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膽討債女 第11頁

「你…你們真是存心減我壽命。」啊!今天不能亂說話,忌言、禁言。

黑新氣到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可又不好明白的表示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好像他臉皮厚得似熊要人家一句恭賀好詞。

花是夠鮮夠艷了,可眼前這三朵花分明是來討債的,他都做得這麼明顯還不能領悟,她們是真傻還是裝笨,難不成要他把身份證往桌上一擲讓她們瞧個分明?!

唉!聰明人怎麼也有不聰明的一刻,她們是來折騰他一把老骨頭的。

「杜小眉,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呀!我說過要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哈啾!誰擺了一堆死人花,用花圈不是比較方便。

憋著氣不敢笑出聲的女孩們看向臉一沉的老板,很同情這個翻花山越菊嶺的俊偉男子,他正好來領受老板發不出的怒氣。

而杜小眉這當事人心虛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並默念佛祖保佑,她祈禱那個人能留半條命把琥珀觀音還給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

一切是無心之過,願真主寬恕。

「小眉,他來尋仇的是吧?」很好,黑新卷起袖子等人來送死。

「呃!不……」不過看他來勢洶洶的模樣,和尋仇沒兩樣。

「男朋友?」眉一挑,那也許他會下手輕一點,見面三分情。

她支吾地咬著下唇,害怕的藏頭縮尾。「我們不是很熟。」

「你敢再說一句我們不熟,我非扭斷你可惡的小脖子不可。」該死!台北市的花全集中在此了嗎?

黑大老板隱藏多年的暴力一舉發揮。「誰都不許傷害我可愛的員工。」

一拳揮出,拳風和哀嚎聲並起。

見鬼了,迎向他的怎麼會是一記又快又狠的拳頭,他的鼻子八成歪了,一股血腥味沁入他牙縫間,激起他嗜血的本性予以還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當前的形勢未免暴力些,這個老頭在搞什麼鬼?拳頭硬得要命全往他身上送,當他是宿世仇敵來宰呀!

正好,江牧風的火氣也不小,小眉的不听話讓他積了一肚子的火藥,有個較勁的對象省得他憋不住氣掐死小收藏品,她膽小得禁不起他一吼。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家伙自個活膩了休怪他出招狠厲,幾屆的武術冠軍可不是拿假的,他想死還怕沒棺材裝嗎?先宰了老的再來教訓小的。

誰叫她敢放他鴿子,這筆帳有得好算了。

「好壯烈哦!」

不知是誰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一室殘枝破花慘不忍睹,漫天飛舞的花瓣像是哀悼自己的早夭,怪他們魯莽不憐花。

拳來腳往的兩人激戰十分熱烈,不管痛楚地問候對方的身體,實力相當地打得非常快意。

較技嘛!只為一紆心中郁氣,真要拚個你死我活可就太嚴重了,黑老板的眼中有激賞,上了年紀還真不耐動兩下,骨頭都在抗議了。

神情冷傲的江牧風似乎察覺到什麼,慢慢地緩下動作不攻他左肩,逐漸退讓的結束這場無妄之災。

「夏姊,怎麼辦?他肯定會殺了我熬湯。」手腳發冷的杜小眉直偎向溫暖的一方。

殊不知她的舉動看在佔有欲強烈的江牧風眼中是件多不可饒恕的事,她居然違背他的規定靠近別人,即使是一個女人。

「別怕、別怕,有老板在不用愁,殺人是要償命的。」身手真好,他來要債肯定沒人敢賴。

「他們好像打完了,我要先溜了。」她顫著身子往後門退去。

只是她的運氣不好,溜的時機不湊巧,絆到電話線跌了一跤自投羅網,硬生生地抱住來救難的人柱還直呼好險。

「小收藏品,你很不樂意見到我嗎?」要是沒他及時一攬,她不跌個鼻青臉腫才怪。

耙逃,嫌白米吃多了想改吃香燭嗎?

嚇!好近的聲音,像在頭頂。「我在作夢,我沒睡醒。」

當鴕馬吧!

「把頭往上抬兩寸,我的鞋子不值得研究。」他說過的話她全忘得一乾二淨,不可低頭的毛病老是改不過來。

「我的脖子扭到了,抬……抬不高啦!」頸部以上都僵化了。

「需要幫忙嗎?」輕柔地長指游移在白皙玉頸,不重不輕像在。

看似溫柔她心卻跳得快停上,屏住呼吸玩著他胸前的扣子。

「我回家推推疏筋精油,我們可不可以過幾天……」啊!他掐她耳朵,好疼哦!

江牧風故意擰疼她左耳好懲罰她的不乖。「我們不熟呵!」

「呃!熟啦!我們很熟,熟到我快月兌皮了。」她發出貓似的嗚咽聲,不敢看他發怒的臉。

她不是有意要怕他,天性使然。

「你沒在家里等我。」罪名一條,緩刑十分鐘。

「我來工……工作啦!我有說……」可是你沒听進去。杜小眉氣弱游絲的解釋。

她是當真忘了和他的約定,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地吃著母親準備的早點,心里做好建設地想著今天該向誰要債,要坐什麼交通工具。

不會開車當然別指望晉身為有車階級,杜家的車子雖多卻不是給她這個私生女使用的,司機只為服務幾位長輩而存在,她頂多看看,休想有專車司機接送。

身份不同就要有自知之明,想提升在家里的地位非把傳家之物抱回來不可,否則她和母親永遠是別人眼中的寄生蟲,杜家剪不掉的枯枝。

不過她有些氣餒,他和家里頭那些人一樣強勢,不知道會不會如千佳所言,他純粹是戲弄她,無心歸還杜家物。

一個月的期限說短不短,膽小如鼠的她可不敢挑戰大野狼,一口吞了還被嫌塞不滿牙縫,外公和舅舅們會更看不起她們母女倆。

哭給他看妥當嗎?

好像每回一遇上這招,債務人都會二話不說地掏錢還債,用在他身上應該不算太差。

「你在給我哭嗎?」想裝凶惡的江牧風看到她的眼淚就狠不起來,不自覺的放柔音調。

有效耶!「沒…沒有,我在聞你……你的味道。」

淡淡的古龍水不嗆鼻,混雜著他個人的體味,聞起來很舒服,她自覺像花痴,恬不知恥愈靠他愈近。

「小眉,坦誠罪行可以減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討好我是沒有用的。」即使他眼中已泛著身為男人的得意神采。

喔!要命,得意過了頭,腥甜的紅液順著地心引力往下滾落,他流鼻血了。

那老頭趁火打劫呀!出奇不意的送上一拳,讓他在劈花斬葉之際沒留心有怪拳接近,冷不防地以正面迎接,才會造成重大傷害。

年紀一大把了身手倒不弱,出手的架式十分有黑道作風,霸、狂、不要命,非贏不可。

心頭微微惶然的杜小眉緊抓他胸前衣服,「人家……人家腦容量小嘛!老是裝不下太多的金科玉律。」

「你是說我太嚴格地約束你的一舉一動,所以你乾脆全忘了省事?」哼!他根本懷疑她沒腦。

「我膽子小沒敢忘……啊!這是什麼?」血吶!大白天也會有靈異現象?

背一僵,她動也不動地盯著手背上鮮紅血液發怔,呼吸幾乎停滯。

「不許暈倒,你給我瞧仔細。」他箝制她下顎使力向上抬。

嚇!表呀!「你…你要不要先把血擦掉,我有萬金油。」

不怕,不怕,他是江牧風不是惡鬼,他只是臉稍微變形,我不能歧視顏面傷殘患者,那有失道德,他還是一樣的好看。

可是,那兩管鼻血真的很難看,刺目的瘀青實在叫人無從忽視,怎麼會剛好打在鼻梁上呢?老板太神了。

不過眼角瞄去,老板的情形好像也很慘,額頭腫了一大塊,下唇似乎黑了一片,今天八成是黑煞日,難怪老板一大早直提醒,買來一堆花沖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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