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嫌棄 第24頁

死也不離開變成死也離不開,相守到死說是死也相守,感覺就是威脅性強,毫無原意的感人。

「你這人心腸好狠毒,連死都要拖著別人,本宮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城陽公主冷抽了口氣大罵她冷血。

「彼此彼此,公主不也是張狂之人,厚顏無恥的搶人丈夫。」比起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玉禪心如此直接的羞辱讓一旁的秦關雷冷汗直冒,公主並非尋常人等,一旦得罪了她將難以收拾,甚至驚動了皇上天威大怒,一道聖旨就夠全莊不平靜。

「你……你想與本宮作對。」好大膽的民女,真當她城陽好欺負。

「公主仗的不過是皇上的寵愛,有朝一日你失了勢還能如此耀武揚威嗎?」那種淒涼她大概沒見識過。

「父主不會不要我的,你少危言聳听嚇唬我。」她的心里還是有一點怕。

身處皇宮內院,她知道不得寵的皇子皇女有何下場,有的被忽略,有的遭草率許配年近半百的王侯將相,想見父王一面難如登天。

「你該慶幸生在帝王之家,否則什麼都不會只會擺架子,實在沒有生存價值。」買了一只賣不出的破碗有何用。

「誰說本宮什麼都不會,你少瞧不起人。」城陽公主不服氣的反駁。

玉禪心輕笑地勾起發絲把玩。「你會背四書五經嗎?」

「那……那是文人的功名路,本宮又不考狀元。」她是公主耶!不需要背誦四書五經。

「民婦可是倒背如流。」她故意背了幾段嘲笑她。

城陽公主狠瞪了她一眼,她讓她覺得自己很笨。

「公主的琴、棋、書、畫如何呢?是否精通?」看她的十指短而無繭,可見她不常接觸四藝。

「啊!本宮……本宮……」她幾乎是說不下去。

「刺繡、針線總會吧!這是身為女子都該會的技能。」玉禪心的神情漸露譏誚。

「……」她是不會又怎樣,宮中自有人會做。氣弱的城陽公主擋不了她的字字誚意。

「四書五經全不會,琴棋書畫無一精通,連女人家的刺繡、針線也全然不曉,那麼公主生來何用,與廢人有何兩樣?」

玉禪心笑臉親和斜眄她一眼,「如果民婦如同公主一般不濟事,早已羞愧得撿石埋身,怎麼敢丟人現眼自以為高人一等,除去公主的身份你什麼都不是,還能囂狂跋扈嗎?」

「你……你……哇……你太過分了,把本宮批評得一無是處……嗚……本宮……本宮……」

城陽公主氣哭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轉身跑開,嚇壞了伺候的侍女們,連忙拉起裙擺隨後追去,生怕伺候不周會犯上殺頭之罪。

此時的玉禪心是快意不已,笑聲輕快無垢,看人痛苦的表情她特別愉悅,尤其是輕松的逼出向來無憂的公主淚,成就感猶勝于賺得十箱黃金。

鮑主是千金之軀難道她就不是嗎?沒有誰貴誰賤的道理。

或許有皇上撐腰後台是硬了那麼一點,可她也非省油之燈,若是一口氣聯合王家旗下商行,縱是天子腳下的長安城亦為無米為炊而苦惱。

君為輕,社稷次之,民為重呀!

小老百姓的心機可不輸文武大臣,世人最輕賤的商可是國之根本,沒有商人的存在國之將滅,誰說她少了籌碼在手呢?

士、農、工、商。

她居于最輕賤的,也是最不可或缺,無商不立國呀!

***

「娘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你一天不惹事就不痛快嗎?」

語氣煩憂的秦關雷由身後攬住她,臉上的笑容盡是無可奈何,人家的娘子是循規蹈矩、安分守己,而他的小娘子只一句話就能惹起是非。

天子腳下雖是人人豐衣足食,安樂度日,但是皇上除了是一國明君外,還是個十分寵溺女兒的父親,與其為敵實屬不智。

刁蠻的公主的確令人退避三舍,他與兄長原本要以較溫和的方式逼她回京,被她一攪和恐怕將生出事端,公主不會是就此的罷罷休的人。

一時的能言善道也許堵得她啞口無語、涕泗滂沱,但是一等她想起自己尊貴的身份時,所有的輕視將會化為利刃反撲。

到時連他都保不了她,畢竟對方是正得寵的城陽公主,皇上愛女。

「為什麼我會笑不出來?安南王府三世子是我的夫,我半夜做夢都會笑醒。」玉禪心說得輕柔無波,宛如以夫為天的溫良妻子。

但是秦關雷怎會听不出她其中的暗諷呢!無奈的表情轉為苦笑,她絕對不會不惱他隱瞞身份的事。

「我並非故意隱而不宣,是你沒問嘛!我怎好自鳴得意地炫耀家世。」他說得極為無辜,彷佛他的家世不太能見人。

世子的身份讓他無法看清人心的真偽,四周的人只顧著奉承、討好他,看能不能借著他的尊榮沾點光,從不探究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身處于名與利的爭奪中他早生厭了,所以中秋之時一時興起的提議,想知道自己阮囊羞澀時是否還會有佳人傾心,好友們也沒有異議的加入,而他便佯裝窮得連病馬都得賣了換錢。

沒想到他落魄的窮酸樣反而受她青睞,啼笑皆非的情況下,他更加不敢吐露實情,就怕她冷性子一起踢破了他的用心,娘子沒過門先當了碎心漢。

敝不得他呀!誰叫她不是一般尋常女子,而是洛陽城的一尊玉觀音,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非常有趣的借口,你認為娘子我是三歲稚童嗎?」這番胡話他用來唬弄別人還差不多。

試探人心的實話他可沒膽說出口,她鐵定翻臉。「別把那些小事往肚里兜,橫豎我們成了夫妻。」

她冷冷一哼。「一紙休書我還不需要他人代筆,惹惱了我大家別當夫妻。」

他根本不知道悔過,想順水推舟沒那麼容易。

「我的好心兒你饒了我吧!我沒說不代表你不能查,我以為你早知曉我的身份。」他以退為進的說。

誰不知道玉壺山莊的兩位管事有通天本領,大至天上的明月,小至狗兒身上的跳蚤都能一把抓下來,何況是區區的他。

不過這些日子的瑣事不算少,他們尚未撥出空兩人就先行議婚了,因此東窗事發也來不及補救,將就將就的順理成章。

「你好沉的心機吶!耍得我團團轉。」玉禪心笑得甜如蜜釀,兩眼微眯。

心頭微微一顫的秦關雷趕緊轉移話題。「不要與公主正面為敵,使著迂回的手段她不是你的對手。」

「你直接說我陰險狡詐不就得了,何必文謅謅的用迂回兩字。」惱他,氣他,怨他,但是恨不了他,她都快不認識自己。

「娘子的慧黠無人能及,誰敢說你狡猾來著,我第一個不饒他。」

戀上一個人的風情,同時也戀上她所有拗性子,他無可自拔。

她沒好氣的一瞟,低低的輕笑,「你最好別再瞞我任何事,否則我讓你見識真正的狡猾。」

「不惱了?」他問得提心吊膽。

「哪那麼多閑工夫挑你一人,公主的事自己擺平。」他不愛她撩火她就不撩,看他怎麼滅。

秦關雷先喜後憂,兩個女人都讓他煩心。「二哥已先行回京稟明皇上,我想她待不了多久。」既然他已成親即無接受賜婚之埋,皇上是明理之人,應該不致強人所難。

「你不想當駙馬爺,加官晉爵享永世清福?」她故意語出揶揄。

「饒了我吧!我還想活得久一些。」撫著額,他頭痛的申吟。

「真的不想?人家可是枝頭上的鳳凰,攀上了你一生富貴。」旁人求都求不得。

秦關雷略加使勁地攬緊她的腰,意在告誡她別小看他。「高處不勝寒,我怕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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