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愛人 第11頁

他是想走呀!但……

「安德烈哥哥,你不為我們介紹這位小姐嗎?我很喜歡她的笑容。」瑪蒂黛甜甜柔柔的聲音一出,叫人很難拒絕。

安德烈看了一眼不愛理人的任性女人。「她姓唐,名蓮華,是雙胞胎的家教。」

「原來是家庭教師,我正想學些中文,她會不會?」瑪蒂黛一臉想拜托人家來教她的模樣。

唐蓮華冷嗤一聲,「會也不教你,你不覺得太做作了嗎?已經會用的語言還假裝求人,真叫人替你羞恥不已。」她的祖母本身就是中國人,豈有不會之理。

當年她們倆可是一起背唐詩三百首,可是她比較喜歡魔法的修練而疏於學習,而瑪蒂黛卻老是在大人面前背誦,字正腔圓的,不輸教她的老師。

瑪蒂黛驚訝的眼一紅,似要落淚的樣子。「我……我是真的不太會。」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精於第二種語言?

「你沒瞧見霍華先生在打哈欠嗎?因為你實在太假了,假得讓人無法忍受。」唐蓮華橫睇了眼正欲開口的安德烈,嘴角邪勾微露譏誚。

「安德烈哥哥,你也認為我在說謊嗎?」瑪蒂黛急於尋找人安慰。

即使是他也難以明說,這攸關她的顏面問題。「唐家教的言詞一向鋒利,你別放在心上。」

煩人的家伙,真是唆唆的,「你不走就留下慢慢敘舊,我先走了。」唐蓮華不耐的先行策馬離去。

「喂!蓮華,你等等我。」安德烈歉笑的調轉馬身。「抱歉,她不熟悉附近的地勢,我得去追她,改天再聊。」

瑪蒂黛拉住他的韁繩含情脈脈的問︰「你真的會來看我嗎?」

「有空一定去,你是可愛的小妹妹嘛!」安德烈當然看得出她對他有意思。

他只有四個字奉送︰謝謝,再見。

女人他見多了,什麼樣的表情和花招他一清二楚,為了不撕破臉大家都難看,寧可當做不知道粉飾太平,日子照過。

有些事放在心里密而不宣比較好,一說破就顯得無情,給人留三分餘地,他日亦有個台階好下,何必封死自己的退路。

她不是不好,而是他沒有動心的感覺,反倒是蓮華,他一直都很注意的觀察,不放過可能的一絲一毫,他越來越能肯定她便是壞心眼的小貝姬,脾氣超倔。

「我不是小妹妹……」留不住人的低喃隨風飄散,瑪蒂黛傷心地望著遠去的背影。

「你會不會覺得蓮華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模模糊糊的印象讓想不起來的費杰爾思索不已。

她哀愁的一嘆,「哥,你說我的單戀能成功嗎?」

「我在問你蓮華的名字有沒有听過,干麼扯上你的感情。」愛情能當飯吃嗎?

「因為我愛安德烈。」瑪蒂黛羞澀的低下頭,兩頰紅似落日。

「你愛安德烈關我什麼事……」等等,或許有關系。「愛他就去告白啊,我當你的後盾。」

「真的?」

「你是我妹妹嘛!不幫你還能幫誰。」魚幫水,水幫魚,互蒙其利。

瑪蒂黛露出牽強的微笑,「可是他好像滿在意那個女家教。」

落寞籠上了她的眉。

「包在我身上,你負責把她弄上我的床,再把安德烈拐上你的床,我們兄妹倆都能得償所願。」費杰爾大笑的像是勝利在望。

「哥,你別胡說,好女孩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太羞人了。」她嬌嗔地發出羞答答的斥責。

「就是好女孩才更應該放膽去做,他不負責都不行。」如意算盤可要打得精。

亂七八糟的女人玩過就算了,不過是純粹逍遣,好女孩家的清白可就不能等閑看待,一旦踫上就如同沾了洗不掉的腥,包管安德烈逃也逃不掉地進禮堂負起責任。

到時他便可以予取予求,要什麼有什麼,早被他們父子倆掏光的萊特家產業已經一文不值,不開闢新財源怎成,日常開銷的費用不會由天而降。

「哥,我辦不到啦!」瑪蒂黛羞得滿臉通紅。

但她嘴角揚起一抹值得深思的微笑。

※※※

追上了唐蓮華的安德烈跟在她後頭開口道︰「你這張嘴真不會看場合,何必讓人當場難堪,她是貝姬的表姊妹。」見面三分情,好歹替人留點面子。

親姊妹都沒人情講。唐蓮華聳聳肩,「沒辦法,當我老實吧!我討厭她那張臉。」

「誰讓你看順眼過,像我這種舉世無雙的大帥哥都被你嫌得不如一把鹽,要你喜歡一個人難如登天。」搞不好她連自己都討厭。

「威廉爺爺、黛安女乃女乃、亞瑟和萊恩,還有老管家他們都合我的意,我喜歡。」她如數家珍般地一睨安德烈。

筆意漏掉的他表示不算在內。

好偏心哦!這女人實在是不可愛到極點。「你未免喜歡得太隨便了吧!一堆老弱婦孺。」

老得老,小得小,她的標準根本只有老人和小孩,因為不具威脅性嗎?安德烈暗自吃味。

「你瞧不起老弱婦孺?」風吹掉唐蓮華的帽子,如絲的長發隨風飄動。

好美。「你留了多久的長發?」

美得叫人無法形容,細柔飄逸,如一道流泉飛濺,時展清媚,時露冶艷地拍打她乳白肌膚。

那模樣彷佛會說話似的,躍動無限的生命力昭告周遭的生物別惹她,狂放的野性非人類可以控制,閃遠些才不會受傷害。

人傲發也傲,一身的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似旁觀者的身份冷眼看世情,嘲笑世人的多此一舉,狂得沒分沒寸。

可是他移不開視線,像一只愚蠢的飛蛾傻傻撲向冷得要命的火光,結果在死前才發現是冰的折射。

「答非所問。我留多久的頭發與你無關。」從父母死後她便無心留意發的長短。

「純屬好奇,不過你若染成紫色應該更好看。」安德烈嘗試地說服她。

如果說眼楮是人們的靈魂之窗,那麼她的長發便是女人的靈魂所在,它點出她靈慧之美。

「要玩變裝游戲自個去,誰有閑工夫陪你瘋。」他乾脆直接要她把眼珠子挖掉換上紫瞳不是更快。

人一笨真的沒藥救。

「你非要和我針鋒相對才開心是不是?我們不能稍微停戰一天嗎?」他做出投降的無奈樣。

「不行,我思想邪惡愛記恨,某人曾經想把我趕出去。」不用說某人是指他。

啼笑皆非的安德烈很想用大榔頭敲她腦殼。「我也記得某人把我當下人使喚。」

唐蓮華橫睇了他一眼,「瞧,並非我愛計較,小里小氣的小鼻子男人同樣不可理喻。」

濕氣很重,天邊凝聚一大片烏雲,大地頓時失色許多,牧羊人趕著羊群回柵欄躲避風雨,狗兒汪汪的幫著主人驅逐羊群。

暴風雨來臨前總是特別平靜,空氣略顯沉悶沒什麼風,甚至有些悶熱。

若非馬兒奔馳帶來微風,兩人只怕已是一身汗,難以享受騎馬的樂趣。

林間的鳥獸紛紛走避,枝椏間的黃雀低首啄著初生的細羽,拍拍翅膀飛向更深的幽林,不回頭像有惡鬼在後追趕。

真的,太平靜了,所以讓人覺得詭異。

「蓮,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尋常?」停止爭論,安德烈拉住馬兒不再前進。

唐蓮華為他親昵的稱謂微蹙眉心,「我以為你天生少一根筋。」

她早發覺事有蹊蹺,因此無禮地催促他離開,雖然她也不是什麼客氣的善良女。

「你好像對蓋瑞奇兄妹特別厭惡,甚至有種我說不出理由的憎恨。」他不至於遲頓到看不出所以然。

「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也許我憎恨她的幸福吧!」那張無憂的臉讓人想毀滅。

曾經是她的幸福,卻因「他」的緣故而湮滅,她不是卡魯姆,無法以豁達的心胸看開該來的命運,心平氣和接受已發生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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