要我滾我就滾?」仔細一瞧他還挺順眼的。

咦,她在發什麼花痴,大敵當前豈可因男色分心,她要鎮定,而且得理直氣壯。

「我要的女人不是你,別逼我出手,誤傷了你我可不負責。」越過她,他的視線落在一臉平靜的女孩臉上。

無論何時何地她都美得清靈,宛如林中精靈潛入人間游玩,每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是如此自然,不做作地讓周遭氣氛輕活了起來。

一開始他或許是懷著目的接近她,可是那些全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擁有她,佔有她的心,讓她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日久生情,她早晚有一天會愛上他,忘掉那個寒酸小子。

「不許看她,有我左慧文在,你休想踫她一報寒毛。」奇怪,她怎麼有些吃味,只因他看的並非她?!

阿塞克冷笑地拉開左慧文。「不自量力。」

先前的戲碼是很好看,小慧慧和他好像滿相配的,一個潑辣、一個冷峻,一冷一熱形成一道圓,我該不該出手湊和他們?

不過無論如何也到了我該出場的時刻,自己的戰爭自己打,不能老是依賴別人,讓自己的魔性無從發揮。

我要上場了。

「小螞蟻也有小螞蟻的力量,你不該輕忽女人的爆發力。」左慧文訝然的看了我一眼,不瞞我形容她像小螞蟻地做出張牙舞爪的動作。

「捏死一只螞蟻有何難,我要帶你走。」那個虛張聲勢的女人不足為慮。

他的自大是從何而來,真叫人想不通。「台灣是有法治,你不能違反個人意願。」

「你不肯跟我走?」眉頭一沉,阿塞克的聲音中有受傷的慍意。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這里是我的家。」還有我愛的人。

「因為我要你,所以你不許拒絕。」即使愛上她,他仍用命令的口氣,不願她發現他的軟弱。

「薄弱的理由听來任性,我也有我想要的人。」但不是他。

「你指的是那個老是跟前跟後的小子?你認為他比我好?」必要時他會除掉他。

「無所謂好不好,我認識他十多年,光是數字你就敗北了。」我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爛桃花。

時間是一項利器,見證了一個男孩蛻變成男人,他的執著心意始終未變,我一直觀察著,也因此愛上他。

他的表情一凜,「我可以給你無數的十多年,數字不足以取決未來。」

「但我可以掌握未來,我選擇我要的生活、我要的人。」數字雖不足以取勝,時間卻是主要關鍵。

一個人要用多少時間愛上另一個人我不知道,可我是細火慢熬不追求一時激情的人,沒個十年八年發酵期是不輕易動心。

我認識衣仲文許久,正式和他交往前,我們就像兩個長不大的小孩,看似有情卻無情地對他忽冷忽熱。

早熟的天才是很嚴苛的,挑對象亦是如此,觀察、考驗、確定三步驟是必經之路,而他並未讓我失望。

心只有一顆,一旦住了人就容不下其他,不管外力如何強悍地想進佔,飽滿的心房會將之彈出去,不許人任意進出。

靶情的路很陝窄,只容許兩人並行,多了一人便是負擔。

「為什麼寧可選擇那個窮哈哈的小子,你認為他能給你幸福?」嗤笑不已的阿塞克以物質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

「我不曉得你是以何種角度看他,但他是富有的,他擁有你所沒有的快樂。」還有我。

冷冷的金眸發出霜一般的寒光。「你執意要他?」

「正確說法應該是認定,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讓我失望過。」我的表情大概很嚴肅吧!圍觀的同學突然安靜許多。

在他們眼中我算不算是智慧型美女?

或者,他們以為哲學系的怪人又要搞怪了,滿口玄奧地吊人胃口,分不清楚誰才真正適合我,我又該舍棄誰。

或許在眾人面前公開我的情感動向是不智之舉,但我心中有氣,實在無法平心靜氣地裝出無知的天真,我的無邪偽裝在這一刻瓦解。

也許,我該回歸我自己,露出本性嚇他們一回,佯裝天使的羽翼竟是純然黑亮,銳利的爪足以撕裂鋼鐵般意志。

不誠實又怎樣,沒人規定表里如一才是好女孩,這世界多得是偽善者。

「是嗎?」

心口一凝,我為他淡如輕風的蔑笑表情感到不安。「什麼意思?」

「你相信他永遠不變,我可沒你的信心。」阿塞克一副胸有成竹的輕慢。

「你對他做了什麼事?」我激動地變了表情,垂放的手輕握。

他看似輕松的笑道︰「你忘了我有位熱情又勇于追求所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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