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嫌棄 第23頁

「公主休要胡鬧,全城百姓都可見證臣已迎娶玉家千金為妻,豈有不算之理。」秦關雷也有點火氣,態度硬了些。

任性的城陽公主才不管這些,依然蠻橫地道︰「本宮說了不算就不算,誰來見證都沒用。」

「此事並非公主說了算,玉家小姐的確是臣妻,相信皇上也會贊同臣的說法。」皇上不致昏庸到拆人姻緣。

「你以為搬出父皇本宮就從了你嗎?本宮不管你有沒有妻子,你是本宮欽選的駙馬就該一心對我,其它攀龍附鳳的女子沒資格與本宮搶。」她非要他不可。

「公主未免無理取鬧,臣既已娶妻就允諾一生與她白首,至于駙馬殊榮臣不敢高攀。」他何其不幸遭公主點名婚配。

「本宮就愛無理取鬧怎樣,你不敢高攀也得攀,本宮嫁定你了。」她以公主的身份強要人屈服。

秦關里根本懶得理會她,左一句不準,右一句不許,公主雖大、但管不了他,既然他沒收到聖旨自然無欺君之嫌,她愛窮嚷嚷是她的事,與他無關。

不過他還是敷衍的應了幾句,當是打發無聊的千金小姐,反正他心中認定的妻子只有一人,誰也改變不了。

「本宮在說話你有沒有听見,不許你握著那個低賤女子的手。」城陽公主越看越礙眼的伸手一撥。

黑瞳倏地染深,他反而握得更緊。「公主請自重,她是臣的妻子。」

「本宮要你立刻休了她隨本宮回京成親,本宮可以原諒你一時的錯誤。」她故作寬宏大量的下達命令。

「請恕臣無法遵從,糟糠之妻不可棄,臣不願成為薄幸之人。」與她城陽公主成親才是一生最大的錯誤。

「你……你真氣死本宮了,她到底使了什麼妖法迷惑了你,你這樣違逆本宮。」她氣憤的看向不發一語的新娘子。

由于紅蓋頭覆蓋著,她沒法瞧見底下的容顏,當她是庸俗女子攀附富貴。

秦關雷往前一站,擋住她的視線。「公主言重了,臣妻不會妖法。」不會妖法已經讓人生不如死了,若是使起妖法豈不萬民受難。

「哼!會不會妖法本宮自會判斷,現在本官先挖了她的眼再說。」一說完,城陽公主一使眼色命左右侍衛動手。

侍衛剛一動,秦家兩兄弟和任、何管事便不假思索的圍在新娘子四周守護,不讓刁蠻公主真造成傷害,惹得她直跳腳。

站得腳酸的玉禪心沒耐心等兩方對完陣,二度掀開紅蓋頭,她推推擋在她面前的身形,不疾不徐地唇瓣輕啟。

「公主也好,世子也罷,你們吵得不累嗎?喝口茶解解渴,反正死後也不能同葬一穴。」

驚人的美貌讓人心口為之一緊,上了胭脂的粉臉更加嬌艷幾分,眉眼兒間媚而不妖,清冷一笑百花騷動,大家都看傻了眼。

硬是被比下去的城陽公主怒不可遏,她不允許有人搶了她的光彩。

任性的性子一起,整個山莊的人也跟著遭殃。

烏雲罩日,雲難散。

第九章

「站住,本宮有話要問你。」

這場喜事算不算完滿成功?

經過城陽公主的大鬧後,一干賓客如上回一樣用完喜宴才離開,心里不約而同猜想著,玉二小姐這回算是嫁人了嗎?還是又擺了大伙一道。

成不成親他們倒是不在意,玉壺山莊向來是大家的話題,二小姐的不守禮法也不是今日開始,見慣自然不怪她的率性而為。

倒是城陽公主的任性叫人吃不消,听說不請自來地住進玉壺山莊東廂雅房,氣焰囂張的要所有人伺候她一人。

日里纏著秦關雷不讓其與新婚妻子接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他陪著她,形影不離好似一對鴛鴦。

到了夜里怕他陽奉陰違的潛入新房與玉禪心同宿,因此她要侍衛重重包圍新房,不準人半夜進出,好斷了他的痴心妄想。

一個城陽公主搞得玉壺山莊雞飛狗跳、烏煙瘴氣,下人們是苦在心里不敢說,戰戰兢兢地伺候著隨時會讓他們丟了腦袋的嬌嬌女。

只要秦關雷不回京她也賴著不走,日日夜夜使喚苦不堪言的奴僕當是在宮里,吃、穿、用都要最好的,奢糜的花用當然由玉壺山莊支付。

包括她帶來的侍女、侍衛,一律照宮廷俸祿給付。

不過三、四日光景已花掉十幾萬兩銀子,而她仍不知節制地要人運來江南最新鮮的魚蝦,以為別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她可是大唐公主,天下是她李家的,她自然可以予取予求。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沒瞧見本官在這里嗎?」狂妄民女不知死活。

停足一睨的玉禪心沒什麼好心情應付她。「這個‘你’是指誰?公主有賞花的雅興,禪心不敢打擾。」

「你明知道本宮指的是誰,你再給本宮裝傻試試。」光禿禿的一片桃樹干哪有花可賞,她分明睜眼說瞎話。

「禪心本就愚昧不堪,听不懂公主在說什麼。」抿著嘴,玉禪心似笑非笑的冷視著。

對于一個想來搶她夫君的公主何必客氣,別人不敢惹惱鳳顏不代表她也一樣,公主在她眼中,不過是眾多沙粒中一粒微小不足道的小細沙。

也許刺眼了些,但不造成影響,聰明的人懂得用水沖洗不到,越揉越糟。

既然這一粒無端飛入杏眸的小沙,只是暫時讓眼楮不適罷了,若和她計較就顯得自己太過不智,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城陽公主傲慢地抬起下顎。「听不懂本宮就明白告訴你,三世子是本宮看上的駙馬,你最好識趣點別來攪和。」

「我不認識什麼世子不世子的,禪心的相公不叫駙馬。」他是該死的秦關雷。

竟然隱瞞世子的身份未曾告知,害她以為他不過是家道中落的貧窮貴公子而收容他,繼而委身于他沒去探究他的身家背景。

她不喜歡被蒙在鼓里,感覺十分難受,像是撿到一枚金子卻是鍍金,受騙的滋味充塞了她的胸口。

如果早知他的身份,她決計不肯與他有所牽連,當時之所以產生成親的意念,是為了堵住爹親嘮叨不休的嘴,二來她也該生一個繼承人好為未來打算,她可不想一輩子背著玉壺山莊的責任終老,總要將香火傳下去。

嫁給無牽無掛的落難者她還能掌控全局,因為他的天地只有玉壺山莊,若她不松手他是走不進外面的世界,所以她可以不放真心的利用,他永遠也離不開。

但是一名世子。

唉!她嘆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安南王府的世子怎麼可能永留在玉壺山莊,他早晚要回到極其繁華的長安。

一想到此,莫名的心痛讓她更不舒服了,他對她而言似乎變得重要,而她討厭為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感覺,彷佛手腳受了牽制不由自己。

她是不愛他的,她想。

「好個虛偽的刁婦,本宮再一次警告你,安南王府三世子秦關雷是我城陽公主未來的駙馬,以你的平民身份是入不了朱門。」她不拐彎抹角直接挑明。

玉禪心狀似無心的冷笑。「拿桶紅漆來,全城盡是朱門。」

只有她挑人,沒有人挑她,皇親國戚她亦不放在眼里,一扇朱門奈何得了她?

「你敢把本宮的警告當是耳邊風,你不怕我下令處死你?」可惡,從來沒人敢給她臉色看,簡直春日里擲李。

反、反、反。

坊間傳聞唐三代後女主天下,擲李等于反李,反李家天下。

「無所謂,我會拖著相公陪葬,讓他死也與我相守。」一人獨上黃泉道多寂寞,她會多找個人陪。

十步遠的梁柱後立了一位雋雅男子,一听見她的話失笑的搖搖頭,怎麼他的小娘子老是與眾不同,說起話來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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