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弄晴,你心太狠了,沒有憐憫心。」核子武器的後遺癥是千秋萬世呢!
她正想反唇相稽,但一向身為兩人仲裁者的杰生此時發出重咳,提醒他們守點規矩,別讓員工看笑話了,兩人都不小了,而且其中一人已為人母。
雖然沒人認為她稱職過。
「杰生,有空你也該回去看看羅蘭女乃女乃,不然她又要嚷著我霸住你。」羅蘭女乃女乃是個和氣又樂天的老太太,疼她如親生孫女。
「同樣的手法不要玩兩次,我和井田都不會在此時離開你,你剛剛不該直接攻擊漢彌頓公爵。」他苦笑的搖搖頭。
她老是沖動行事,不顧後果,她方才不僅重創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還命警衛上來將人架到對面的警察局,罪名是非禮她。
痛得沒法張口反對的漢彌頓正在警察局泡茶,看來偵訊完畢後,他很難不付諸行動報復,而她……
不知該怎麼說她,她根本不听人勸告,一意孤行地往前沖,讓身後為她收拾的人苦惱萬分,生怕哪一天她沖錯了路跌落山谷。
「我控制不了想踹他一腳的,你不覺得他那張臉長得很惹人厭嗎?」統稱天生欠扁臉。
「我相信在座的人沒人喜歡他,但是我們有理智。」凡事不能僅靠一時沖動。
于弄晴很煩地往桌面一坐。「踢都踢了,你要我怎麼樣,乖乖地讓他踢回來嗎?」
「當然不是。他一心要得到你,我們必須加緊防護不讓他得逞。」意思是她得捺下性子配合。
「把我空投到無人荒島如何?」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提出意見。
「他非常富有,他會買下小島囚禁你一生。」她真的會沒地方可逃。
「買凶手殺了他?」
「血腥。」
「在他茶里放老鼠藥?」
「殘忍。」
「開瓦斯讓他自然死亡?」
杰生沒好氣的一瞟。「你能不能別盡想著謀殺。我通知了喬伊。」
「杰生.漢,你吃飽了沒事做呀!吧麼把他扯進來。」他和她早八百年沒聯絡了,別搞得好像世界大戰要爆發般那麼嚴重。
「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我們得嚴防漢彌頓得不到你會采取激烈的手段……」他不想透露太多,以免她性子一起去找人拚命。
「干麼不說了,難不成他要宰了我?」」見兩人吞吞吐吐的舉止,她當下明白了大半。「他真要殺了我?」
「晴子,別太沖動。」
「晴晴,冷靜點。」
並未如兩人預料發飆的于弄晴沉下瞼,兩眼盯著門外一點,似乎不相信他還敢來,而且還來了好會兒,表情像是踩到狗屎。
「有人要殺你?」
×××
很詭異的感覺,新歡舊愛齊聚一堂,即使不用明講,在場眾人也會自然地感受得到,莫名的敵意讓三個男人互相用眼神較勁,評量對方有幾分勝算。
只是誰是新歡、誰是舊愛呢?實在很難分辨。
尤其是她現在又和舊愛攪和在一起,而新歡已成過去式,卡在不上不下的灰色地帶,沒法認清誰是新來誰是舊,全都是一個顏色。
面如土色。
「鄭先生,你來還鑰匙嗎?」于弄晴不客氣往他足踝邊踢了個小紙箱。
「還鑰匙?!」
「什麼鑰匙?」
听來很暖味,井田二雄和杰生同陣線地看向眼前未經通報便闖入的來者,可是人家理都不理他們。
「你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為何有人要殺你?」先入為主的觀念讓鄭夕問覺得一定是她的錯。
「很抱歉,我們不是很熟,還了鑰匙請離開,今天小妹沒上班。」經她一說,準備端咖啡給客人喝的助理連忙退出去。
因為她的另一個職稱就是小妹。
「停止你的胡鬧把話說清楚,別像個任性的小孩。」看來她還沒學會教訓。
「我任性?」好吧!任性又怎樣,他有資格管嗎?「鄭先生如果想看禮服的話請過兩天再來,目前尚在趕制中。」
「晴兒,是你要我離開的。」他的眼底有一絲無奈,昨天他不得不走。
並非因為她的怒氣,而是還不到讓她們母女曝光的時刻,他必須保護她們。
我叫你走你就走,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婚禮很急喔,再四天就要當新郎倌的人要喜氣些,別頂著張死人臉出門。」
「你打算氣到幾時才肯說實話,要我找一隊保全人員二十四小時跟監嗎?」如果她再頑固不化的話,他會。
「你當我是犯人呀!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兩人以上我當地鼠打。」誰都不許操控她的生活。
他月兌下外衣。「先來和我打,贏了當我沒問,輸了任我擺布。」
看他胸有成竹的沉著樣,若有所思的杰生和眉頭深陷的井田二雄對望了一眼,縈繞不去的懷疑在心里起了毛球,逐漸散開。
他到底是誰?兩人的眼中都透露了惘然。
「開什麼玩笑,你當我白痴呀!輸贏都是你佔便宜,我干麼浪費體力和你比。」哼!誰理他。
「因為你怕輸。」他用激將法。
「誰說我怕,要打就來,輸了你就給我爬出去。」不經大腦思考的于弄晴已擺好架式要痛毆他一頓。
「成。」
一道極快的身影沖了過來,鄭夕問以逸待勞地以正規打法應付她胡亂就章的粗野動作,她和十年前一樣強,但這是不夠的。
人是會進步的,他不露空防地全力反擊,十年來他進步神速,特意和街頭混混過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勝過她,她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了。
有時,自信也會是無情的致命傷。
愛她,不只是縱容,過度的寵溺反而是一種傷害,愛使小手段致勝的她輕忽了一件事,真正有實力的高手是鋒藏於內不外露的,韜光養晦以待適當的時機。
她太急躁了,腳步輕浮,一心想贏的讓她加重了出招的力道,可是不耐久戰,她向來采速戰速決的方法,因為沒幾個人能拖過她疲累的一刻還沒倒下的。
他是例外。
「唔!」他真打我。于弄晴悶哼一聲再沖上前,打算咬他幾口。
「別用不入流的招式,難看。」身一閃,他掌砍向她手背。
一吃痛,她攻得更猛,看得井田二雄和杰生心驚膽戰,他們明顯地看出誰佔了上風,同時也心疼于弄晴的再痛呼。
鄭夕問並未手下留惰,使足十成勁力攻向她。
「晴兒,痛吧!」他一拳擊向她小骯,快又狠絕。
「廢……廢話。」疼死了。
「還要打嗎?」抓住她雙腕一扣,他要她屈服,臉上剛冷無比。
「我……」該死,怎會掙不開?「放開我,咱們再比過。」
不想身上再有難以解釋的抓痕、咬痕,他狠心的劈暈她。「人生沒有再次機會。」
抱起她癱軟的身子,他大步地往門口走去。
「等等,你打算當我們的面帶走她?」未免太瞧不起人。
轉遇身,他眼露精銳。「愛她的人都不想她有意外,想必你們會認同我的話。」
「你能保護她嗎?」杰生心口抽緊地忍下奪過于問晴的意念,嘶啞一問。
「除非我死,否則她不會少了一毛一發。」鄭夕問以生命起誓,在兩人急欲上前的目光下走出他們的視線。
愛,也可能是苦澀的。
×××
「為什麼讓他帶走晴子?」不甘心的井田二雄憤恨的拳擊牆壁。
「他愛得比我們都深,而且他有能力守護她。」不能不放手,只因為愛她。
「放屁,他們才認識多久呀!」他不記得于弄晴的情史里有這號人物。
杰生笑得苦澀地拍拍他肩膀。「別學晴晴愛罵髒話,你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什麼?」他現在一肚子炸藥,想把某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