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不到她,永遠也得不到她,她是第二個青雪。」他渴望一生一世卻得不到的痴戀。
「卡魯姆,你讓我生氣。」他的愛呀,他不允許有人再度破壞,他要變成世界最厲害的魔法師。
被甩出去的老婦笑得安心,血由口角溢出。「為患之人難以善終,我看到了你的末日。」
「你……你胡說。」他心里極度不安,她的預言一向很準。
「我可愛的孩子會有她正確的歸處,你只是她生命中小小的絆腳石。」不足放在心上。
「卡魯姆,你這可惡的老太婆……啊——」
湍急的力量擊向他,來不及防備的胸口中了一記,整個人飛向身後的巨石,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知道自己傷得很重,魔法無法在短期間治愈他。
一道狂風突起,在他瞠大眼之際將他卷向半空中,旋呀旋地拋擲在幻魔森林的高樹頂端,他已無力喚來風魔月兌困,靜靜地等著力量回復。
「孩子呀!卡魯族就剩你一人了,要多保重。」
老婦雙目一閉地風化成灰,一縷牽掛隨風飄向遙遠的英國。
我來道別了,孩子。
風拂過,是清冷的味道。
迷咒山的心空了。
它在低嗚。
第四章
「是很久不見了,費杰爾、瑪蒂黛近來可好,羊毛生意不錯吧!」
基於曾經一度來往密切的關系,擅於經營人脈的安德烈禮貌性的問候,態度有禮卻不熱絡的輕頷著首,顯得意興闌珊。
多年前萊特家尚未搬離開時,雪兒阿姨不時會邀請撫養她長大的姑姑一家人前來一敘,因此免不了有踫頭的機會,當時大家的交情還算不錯。
後來萊特叔叔帶著妻女離開了,三年後他的父母也死於愛爾蘭共和軍的恐怖行動之中,兩家才漸行漸遠地不再有所牽扯。
大概三、四年前左右,霍華家三兄弟各自在專精領域闖出一片天地,偶爾商場聚會里蓋瑞奇家族的成員會前來寒暄,企圖攀點交情好謀利。
一開始多少會幫忙些,但次數一多就不是幫忙能了事,頻繁的動作叫人難以承受。
他是能避則避,不能避再作打算,人情的保存期有一定的限制,要他成為別人的鑽石脈他可不肯,有錢不花讓給別人去挖是傻子行徑。
他還不至於天真到無知的地步,為人作嫁的蠢事他不屑為,精打細算是商人的本能,誰都別想佔他便宜。
除了他身邊的利牙母狼。
「季節多變,羊毛的產量不如以往豐富,日子都快過不去。」費杰爾‧蓋瑞奇暗示要他伸出援手。
安德烈客套的一笑。「全球經濟不景氣嘛,多多少少受到波及,開源節流總會過得下去。」
「你開玩笑了,我們是什麼家庭,怎麼可以表現出一副窮酸樣,豈不是叫上流人士看了笑話。」他們可丟不起這個臉。
「笑貧不笑娼不如去賣吧!听說英國的夫人們都很寂寞,而男人們更饑渴,當個男妓更適合。」
看向發言的女人,費杰爾不豫的眼楮驀然發亮,「小姐需要服務嗎?我倒樂於犧牲一次。」
不錯,夠美,身材玲瓏有致,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也不賴,睡在他的床上肯定香艷刺激,三天三夜不下床都沒關系,她絕對是一道可口的美食。
「她有愛滋病,末期了。」安德烈搶在唐蓮華之前開口,生怕她的毒舌不饒人。
雖然他心底很想揍人,尤其是口蜜月復劍的狂蜂浪蝶。
費杰爾不信的笑笑,「兄弟,你別太小心眼,有美女分享何必藏私,我是擔心你應付不來。」他不介意接手別人的女人。
誰是你兄弟。「我沒騙你,她最多只剩三個月的生命,所以我特別陪她出來散散心。」安德烈說得認真無比。
咦!怎麼背上刺刺的,好像有十幾只蜜蜂在螫。
「是嗎?你真好心。」他會相信才有鬼,美女可無病容,臉色紅潤得宛如成熟的隻果。
「朋友嘛!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事,總要讓她不枉此生,留下美好回憶。」安德烈假笑的回道。
兩人諜對諜似的「表演」看在唐蓮華眼中只覺不耐煩,虛偽得要命,分明各懷鬼胎,還在那邊假意稱兄道弟。
手指往耳上輕撩,看似搔癢實則暗施魔法,敢說她有愛滋,活不過三個月,他倒是惡膽橫生,將她置於沙漠自認為是有義君子。
毖言養氣、寡事養神、寡思養精、寡念養性,眼前的人不值得她費神,心靜能聆听無數來自自然界的聲音。
視線不經意的一掃,瑪蒂黛一如記憶中溫婉典雅,淺笑含蓄地不發一語,安靜待在馬背看著……安德烈?
從小她就不喜歡和瑪蒂黛玩在一起,即使兩人年齡只差一歲,但就是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好像並非生長在同一世界里。
費杰爾趁機道︰「說到幫助朋友,听說你決定開發新的女性用品,專賣權給我如何,我保證讓你大發利市。」而他也能因轉手海撈一筆。
憑你也配。安德烈假意做出惋惜樣,「唉!你慢了一步,我剛和里茲一家廠商簽了合約,不然就讓給你做。」
「把權利拿回來呀!我相信對你而言不是難事。」費杰爾貪婪地說著令人發噱的天語。
「好呀!如果你肯付違約金,我二話不說的撕掉合約書。」安德烈在心里冷笑。
他喜出望外的笑咧開嘴,「那有什麼問題,一筆小錢我還付得起。」
「是呀!滿小的金額,才一億五千萬英鎊左右,你應該拿得出手。」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什……什麼?!一億五千萬英鎊。」他若有一億英鎊何必工作,坐擁美人醇酒快活去了還來耍心機。
驚愕不已的費杰爾快嚇掉下巴,如此的天價他想都不敢想去接,光是五千萬他都不可能湊足十分之一,更何況是一筆上億資金呢!
安德烈明明有意刁難他,擺著一塊上等牛肉當餌卻涂上毒藥,叫他看得到吃不到,只有乾咽口水的份。
「不會很多啦!想想專賣的利潤有多高,一年少說淨賺三、五千萬,不用五年便連本帶利的全滾回來,你若不反對我就把專賣權拿回來……」
「不不不,等一下,這件事我得再考慮一下。」費杰爾冷汗直流,他既想得利又不願叫人看輕。
金錢使人變得卑微,面子讓人虛榮,兩者的誘惑力遠勝於良心。
安德烈故意阿莎力的道︰「用不著考慮了,現在投資正是時候,要賺大錢就要舍得拋小錢,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他可是下足本錢開發好用、舒適、吸水性極強的衛生棉條。
每個女人都用得到,市場的銷售量無可限,準會大發利市。
「這……」眼看著機會到手卻抓不牢,他是不甘在心呀!
唐蓮華看不下去了,「你們扯夠假仁假惠了沒?我看地上的金縷草都起雞皮疙瘩了。」再听不去會倒足胃口。
「蓮……呃,唐家教,草不會有疙瘩。」安德烈被她一瞪,到口的蓮華縮進喉嚨內,冒出他不以為然的唐家教。
「你在指正專業人士的判斷力嗎?」她說有就是有,沒有第二種答案。
她怎麼一點都不收斂。「是,你是植物專家,我哪敢有意見。」
安德烈的輕易屈服叫蓋瑞奇家兩兄妹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他會退讓,不由得對眼前的美麗女騎士多一份注意。
尤其是瑪蒂黛‧蓋瑞奇,那雙轉深的碧眸幽幽沉沉,其中浮著一絲明顯的敵意,她以羽睫掩蓋住扁芒,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
「聰明人學說聰明話會少受一點罪,我們該走了。」唐蓮華抬頭瞧瞧天際,好像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