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幾天她已成為他生活的重心,若是失去她……
陣陣抽痛襲上心頭,人要追求幸福何其難,她的陽光被他這朵烏雲遮住了,何時能見天晴怕是遙遙無期,烏雲已然消逝,兩兩相忘。
「君然哥,你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我嗎?那當初你干麼和我訂婚?」不太高興的言楚楚使著小性子。
「是呀!金玉良言听不進耳,現在自食其果了。」在一旁說風涼話的東方拜蹺著腿落井下石。
為了「那件事」拿婚姻當賭注相當不聰明,他勸了又勸仍三思孤行,招來眼前這大的包袱,這叫現世報,怨不得別人。
他是不管兩人最後會不會走向紅毯的另一端,局外人最多只能搖搖旗吶喊,看看熱鬧。
真要听人勸就不會演變到今日的形勢,滿腦子全是復仇的念頭,要是再不停手,恐怕好戲變悲劇,白龍幫可不好惹。
「少在火上拚命澆油,我要你進行的事沒搞砸吧?」他只希望照計畫走下去。
神情一肅的東方拜收了笑譆。「我真不知道你要做什麼,賠本做本意。」
紅利沒瞧見個子先賠上名聲,臭得不能再臭了。
「把他的生意搶過來搞垮他而已,你不是早就知情了。」有必要多提嗎?唐君然擔心地瞄瞄書房門口,不希望今天的對話傳到黑玫兒耳中。
「搶?」有那麼容易嗎?削價競爭還是不敵。「你曉不曉他公司三大業務員有多厲害,要五毛給一塊,要債的本事叫人望塵莫及。」
真的,自稱名嘴的他都敗下陣,夾著尾巴像落荒而逃的公雞揚下起雞冠。
「我不是要你挖角,再多的薪水我都願意付。」挖空他的根基。
東方拜憤慨地發出嗤聲。「你說得倒簡單,那三個要債的根本不是人。」
頭一個他好言悅色的開出支票請她跳槽,發揮美男子的功力以為魅力無法擋,誰知對方十分不屑地說她只愛數錢,當場撕了支票不給他面子地走人。
第二個應該好應付吧!一副怯生生,我見猶憐的模樣,誰知她說熊比他可怕,她不能離開公司會被熊追殺。
後來才知她口中的熊是指老板黑新,而他也差點被某個佔有欲超強的男人揍到俊帥的鼻梁,只因他低頭幫楚楚可憐的小美女拾一包面紙。
最後那個是法律系學生,基於前面兩位的鍛羽而歸,這回他改用學長學妹的溫情攻勢,懇請她務必要幫忙,人下親學校親嘛!
可是正義感十足的她當面罵得他狗血淋頭,一句話也不讓他反駁,說得他慚隗萬分。
「誰曉得他們討債公司幾時冒出個男人,好心地請我喝杯咖啡,結果我瀉了一整天肚子,這張超級俊臉今天還有些蒼白呢!」只差沒虛月兌。
真是一堆狠角色呀!看似不起眼卻臥龍藏虎,個個都是討債高手。
反觀他掛名的討債公司根本和人家沒得比,長相凶惡,一身橫肉的魁梧雇員只能口頭上威脅,真要動粗還得先琢磨琢磨是否會惹上官司。
律師嘛!總要想得遠,為自己人辯護是沒錢可拿。
「沒用。」唐君然冷冷的丟下一句。
這很侮辱人哦!「我沒欠你吧?為你跑腿背黑鍋,還得接受你輕視的目光。」
「你可以不必介入,要抽身還來得及。」他總會找到人干骯髒事。
像白龍幫的死對頭黑龍幫,他就把跟了自己三年的情婦送給了黑龍,枕畔細語的插動不難看出成果,鍾愛艷的手段的確令人贊賞。
利用一個自稱愛他到足以為他而死的女人,他的心里並無半分感動或愧疚,這是她自願的沒人強迫,他早說過別愛上他,他是無心之人。
但她不放棄的死心塌地,以幫助他完成復仇大計而委身黑幫大哥,這點日後達成目的是會有所補償,不過只局限於金錢方面。
「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的安全桿,身先士卒。」他是好友僅存的良知。
一頭霧水的言楚楚眼見兩人神情凝重,不甘遭冷落。「你們兩個到底談什麼?干麼神神秘秘地叫人听不懂。」
「秘密。」東方拜朝她眨眨眼,食指放在兩唇中央輕輕一點。
「討厭啦!有什麼秘密我不能听,人家也要知道……」故意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嘛。
「楚楚——」
「君然哥,人家真的不小了,有什麼事我也能替你分憂解勞,你別老當我是小孩子。」她不喜歡被排擠在他的生活之外。
打小她就崇拜他,認為他是無所不能的神,能嫁給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希望,但是不要他的冷漠。
「傻話少說,你還是專心的回英國念書,大人的事用不著你插手。」她只會使事情變得更復雜。
說到念書,她臉上閃過下自在。「呃!那個我……休學了。」
「休學?」唐君然像是听到一則天方夜譚地挑起眉。
「英國的環境不適合我,氣候太過潮濕老是有霧,冬天太冷,夏天太悶,食物不合胃口……」她振振有詞地說了十多個必須休學的理由。
「說正題。」唐君然聲音一冷,嚴厲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想家嘛!」還有想你。她吶吶的道。
「然後呢?」他相信不只於此。
訕訕然的言楚楚面上一陣潮紅。「我……我下小心把修女的衣服剪了兩個心型的洞。」在胸前。
「嗯?」不小心?「接著又不是存心的燒了馬廄。」她真的並非故意,油燈燒到她的手她才吃痛的一甩。
誰知甩上乾草堆,一發不可收拾,她完全嚇傻當場忘了救火,等到她回過神來已燒了大半,她只來得及逃出火場。
「馬廄?」鬼叫一聲的東方拜吹了個響哨。
真是要得。
「東方大哥,你別大驚小敝嘛!要是我說害實驗室發生氣爆……啊!我什麼都沒說,你當沒听到。」她干麼漏了口風自爆驚人內幕。
「哈……你是天才呀!連實驗室都能被你破壞,台灣有你不是很可憐。」天災外加她這個人禍。
「我……」言楚楚難堪地低下頭,不時偷偷地揚起眸光瞄向面無表情的男人。
「言叔知道你休學的事嗎?」以她輝煌的事跡,學校容得下她才怪。
唐君然不以為然的一瞟,向來他不稱小泵姑的丈夫為姑丈,因為他認為那人配不上他純真的小泵姑,頂多只能算是合法的同居人。
「我還沒告訴他,哥說他會替我轉達。」她把責任推給另一人去背。
「你把錫康也扯進來?」言家的人大概數他最正直,不求聞達讓他有機可乘,接收言家的事業。
「他是我哥嘛!幫妹妹的忙是理所當然。」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可好了。
只是她不懂哥哥為何要去當傳教士,本來好好的在台灣念書卻突然出國,沒兩年就跟著人家傳教去,叫人匪夷所思。
听說他原本有個交往一年半的女朋友,感情好得可以調蜜,誰知有一天從父親書房走出來就變得怪怪的,隔天便一人飛往英國,不曾再踏上台灣的上地。
像這回她邀他一起回來,他推說還不到時候,似乎顧忌著什麼。
有時候她會覺得家里的人有著一個共同的秘密,但是沒人肯告訴她,要她傻呼呼的過日子不問世事,十足的干金小姐生活。
「君然兄,這下你麻煩了。」東方拜幸災樂禍著,多了搗蛋鬼楚楚,他的復仇計畫恐怕不好執行。
「你很樂?」唐君然神情微深,那雙讀不出的眼眸透著冰冷。
他有不好的感覺打算腳底抹油。「哎呀!我想起還有事沒辦,我們改天再聊。」
「坐下。」不容人抗拒的權威聲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