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岳母 第19頁

不只她震驚,有一絲小小心虛的周慷文亦訝然的怔住,她一只腳在內、一只腳在外,猶豫是進還退,她的出現有點尷尬。

不過他的求婚若是直接面對她會更有意義,她會先裝裝樣子地表明不屑,半推半就地擦槍走火,然後不得不認命的嫁給他,這樣他才會一直抱持內疚對她好。

可是變化未免來得唐突,她都還沒作好準備應變,他怎麼能一下子說變就變,害她心口喜孜孜的差點要大喊︰咱們結婚去。

不行、不行,她要有個性地維持住後母形象,絕不能輕易動搖。

但是,變化又來了。

一道小人影不解的瞄了傻笑的她一眼,越過她走向正以他為話題的大人們,高喊著——

「好渴呀!我要喝汽水。」

※※※

砰地!

尖叫聲立起。

一臉無辜的滕問雲手指扣著拉環,怔看眼前兵慌馬亂的景象。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哦!他只是口渴要喝汽水,其他事一概不負責。

因為他只有十歲嘛!十歲的小孩多天真無邪,所以不曉得自己做錯事,她們有必要尖叫得像天快要垮了嗎?

誰來告訴他他做了一件多麼不可饒恕的事,他甘願接受懲罰,絕對不會有異議。

只是她們還要跳多久的踢踏舞呀!地板都快凹出一個個腳尖印,大概可以種蘿卜了,秋天時會有成群的兔子來他家開慶祝大會,一起采收豐盛的成果。

唉!不要瞪他嘛!他會怕得晚上睡不著覺,半夜爬起來笑個過癮。

哎呀呀!不好了,他真給他笑出聲,這下可慘兮兮了,他要找誰當靠山?!

「保母姊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確實全身顫抖但是起因不是害怕,而是笑得沒法控制。

「乖,保母姊姊知道你並非存心的,兩位阿姨姑姑會原諒你的。」好樣的,小表,你該去當童星。

「真……真的嗎?」肚子好痛哦!他笑到腸子打結了,算不算樂極生悲?

不過他太快樂了,不去追究這個悲。

「當然,保母姊姊不會騙人,她們都是和善有修養的人。」若要表演潑婦罵街她也不介意,說不定可以收門票供人參觀。

「我……我做錯事了嗎?」膝問雲抖得更厲害,好像非常的不安。

「不,那是意外,誰也預料不到。」如果經過精心安排便是預料之事。

兩人默契十足的一搭一唱,一個扮擔心受怕的小男孩,一個是和善可親的保母姊姊,完美無缺地演出一場絕妙好戲。

所有的責備語句到了舌尖卻溜不出口,硬是吞了下去而鐵青著瞼。話都被他們兩人堵住了,要是再說一句便是器量狹小,因為看起來的確像意外。

小孩子口渴拿飲料,邊跑邊搖也是平常,所以可樂噴泉似地噴了她們一身不算有錯,何況他比她們更「震驚」。

然後不小心的撞到沙發一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只是……

「你上哪挖來這麼多惡心的東西?還不快點弄掉。」氣得直跳腳的滕爾西恨不得給他一陣好打。

「這叫蚯蚓啦!我要釣魚用的。」他很好心的為她們上了一課生物介紹。

「我知道它們是蚯蚓,但你有必要把它們往我們身上拋嗎?」可惡!怎麼鑽進領子里了。

他當然有好籍口。「人家撞到了嘛!一痛就忘了手中有蚯蚓地放掉了。」

「你……你這個小惡魔。」她要倒多少沐浴精油才除得掉那味道?

「姑姑,對不起啦!我……」滕問雲一臉快要哭了的模樣,鼻頭揉得紅通通的像是受委屈的小孩。

「爾西,你別責……責怪他,他是無心的。」嚇得臉色慘白的文嘉麗微顫著唇。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軟軟肥肥的好惡心,她雙腳快站不住想坐下,可是一地蠕動的小蟲叫她不敢走動,生怕一不小心踩個正著。

「是啦!泵姑,我不曉得它們會飛到你身上,我挖了好久耶!」是他養了好久,現在才派上用場。

「我信你才有鬼,這一身狼狽叫我怎麼見人。」滿身的可樂和蟲味準會讓她淪為笑柄。

她還在嘀咕著,文嘉麗已先一步想出留下的理由。「姊夫,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梳洗?」

「不可以。」一道女音代為回答。

滕爾東好笑的望著周慷文,「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你浴室的水管壞了不能用。」真要讓她進入豈不反給敵人一條好路走。

「喔!是有這回事,不過我想嘉麗的意思是借用樓下的浴室,而非我房內的浴室。」他故意說得很白。

一是讓文嘉麗知難而退別多想,二是取笑保母小姐的緊張。

「呃,我先去清洗了。」心口一澀的文嘉麗退而求其次的進入樓梯側邊的浴室。

只要有藉口留下,她不在意浴室的大小。

而渾身難受的滕爾西根本沒法忍受次級的對待,罵了兩句難听的話匆匆離去,臨走前還模走一件女用披肩包住自己,以免丟臉。

「喂!那是我的……」太過分了,那件披肩是她在義大利花了一百美金買的耶!

「她沒听見你的聲音。」一只手詭魅地撫上她的頸骨。

回頭一瞪的周慷文朝他伸出右手,「你要賠我。」

「沒道理。」他執起她的右手放在唇上一吻。

「因為她是你妹妹,你有義務替她賠償。」妹債兄還天經地義。

虧她說得出口。「那你毀了她一件衣服準備賠多少?」

「我……我哪有……」她眼神閃爍的否認著,不相信他眼楮那麼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給她機會自首。

死不承認是防身手冊第一則,她自編的。「你要誣陷我好賴帳是不是?!」

「慷文,你的固執和你手上的瓶子一樣害人。」他倏地抽出她一直背放在後的左手。

「噢!」他真厲害,該不該寫詩歌頌他。

「只有噢嗎?你要不要解釋你順手潑出去的東西是什麼。」他說得很輕松。

一瞧見兩人的神情,他心里便有譜了,這一大一小最擅長狼狽為奸,可只要對象不是他倒無所謂。

所以他冷眼旁觀其一舉一動,問雲用力搖晃可樂罐的狠勁不難猜出他的用意,但他沒想到他會暗藏蚯蚓在身後,而且準確無誤的平均灑在爾西及嘉麗身上。

當然他也沒有錯過在可樂噴出之際,同時有道小水注射出,未及時揭穿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壞,能睜眼說瞎話的力表自己的無辜。

事實證明她壞得沒有一絲愧疚感。

「沒什麼啦!不就是一些肥皂水、醋啦!無傷大雅。」合起來叫化學物質。

「噢!」為什麼他听起來像有什麼?

「你別學人家亂噢,我對謀財害命沒興趣。」死小表、臭小表,居然沒義氣的先溜。

「你確定沒殺傷性?」他引誘地輕觸她的唇。

化學物質怎麼可能完全無害?只是看是輕是重罷了,可是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她剛灑出去的到底會讓人怎麼樣。

「你想吻我就吻吧,反正我已經被你吻得沒什麼名聲了。」她正氣凜然的決定犧牲。

「不,我比較想……」他眼神輕邪地盯著她胸部,然後……「打你的。」

「嗄?!」

※※※

夜,適合做很多壞事。

輕叩的敲門聲讓剛洗好澡的滕爾東微顰起眉,隨手拿起一件長褲套上,並找了件長袍披好。他不想引人非議。

因為他知道來者絕非害他洗冷水澡的人,她一向用腳踢門,踢不開才會勞動千斤重的玉手開門,然後埋怨他沒事干麼鎖門,她絕對不會趁機模上他的床。

相反的,是他想模上她的床。

那個害人的小妖精真是狡猾,一听到他要懲罰她馬上蛻身為水蛇,柔若無骨的纏偎上他懷抱,兩腳勾住他的腰做出十分挑情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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