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膽討債女 第10頁

嘆!會用上嗎?

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愈來愈困了,她要上床睡覺。

晚安,月娘。

一夜好眠。

無夢。

第四章

「哇!我們公司要開花展嗎?怎麼一堆玫瑰、向日葵和小雛菊?」

一進公司大門,眼花撩亂的杜小眉就陷入一陣花海,撲鼻而來的花香味叫她猛打噴嚏,雜陳的味道太濃烈反而失去原味。

嬌艷的玫瑰就像渾身是刺的夏尹藍,一火起來刺得人一身傷痕累累,送花的人真懂得她的個性。

向日葵的樂觀上進正是秦芷晴的寫照,不像她只能如同一朵小雛菊窩在角落不起眼,暗自綻著小小花蕊,不與百花爭艷。

「喜歡嗎?待會一人抱一把回去,便宜貨就隨便送,愛拿多少是多少。」老板要跳樓了。

「啊!熊……」拍拍胸口,杜小眉餘悸猶存地喘了一口氣,「老板,你不要每次都無聲無息站在人家身後啦!人嚇人會嚇死人。」

「我是在訓練你的膽量,別老是大驚小敝的鬼吼鬼叫。」可惡的小妮子,又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中年帥哥的魅力不懂得欣賞,開口閉口先沖著他驚喊一句熊,然後才想到他是老板,真是不識貨。

「人家哪有,是你長得太嚇人。」一天嚇上好幾回,收驚的阿婆都熟得要她趁早改行。

「你說什麼!有膽再給我說一遍。」他不用裝就很「威武」,叫人打心底發寒。

她就是沒膽呀!才來磨膽。「人家說黑老板英明神武、風度翩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領導人物。」

「嗯!不錯、不錯,再多說幾句讓我開開心。」他渾身輕飄飄地好不快樂。

誰說女人愛听贊美詞,上了年紀的老頭……呃,到了更年期的中年男子也很虛榮,說好听話用不著繳稅,每日一句當是日行一善。

何況她很怕熊,撒個嬌甜言兩句熊才不會翻臉,不然她無處可躲,到處是花。

「老板心黑人不黑,帥得一塌糊涂,迷得年輕女孩淅瀝嘩啦……呃,你是……超級大帥哥。」她不擅長說謊呀!這樣行得通嗎?

黑大老板抓抓頭一臉霧水,「怎麼听起來怪奇怪的,好像哪里不對?」

「人家真的很辛苦擠出一堆廢話,總之老板以後別再莫名其妙地冒出來嚇人。」

她只有一顆很容易受驚嚇的心髒。

「廢話?!」虎眼一瞪,那雙熊爪發出 噠 噠的聲響逼近她。

杜小眉害怕地朝剛進門的秦芷晴身後一躲,「小晴,救命啊!熊要吃我。」

氣呼呼的黑新真想吃了她,可惜他不是熊。

「老板,你不要淨挑軟柿子下手,小眉禁不起你熊聲一吼。」真是的,嫌日子太平靜嗎?

嘩!怎麼一室的花,老板吃錯了藥呀!

「連你也說我像熊,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想當年他可是威嚇黑幫的大哥大吶!名號鏗鏘擲地有聲。

現在的小女生眼楮都長斜了,只會迷戀沒半點本事的小白臉,像什麼A5、F4的,一大堆數字打人海戰術取勝。

酒是愈沉愈香,他是愈老愈有味道,渾身散發的男子氣概無人能敵,她們還小不懂得什麼叫做正港男子漢。

「老板,哪間花店倒了,你一口氣全包了?」還怕人家不知道他財大氣粗。

「咕!小孩子亂講話,我是特地訂了一屋子花好美化環境。」光是三朵花不夠看,人家說他小氣。

本家討債公司的三朵名花︰夏尹藍、杜小眉、秦芷晴。

「說的也對,公司有頭大熊來回走動的確不雅觀,要籍花來遮丑。」秦芷晴中肯的道。

「芷晴,你……」去他的,早晚被這群死小孩氣死。「我不是熊。」

「我們知道呀!可是你長相凶惡是事實。」長得丑不是錯,出來嚇人就一定不對。

瞧!小眉一天嚇個三回嚇得快送醫急救,上門來委托討債的債權人通常也以為走進黑社會總部,全是因為他那張「無以倫比」的臉。

她和夏尹藍算是大膽二人組,不在意他一臉橫肉,但是旁人可不定有她們超強的心髒。

可要債嘛!不長得凶一點怎麼成,老板的長相剛好是活廣告,叫人看了信心滿滿,不怕有債討不回來,因為他夠狠。

所以天生有才必有用,老板不用太自卑,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全仰賴他那張瞼。

「哎呀!誰家死了人送花來,全擋住路叫人從哪兒進門?」大嗓門的夏尹藍一路盤算這些花浪費了多少錢。

黑新真的黑了一張臉,「你在詛咒我早登極樂世界嗎?」

「老板,你錢太多我很樂意幫你花,何必弄這些花花草草來觸霉頭。」遠望還真像靈堂門口。

嘖!還有菊花,這不是送葬用。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難得開心一回,你們當是我不久人世呀!」可恨吶!口沒遮攔的小表。

「保重,老板,我們還不想開除老板另尋出路。」夏尹藍朝其他兩人使使眼色,一副他重病已久的姿態。

病入膏肓就別救了。

「好樣的,你的一億元收齊了沒?」讓她數到手斷掉,夠厚道了吧!

「呃,這個嘛!快收到了,我出馬萬事OK。」只是她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是嗎?」他看向杜小眉,「你呢?最近好像少要了幾筆債。」

「我…我……我會努力的。」她怯笑地不敢說出她其實是忙於私事。

「芷晴你……」

正義感十足的秦芷晴先搶白,「你別指望我太多,我會去找那人談判。」

甭兒院的土地誰都不能動,她非把黑心肝的地主找出來談談禮義廉恥,孤兒不是好欺負的。

「喔!辛苦了。」咦!他干麼,他是老板吶!怎能縱容員工不務正事。「你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星期三。」

「宜嫁娶。」

「發薪日。」

三人三個答案,相互一笑地看向頭頂冒煙的大老板。

「枉費我平日對你們照顧有加,你們一點都不知感恩圖報,我真是白疼你們了。」他像孤軍老人似地發牢騷。

杜小眉不安地扯扯夏尹藍的手,「你看老板是不是又要捉弄人了?」

她就怕他老拿她當箭靶,三不五時練練手氣,只因她是公司內惟一不敢申訴的受害者,不像其他兩人還會反擊回去。

「不太像,他嘴角沒往上揚。」夏尹藍露出賊笑。

「今天日子很重要嗎?日歷上沒有懸掛國旗呀!」與國家大事無關。

「笨小眉,老板像是做大事的人嗎?他又不競選流氓立委。」如果黑道侵入國會殿堂,他鐵定能高票當選。

可惜他無意於政治,不然收賄、綁票、污國家的預算、關說和介入不法行業,油水肯定撈得此要債多,下輩子不用愁坐不上金馬桶。

「也對。」不過他的舉止古怪,讓人定不下心。

秦芷晴睿智的發言,「直接問老板好了,省得我們瞎猜。」

人家是竊竊私語,她們三人是光明正大地當面討論臉色由黑發青轉白的老板,無視他一臉熊臉像踩了大便一樣臭得想找人開刀。

昔日的黑道大哥,今日的大老板還怕擺不平這三個毛剛長齊的黃毛丫頭嗎?

「咳!你們三個有事要問我是吧!」他裝出和善長者的嘴臉。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地首推年紀最長的夏尹藍上場。

「老板呀!你拉鏈沒拉。」本來她不好意思開口,誰叫他自行湊上來出丑。

他臉上一僵,隨即滿臉豆花地轉身一立。「還有事要問嗎?」

「沒有了,反正你愛花嘛!我們曾守口如瓶為你保守秘密。」她在嘴上做了個縫合的動作。

花的意義等於花心,杜小眉眉彎眼眯的偷笑,秦芷晴悄悄地朝夏尹藍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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