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我驚訝的一呼,的確未將她納入防範的對象中。
一盒雞蛋是不夠用的,兄妹倆同樣厚顏。
「你的小男友八成沒告訴你凱瑟琳是他同學吧!」沒人抗拒得了送上門的美色。
「她來多久了?」我表面平靜,內心翻攪醋意,如酸如澀的刺向四肢。
「快一個星期了,他還是他們系上教授指定的學伴呢!」他像是詭計得逞地揚起冷然笑意。
我的心口在抽痛,他竟瞞了我。「卑鄙的做法,你惹惱我了。」
「你應該說是他背叛你,畢竟美色當前,誰能把持得住?他們有年輕的。」他語言暗示的道。
這個字眼讓我腳步不穩的顛跛了一下,身後的左慧文連忙扶住我,火氣十足地替不在場的衣仲文辯白。
「別听信他的瘋言瘋語,衣仲文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他是顆又臭又硬的糞坑石頭,幾時對你以外的女人和顏悅色過?」包括她。
我心里好受多了,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她。「小慧慧……」
「拜托,收起你的惡心表情,你才沒有上他的當,你只是氣衣仲文的‘不乖’。」沒照實向她表明一切。
知我者,左慧文也。一個是我觀察十多年的白老鼠,一個是平空出現的陰謀者,兩者之間我毫無異議的偏向熟知的一方。
但我還是氣衣仲文的隱瞞,身為女朋友和即將上任的未婚妻角色,我有權利得知對他有所有的女人名單。即使不具威脅性的英國俗女。
「女人,你少在一旁多事。」神色不豫的阿塞克倨傲一睨。
「你在詆毀我表弟的人格,破壞人家小倆口的感情,你還要不要臉。」躥他口氣的輕蔑,他媽不是女人嗎?
他眼神一冷地射出厲光。「有膽你再說一句試試,我會為你破例一次。」
「退出三角關系不行拆散之舉?」她諷刺一問。
「揍女人的習慣。」面色陰沉,驚猛得如蓄勢待發的雄獅震住了她。
暗吞口水的左慧文下意識挪後一步,她是標準的紙老虎敢說不敢做,聲音宏亮膽子小。
「老師,麻煩你看一下四周,你的親衛隊已倒戈。」大學生是有思想的個體,懂得明辨是非。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利用學生來逼我就範,可是沒料到我技高一籌反過來將他一軍,當場讓他陰險的真面目原形畢露,叫所有曾倒向他那一方的支持者大為不滿。
盡避人們媚外,但是一遇上民族情結便容易失控,和電視上演的連續劇差不多,壞人受唾棄,好人贊譽多。而我成了強權下的弱女子,一心維護愛情不為所動,柔弱卻堅強的贏得所有同情票。
他不了解人的心理,不懂台灣人的向心力,勢單力薄的外國人是不可能在這片土地上欺凌台灣女孩,我的忍氣吞聲激起了大家的正義感。
「什麼?」眼角一掃,阿塞克驚訝原本樂于助人的學生們都用不諒解的眼神注視他。
「你得到的不是尊嚴而是恥辱,即使衣仲文真的背叛愛情,我也不會看上手段無恥的你。」人是有原則的。
「你……」
我垂下的跟微露一絲精光。「你想不想知道我會如何對付背叛者?」
「怎麼做?」他曉得她指的人並非自己。
「殺了他。」我的口氣狠絕而無情,像個劊子手。
「嗄?!」他愕然的瞳大金眸,呆愣住。
「我會殺了背叛者,毀滅教唆者,支解第三者,你听明白了嗎?」我要天地同悲。
全場鴉雀無聲,我嗜血的表情駭住每一張年輕的臉孔,他們像是今天才認識我似的僵直身子,不知該說什麼地呆站著。
打從他們眼前走過,眾人明顯的一粟加深我的成就感,不是讓人害怕就是讓人喜歡,我兩者皆做到了。
現在,我要去實行威脅,誰對不起我誰就得付出代價,絕不寬待。
我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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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的一角幽靜宜人,一男一女正漫步在林蔭大道,男子低頭看著手中的企劃書,女子嬌嗔地在後頭追趕。
俊朗的男孩神情淡漠,听若未聞地專注著自己的事,神采飛揚的棕發美女則在一旁喋喋不休,不時伸出蔥白玉手欲踫觸男孩。
看這畫面會以為是一對情侶在打情罵俏,兩人出色的外表十分賞心悅目,叫人看了會心一笑。
但是一走近聆听他們的對話,肯定會大失所望的想焚燒時下的言情小說,什麼風花雪月都是騙人的。
「喂!你看我一下會死呀!我長得不夠美嗎?」幾張紙有她好看嗎?
「不要跟著我。」衣仲文的步伐跨得很大,走得很急,故意要身後的黏人精跟不上。
凱瑟琳得意又有些懊惱地瞪著他後腦勺。「我來這當交換學生,你有責任照顧我。」
「別踫我。」他嚴厲一喝,甩掉她欲攀附的水蛇手。
「是你我才肯委屈的踫一下耶!你知不知我很喜歡你?」她大膽的示愛。
同樣的話她一再重復,不厭其煩的一天說上好幾回,只要他有上課就一定看得見她的身影在附近,影子般的纏著他。
已有不少流言傳出,說她是他新一任的女朋友,他腳踏雙船,可當事人卻毫不知情地未加以解釋,以致情況益發暖昧不明。
才子佳人一向為人津津樂道,以現今道德的開放尺度,同時擁有兩個女朋友不算什麼,同學間反而羨慕他有能力周旋在兩女之間。
尤其對象是美人會得到更多的寬容,畢竟人是視覺動物,無法不對美好的事物多一份感動。
「我有喜歡的人了。」一提起心愛的女孩,衣仲文的眼中散發出淡淡柔光。
向來是天之驕女的凱瑟琳不高興的嘟起嘴,「那個凶婆子無禮又野蠻,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那是我的事,還有不許你辱罵她,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什麼條件。」她的好、她的壞,他全部包容。
「你為了她凶我,她到底有什麼好?」她不服,生氣地跺著腳,沖到他面前伸直手臂一擋。
他停下腳步避免撞上她。「她的好是無人比得上,我不需要向你說明。」
「你敢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她的貴族身份連英國首相都要禮遇三分。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讓開。」她的蠻橫糾纏讓他不耐煩。
「我偏不!陪我去看電影。」凱瑟琳下定決心要得到他,不容他說不。
「沒空。」丟下這兩個字,他身形一閃繞過她往另一條小徑走去。
「我管你有沒有空,反正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約會。」听說台灣的食物很好吃,他們可以先去吃飯再看電影,然後喝杯咖啡上……飯店。
男人是禁不起誘惑的,以她的經驗,男人只要和她上過一次床都會迷戀上她,她不會忘了用女人的天賦迷惑他。
何況她真的很喜歡他,性不過是得到他的一種手段,她不吝于施展。
「野蠻。」沒耐心听她耍賴的衣仲文走得更快,存心要甩掉她。
「喂!你走慢些,休想丟下我。」她氣喘吁吁的緊迫不放,不準他離開視線之外。
冷冷一嗤,他非但不理會反而越走越快,目不轉楮的思索文件上的怪異點,益發懷疑有另一股勢力在操控流虹企業的股價,使其忽漲忽跌。
由于過于專注,沒發現原本落後的凱瑟琳失去了蹤跡,忽而從小徑的另一頭迎面擅上,造成兩人相依偎的姿態。
「衣仲文,美女在懷好大的福氣呀,要不要我幫忙灑紙花?」
一听見帶著濃厚酸味的諷刺,衣仲文毫不緊張的推開死賴在他身上的女人,一副坦蕩蕩的模樣面露挪揄的笑意,左手揉上來者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