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不強求,寧願順其自然地等她完成三個原則,愛個人應該是無怨無悔,而不是非要她回報同等深情,愛情的國度中本就存在著許多不平的天秤,無法衡量。
說不出話了?偽君子。
杰生輕咳一聲再次應戰,「不管你的目的為何,總之我不會讓牧場事件重演。」他差點害死她。
「那次是我一時大意,否則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他高傲地不存一絲罪惡感。
身為堂堂公爵的他公然擄人,卻忘了評估對方是否會合作,結果人抓來了,佳人一個火大踢翻馬廄旁的汽油,並將不知打哪換來的火柴棒一點,「轟」地一聲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歷山亞牧場地處偏僻,等收到通報的消防人員抵達現場時,強大的風勢已將火源吹向主屋,一片火海連成一道地平線,要搶救也難。
保守估計損失上億英鎊,其中有幾匹價值不菲的名種冠軍馬也喪生在火海之中。
一追根究底當然不會是被害者的錯,她只不過想逃生以維護人身自由,所有的損失和道德責任皆由漢彌頓自行負責。
因此,他才會被限制出境。
「憑你還不夠格,晴子眼光沒那麼低,就算失了身她也會奮戰到底。」她是一名不畏強權的女戰士。
漢彌頓為之一笑,「這就是我欣賞她的地方,永不放棄、永不妥協,擁有旺盛的生命力。」
她讓他羨慕,她有他所沒有的一切,像是有用之不盡的熱情隨時在開創新生命,不許別人放棄希望。
「所以你得不到她,在意志力和頑固的程度上她勝於你。」但杰生其實有些擔心他會采取激烈的手段玉石俱焚。
「不試試怎知成不成,我想學習她永不放棄的精神。」雖然口中說得自在,可他眼底卻閃著邪惡的流光。
「如果她的答案仍是不呢?你會怎麼做?」明知不會有答案,他仍決定探探口風。
漢彌頓表情一變,深沉得叫人害怕。「我不接受'不',她只能是我的。」
不免著急的井田二雄搶著話,「萬一她愛上別人呢?你也要硬拆散人家?」
「不可能,生我要她的人,死我要她的尸,夠清楚了吧!」他的意思是同歸於盡。
「你休想有傷害她的機會,我們會盡全力阻止。」該把喬伊叫來了。
「歡迎你們來嘗試,多幾個人陪葬也挺有意思。」他張狂的放聲大笑,目中無人。
「你……」
心口一栗的兩人為他狂妄行為感到憂心不已,正考慮要用什麼方法對付他時,一道急驚風似的身影沖了進來,抓起杰生的前領一陣交代,無心分神察看室內異樣氣氛。
「我要紫色郁金香一萬朵,阿爾卑斯山櫻草粉紅色系十大捆,還要櫻花花瓣七大袋,最好再找齊珊瑚藤和櫃子花,我要編頭紗。」
「這個季節沒有櫻花……」他上哪找來七大袋櫻花花瓣?
「我不管,你一定要找來給我,四天後我要布置婚禮禮堂所需。」她要老妖婆見識她國際級設計師的能力。
白紗禮服大致已成形,花了她一整天工夫才決定用蕾絲邊縫玫瑰花還是單純的繡上珍珠以凸顯新娘純淨氣質。
接下來的工作是交給樣板師,稍微趕趕應該來得及,珍珠的數量不多,大點的珠寶公司不難買到,她要把當初取走的一千萬支票換成鈔票砸在老妖婆臉上,叫她當眾丟臉。
什麼東西嘛!耙罵她女兒是來路不明的小雜種,她才是死而不化的千年老妖。
「艾莉莎,你還是一樣活力十足、熱情四溢,讓我想忘也忘不了。」美麗的生命之火躍動在她四周,光亮如芒。
「哪個混蛋敢打斷我……啊!沒死透的英巴斯,你又來賣撒隆巴斯了嗎?」冷不防,她的見面禮是胯下一踢。
慘叫聲立起——
×××
人若倒楣喝涼水也會嗆到,何況她的運氣老是好不了,三天兩頭的遇上不該遇上的人,她快煩死了。
台灣果然不是她的好風水地,能走就趁早走,一忙完婚禮她要飛到巴黎玩上一年半載,沒有天崩地裂、山河變色絕不回來。
人要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巴黎的美食、巴黎的時尚、巴黎的協和廣場,浪漫都市的多情男子,她要找個法國人談戀愛,去他的鄭夕問。
她看起來像免費的牛女乃嗎?喝完不用付帳拍拍走人,連帶著取走她和大門鑰匙串在一起的車鑰匙,害她昨天出不了門。
本來想休一天假在家睡美容覺,但那個死不足惜的家伙居然還敢打電話來,問她婚禮事宜處理得怎麼樣了,是否能如期趕上?
氣了一天找不到人出氣快嘔出血了,不知死活的混蛋公爵又跑來送死,她不成全都不行。
再四天,只要再熬過四天就自由了。
「晴…晴子,你出手太狠了,我怕台灣政府不好向英國交代。」那哀嚎聲他心有餘悸,感覺自己的下半身也跟著揪痛不已。
「代你個腦袋扒袋啦!對他用得著客氣嗎?想笑就笑大聲點,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家伙。」她可是專挑重點攻擊,從無失手紀錄。
井田二雄果真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的鼓掌,只差沒開瓶杳檳慶祝。
「笑笑笑,頭腦簡單的人四肢就發達,待會幫我扛兩匹布到工作室。」她念了編號和種類要他記牢。
「小姐,你太過份了吧!我好歹是個股東,你奴役我。」員工是請來擺好看嗎?有事自然要他們效勞。
「做點小事喳呼個什麼勁,你幾時到泰國做了變性手術?」扭扭捏捏的像個女人。
「好毒呀!你就不能挑句好听話來講嗎?」多被她詛咒幾次可能成真。
「看到你那張滑稽的臉就沒辦法,你能對著一坨屎說你好可愛嗎?」可愛一詞她用日文說。
「我滑稽……」太傷他男性的自尊了。「杰生,你干麼跟著笑,難道你認同她的話?」
愛美、愛耍性格的井田二雄連忙照照鏡子,好證實他並不滑稽,還是帥得一塌糊涂。
「不,我是覺得好像看見兩個小孩子在吵誰的糖果比較多。」杰生莞爾的取笑著。
「誰是小孩子?」
「我哪有——」
兩人同時一喊,相視一笑地拍手擊掌,模樣倒像天真的大孩子無憂無慮。
其實,煩惱還在後頭。
「晴晴,昨天怎麼沒來,睡過頭了嗎?」杰生關心的一問。
她面無表情的聳聳肩。「我說被馬踢了你信不信?」
「只要是你就有可能,你是惹禍精,」一旁的多嘴男趁機奚落。
「井田,櫻子小姐在催了,你早點回去吃壽司配生魚片,也許會長壽些。」笑得有點假的于弄晴往他手臂拍了一下。
「日本文化已入侵台灣本土了,想吃壽司隨處都有。」他了解她的用意,不過他不會棄她不顧,漢彌頓這只大惡狼追來了。
跋他回國無非是不希望他出了意外,她這人就是老為別人著想,一點也沒顧及自己的安危,看似凶惡實則善良,叫人沒法不去喜歡她。
「喂!日本鬼子,我是好心怕你淪為異鄉鬼耶!你又沒我會打架。」說不定還得仰賴她保護。
手下敗將的確不足言勇,他沒臉見人了。「我現在知道日本人為何攻不下中國,因為有你在。」
「不,你說錯了,是美國的兩顆原子彈炸得你們魂飛魄散,與我無關。」那時她還沒出生。
否則就不會有秋謹、廖添丁之類的人物。
他叫苦地喊停,「別再提了,日本的傷痛。」
「中國人死的人更多,日本活該,以一命抵一命來論,我還認為不公平。」中日戰爭即將在二十一世紀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