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吧!杰生我還勉強考慮放下,你是哪邊涼快哪邊待,少來煩我省挨拳頭。」沒建樹的家伙。
「喂!你大小眼哦!我要向聯合國提出抗議,你歧視日本人。」好傷心啊!他最愛的女人不要他。
她哈了一聲。「抱歉,台灣沒加入聯合國。」
「不過台灣有受虐婦女聯盟,井田叔叔可以去投訴。」我還記得電話號碼,可以幫井田叔叔撥。
「受虐婦女聯盟?!」
奇怪,大人們在笑什麼,我有說錯嗎?媽媽常常打井田叔叔呀!他滿符合家庭暴力防治法的規定。
瞧!我很聰明吧!什麼都知道,學校要我越級升國中,因為我是資優生,可是我告訴導師,我不要越級去被國中生欺負,我要欺負同班同學得第一名,他听了以後目瞪口呆,要我請家長來溝通一下。
嘻!我很不想告訴他,我媽媽是超級恐怖份子,要她到學校保證雞飛狗跳,我很壞心吧!
我果然是我媽的女兒。
咦?井田叔叔的臉色好正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要听。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台灣,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井田二雄義憤填膺的道。
「他真是不死心,都五年了還……」緣起緣滅嘛!何況她又沒招惹他。
「晴晴,漢彌頓公爵對你是誓在必得,這陣子你盡量別外出。必要時請任職於FBI的喬伊來台一趟。
他亦是她眾多情人之一——過去式。
她是個熱惰的小太陽,只要愛過她的人都不容易忘記她。
于弄晴不在乎的搖搖手。「不行,我答應我媽要負責幫她朋友的女兒做婚禮布置。」
「晴晴,別再任性了,听我一次行嗎?」她從來就不听人勸,固執得要命。
「不要,我才不信英巴斯.漢彌頓動得了我。」她不願向瘋子表示懦弱。
「晴子,別忘了你為什麼逃出英國。」頑固的女人!為什麼不肯乖乖地讓人保護呢?
她展開一抹向日葵般的燦爛笑容。「開什麼玩笑,我是于弄晴吶!在我的地盤上他休想搞鬼,我要他橫著回英國。」
她,二十七歲,卻有著十七歲女孩的叛逆,狂肆地向索愛者宣戰。
一個得不到她真心的英國公爵。
而其他人卻是憂心忡忡。
二十七歲女人的任性。
第四章
「我要你辦的事調查得如何?」
頭一句不是問候對方的辛勞,理所當然的口氣像是對方必須服從,而他不曾回頭的俯視街道上的車輛,神色深奧難解。
冷靜的判斷,銳利的眼光,他在商界穩扎穩打的實力不容忽視,他像黑暗中的王者緊盯著每一個想侵略他王國的獵物,狠地一出手絕不留餘地。
在公司中,他一向不與下屬走得太近,不苟言笑的以嚴謹態度處理公務,未經允許私自闖入的人通常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例如正望著他背影打算踹上一腳的喬正軒,其職業是偵探。
「兄弟,讓客人看你的背不太禮貌吧!好歹轉過頭來讓我瞧瞧你的臭臉還在不在。」
戲謔的笑語如珠,和眼前的沉練男子正成反比,宛如黑夜與白日的兩極化,而兩人竟成了莫逆之交,上天的安排真有點諷刺。
「我要結果。」低沉的嗓音透過帷幕玻璃反彈,明顯地帶著嚴肅。
這人真是沒有幽默感。「起碼說個'請',為人做牛做馬多少該給點尊重。」
「請……」
對嘛!客氣些才有人緣,為你辦起事來也較有成就感,孺子可教也。
「請快放完你的屁喝你的咖啡,我這里不是凱悅飯店。」半轉過身,面色冷然的鄭夕問低睨著他。
像在沉思,或是若有所思,他愁眉不展地鎖著重重抑郁,似是急欲突破某種裹纏的巨蛹。
喬正軒下巴一掉,呆愣片刻,他似被人擲了一臉泥巴的茫然,「你就不能稍微表現得像個人嗎?」
「支票不想要的話就繼續廢話,台灣有不少下流的徵信社。」只為錢下作。
「沒錯,所以你無法保證他們是否會一物兩賣或趁機敲詐。」喬正軒毫不緊張嘻皮笑臉地按下桌上電話內線的通話鍵,要外面的秘書再送一杯咖啡進來。
這年頭景氣不好,有免費的咖啡就別客氣,不虧待自己是他的至理名言。
什麼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可笑論調他嗤之以鼻,自私是人的天性,他一向喜歡獨吞和佔佔小便宜,有人要請客他一定到。
「你打算調高價碼?」錢不是問題,他追求真相。
若如他所料。
「和聰明人打交道真愉快,難怪我們是死黨。」他間接的贊美自己。
閃開落在肩上的一拍,鄭夕問取出支票本。「多少才夠填飽你的無底胃?」
「後面加一個零,我會感謝得親吻你的腳指頭。」他夸張地做出親吻的動作。
「一百萬?!」眉一挑,他深思的眸光有些訝異。
「別懷疑,你要找的人雖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卻有一堆男人想盡辦法保護她。」他頭一回看到這種怪事,差點以為是電腦當機。
一抹譏誚浮上鄭夕問嚴謹眸底。「十年、二十年後或許可能,現在她不過是個孩子。」
「可是她有個相當傳奇的母親。」簡直豐富到足以寫一本書。
「我沒要你調查她。」他早就有預感她不是會讓自己寂寞的人。
「順手嘛!你不曉得她有多搶手,害我差點追丟了。」被請進美國中情局的電腦。
「我知道。你要繼續吹噓自己的豐功偉業還是拿支票走人?」
扁,人人渴求。
當年,為了她主動追求他一事,不少高中生、大學生模樣的男孩背著她來一窺敵情,甚至撂下話要他小心點,意外隨時會有。
她在學生圈里很紅,幾乎沒人不知道她的大名,大半的學生對她推崇備至,奉她為學生領袖,她以一個高職女生身份征服各大專院校。
與其說她擅於打架,不如說是她獨特的個性叫人心服,敢說敢當的作風十分大膽,挑戰保守的教育風氣。
以現今的眼光來看或許不算什麼,頂多是反叛時期惡作劇,無傷大雅地發泄大多數學生的心聲。
只不過她是屬於行動派,凡事先做了再說,不理會旁人的阻止勇往直前,誰敢擋道就揍誰,一不小心連不該揍的人也一並算上。
所以,她也成為一些守舊派師生的眼中釘,不時編派著些莫須有的罪名讓她背,更加弄臭她的高職生涯。
叫人詫異的,是她反而活得更精采、更自我,一點也不受影響地照過她的日子,並以強大的熱力走向他,一個眾人斷言不可能愛上她的高學府精英份子。
「老同學干麼裝酷,你的支票不給我還能給誰,貪財了。」喬正軒手快地抽走他手中的薄紙。
「該談正事了,不要再讓我見到你的吊兒郎當。」一蜇足,鄭夕問投身辦公桌後的旋轉椅。
收起嘻皮笑臉,他旋即換上一張認真的表情。「你為什麼要調查這個小女孩?」
「你先告訴我調查結果,也許我心情一好會透露一二。」事實上他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喬正軒靜靜地看了老同學一會,再一次承認不了解他深奧的大腦結構。「小女孩的身世很平凡,母親未婚生子,我上網追查她的出生資料……」
叫人不敢相信,他一層層地追查上去,發現居然是一個國家又一個國家,幾乎全球的每一個城市都有她居住餅的痕跡,甚至有她的朋友上網打招呼,拜托他轉達。
直到追蹤她三歲那年,忽然有一道指令切入,命令他不許再探究小女孩的一切,包括她的母親,否則將循線予以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