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藏心 第19頁

也不怕被搶,單槍匹馬的前來,能平安無事到達青龍堂算是她運氣。

「沒听見我在問你話嗎?我是川島芳子。」在日本,只要她報上名字必受禮遇。

他掏掏耳朵吹吹指甲。「川島小姐,我好像沒有回答你的義務。」

害他挨了一槍一腳,要他客氣都提不起力氣,人必自重而後人重。

「你不知道我是誰?」一張上了精妝的艷容有著不耐煩,她不想費時間討好次要人物。

「川島芳子,中國有名的賣國賊,誰不認識。」「川島芳子」那部電影他看了好幾遍。

「很有趣的美式幽默,吃漢堡、熱狗長大的香蕉果然有見識,我還以為你們都忘祖背宗了呢。」她口鋒舌利的予以反譏。

表情一變的唐謙雲隨即哈哈大笑。「不好意思,井蛙小姐,你不曉得龍門一向重傳統,我們喝粥配醬瓜,緬懷先人德澤。」

嘖!當她是有料的飼料雞,原來是只母鷹,爪子長又利,見人就抓。

門主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膏藥?昨天去電報告並未知會有這號人物出現,怎麼二十四小時不到就空投個厲害角色來攪局,肯定讓老大恨到叛門。

本來當她是說笑罷了,可是她竟拿出門主的手諭,不讓她進門等于抗命。

反正是欣賞美女嘛!避他動機為何,他負責看戲就好,順便練練嘴皮子,該煩惱的是樓上那位,喝茶、嗑瓜子是他目前的休閑活動。

「龍門的待客之道我領受了,不過爾爾。」川島芳子不卑不亢的冷笑,高雅中透著鄙夷。

「來者是客我們當然招待,可是你的姿態像是客嗎?」反像個主人似的不問而入。

他的腿還隱隱作疼呢!全拜她目中無人所賜。

她笑得恬雅溫順。「奉門主的旨意,要我嫁做青龍妻,我當然不是外人。」

明明是謊言她說得毫不心虛,自信過人地保持優雅舉止,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弄到龍門門主親手所寫的通行手諭,能進青龍堂便是她邁向成功的重要一步。

她不在乎事跡敗露,只求達到目的,在她看來龍門也沒什麼了不起,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滲入。

正當她在策劃誘龍計謀時,一道冷漠的男音由上方傳來。

「不可能。」

喔?那可不成哦!她川島芳子還沒有得不到的男人。

「青龍桑,好久不見,近日可好。」她謙恭有禮地行了個日本禮。

「山口老大掛了嗎?我會命人送奠儀去。」青龍口氣不快的摟著朱巧巧走過她身邊。

媚眼一厲,但她掩飾得十分成功。「干爹他老人家身體安康,多謝青龍桑關心。」納澳

「我家小姐給了你什麼好處?」青龍口中的小姐便是門主龍青妮。

奧?川島芳子怔了一下。「你家小姐?」

「你手中握有她的手諭,難不成你壓根兒沒見過她?」他懷疑手諭的真實性。

打從龍家長女一出生他便跟隨左右,她是愛玩沒錯,而且以整人為第一優先,無時無刻不打著算盤讓身側的人陷于水深火熱,叫苦連天卻反向她說聲謝謝。

但是她有個眾所皆知的毛病,那就是「懶」。

能動口的事她絕對不動手,看別人去拼個你死我活,非必要動手時,眼珠子一轉就有人代筆,根本不需要親自下海。

據他所知,門中不曾有過門主的手諭,除了幾名親近的堂主、護法外,沒人曉得她用腳指頭蓋章,因為懶。

「你是指龍門門主?」看來她是少做了功課,漏了兩人的主僕關系。

「敝門主人以懶聞名,我想她不太有空閑寫什麼手諭。」如果有,他會是第一個額首稱慶的人。

微微一驚的川島芳子強作鎮定。「上位者有她的思想,誰也猜不透。」

「你想我娶你?」腰間忽地一疼,他的小女人在警告他。青龍面上冷淡地反握小小素手給予安撫。

「山口組和龍門的聯姻,你我是棋盤上的棋子,我們是工具。」她聰明地把責任推向兩大組織的頭頭。

青龍嗤之以鼻。「一個山口組我龍門還不放在眼里,自古以來,龍門還沒有把手下當棋子的例子。」

「你敢違抗貴門主的命令?」雙手氣得發抖,她縮藏至袖中冷靜微笑。

能將所有男人掌控在手中,川島芳子憑借的不只是艷麗姿容,還有過人的機智和深藏不露的精睿,表面她總是順從、溫柔,圓滑地打破心防為其所用。

她不會一次把底牌全翻,留著當餌慢慢釣,深知男人抗拒不了溫婉貼心的賢淑女子,因此她心里就算有諸多不滿也不形于色,鮮少讓人瞧見怒容。

成就大事業者必須忍人所不能忍,在某些方面,她有龍門女子堅韌的性格,大概是教養她的人出自龍門,所以影響甚大。

「合理的我遵從,不合理的我請示。」他低頭為巧巧理理翻領。

「請示?」敢忽略我,你會後悔。她斂眉低忖,一臉嬌媚地朝他一笑。

「一個川島芳子,一個青龍堂堂主,誰留下?」他說得極為冷酷。

「你……」她驚訝地失了分寸,沒料到他會以堂主之位來抗爭。

不過驚愕是一瞬間,她很快又恢復平靜,刻意把目標轉向青龍身邊的嬌小女孩。

「小妹妹,你還沒成年吧?」紓尊降貴地一眄,川島芳子很滿意女孩姿容不如她。

靠!玩到我頭上。「大嬸,你好老哦!有四十歲了吧!」

嗆氣聲出自被瓜子肉哽到的唐謙雲。

「你叫我大嬸?!」溫順的面具有一點點剝落,川島芳子未出的怒意含在牙縫里。

「當然嘍!人家才十四歲耶!超過二十歲的人都叫老人家。」她有敬老尊賢哦!氣死他們好投胎。

話一出,青龍忍不住咳了幾聲,她的Baby臉的確「年少」,只是她怎麼有臉說自己十四歲,而龍門上下都是「老人家」?

「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要學聰明,夜渡費記得拿。」川島芳子笑容滿面的扳回一城。

「她不是妓女。」

朱巧巧按住青龍憤怒的拳頭輕輕一笑。「大嬸一夜拿多少呀?人老珠黃還要賺皮肉錢真可憐,一塊錢給你買化妝品。」

當!得一分。

她當真從青龍口袋中掏出一美金,以十分憐憫的眼光硬塞給川島芳子,表情是一派天真,像是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善事。

「你真好心——」握著一塊錢,川島芳子的笑容倏然消失。

「不客氣,幫助同行是積陰德,免得我以後和你一樣老得沒人要時,眼巴巴的遠渡重洋求人家要我。」她家阿信可是不給人。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她要立刻命暗殺組送她下修羅地獄。

「朱巧巧。」她仗勢著有青龍這座靠山,巧笑如童地報上名字。

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新生小鯨不知風浪險。這世上有兩種人不能得罪,一是小人,一是女人。

很好,我記住你了。「青龍桑,麻煩派個人將我的行李送到你房里。」

「我房里?」黑眸一冷,他沉聲問。

「既然要成為夫妻,就從同床共寢來培養感情。」她一點兒也不把「十四歲」小孩放在眼里。

在她先入為主的觀念里,朱巧巧是街頭出賣身體的小流鶯,因此不當成威脅予以剔除,嘴刁的小表休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而男人有他的性需要,相信成熟女體要比青澀果子好入口,駕御男人的感官刺激是件簡單的事,等他嘗到真正極致的女人味,青龍堂就成了她的戰利品。

「大嬸,你要搶飯碗哦?」朱巧巧用疑問的眼神瞄瞄她。「你太老了啦!」

「你……」

「而且他的床,包括他的人目前是我在使用,等我和你一樣老的時候再借你用好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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