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路人被她打死。
「清晨六點?你的晚上也未免太長了。」誰敢動他家那座活動炸藥庫。
「沒辦法,日夜操勞,老婆的幸福是我的責任,天沒亮就得埋頭做苦工,免得老婆欲求不滿紅杏出牆。」他說得哀怨,眼底卻泛著笑意。
「少在我面前炫耀,你盡避做到精盡人亡,兄弟我會帶1箱雞精去上香,讓你風流到地下去,當個名副其實的風流鬼。」
「兄弟,你說得好酸,還沒把小修女弄到手嗎?」可憐的雙人床形單影只。
扯痛的背讓夏維森囂張不起來,「我沒你那麼齷齪,成天只想著上床。」
「床買來不用可惜,難道你從來不上床……睡覺?」他故意說得曖昧。
「少給我說風涼話,我家的空調不好,臭屁遠些放,別毒死一屋子細菌。」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梆憂城訕然一嘲,「包括你嗎?史前無敵超級大菌種,簡稱倒霉菌。」
和老婆正在床上做晨間運動,卻被個沒死成的活鬼吼斷了興頭,沒人有雅量好言好語,不補他一記飛毛腿就該偷笑。
雪中送炭他大可作夢,自個用都不夠,凍死是他活該。什麼地方不去晃,偏走人家軍火交易的路線,沒被警方當成同伙開槍打死是他走運。
要不是帶隊者是急欲升官的陳局長,這會兒他得到牢里探望人,順便帶個好律師。
「葛老大,你坐熱了沒?小小寒舍不拜鐘馗,抓鬼請回你的豪宅,記得戴好你的人皮面具。」否則會因面目可憎而嚇壞路人。
梆憂城輕笑地拿起報紙拍死飛來飛去的蒼蠅。「老三,他的背還有皮在吧?」
「傷得不嚴重,我想他需要治療的是面子問題。」至少和他們以前的大傷小傷比起來算是小意思。
「狗屎,我整個背像火在燒,你們當是倒杯開水,三兩下就熄火。」去,盡會喝茶看報紙。
他才不管面子不面子,心里記掛著心上人的傷勢,雖然在他以身相護的情況下,她應該不致受太重的傷,但是沒親眼看到她沒事就是不放心。
而這兩個不三不四的男人是天殺的混帳,一個瘋言瘋語地不做正事光說廢話,一個粗手粗腳只會放馬後炮,加加減減等于兩個廢人。
沒瞧見他痛得眉頭都糾在一起了嗎?還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落井下石,他不橫著回來他們似乎覺得相當惋惜,一副不介意讓他死透,反正留在世上也是禍害一枚的死樣子。
「文雅點,夏老二,是誰太自大把眼楮放在口袋,前有陡坡硬是去送死?」摔死了都沒人同情。
氣惱的夏維森猛抽氣,「要不是死肥豬多事的叫一聲小心,我會以為有人背後偷襲,向前撲倒嗎?」
那時他立即翻身以背著地,打算以左手開槍制裁那不知死活的小人,誰知那一聲是在警告小心前有斜坡,害他像個傻子似的直滑而下,鬧了個大笑話。
「人家陳局長是關心你夜路走多了,撞鬼的機率也相對提高。」好心的要他小心門戶。
「天底下的鬼有比兩位凶嗎?別忘了我是專治小表的閻王。」修羅和羅剎本來就是地獄中的鬼王。
「對,殘廢的閻王,背再傷深一寸就不用走路了,趴著讓人伺候就好。」黃人璋譏誚的輕戳他肩頭的腫塊。
啊!懊死的家伙。「好了沒?別把我的背弄得見不得人。」
「嚇!把自己搞成破布一樣就要認命,我還沒在上面繪丹青呢!」他下手不輕的貼上第二十一塊紗布。
算他運氣不好,草滑地平的坡道不去滾,專挑尖石礫地,質料再好的西裝也被割得破破爛爛傷到皮膚。
「受傷事小,你有沒有考慮到壞了黑頭幫的好事,獨眼楚得會有什麼動靜?」
深思熟慮的葛憂城提出重點。
另兩人靜默了一會,消化他的話。
道上的人都很清楚,楚得是個十分難纏的人物,心機極重,報復心又深,相當寵信他的左右手雷貫耳,兩人甚至是情人關系,不過他扮演的角色是零號。
雷貫耳對他並不忠實,除了他以外還亂搞男女關系,只要長得順眼根本來者不拒,性別不是問題,但是偏好陰柔型的美色,而楚得便是這一類型的翹楚,陰美得像個女人。
他們的關系建立在上,一對內一對外相輔相成創立黑頭幫,幾年前為了爭地盤,楚得被夏維森刨去了一眼,一直懷怨在心。
四年來他不是沒有動作,只是每一回都被石駿和給化解,不得不安靜了一段時間。
不過,他們相信他並未完全放棄復仇,只是伺機而動,等待機會。
如今發生了這件事,黑閻王親手把他的親密愛人送給警方,累積的仇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恐怕不會像以往輕易善了,必須先有所防備。
「叫那頭肥豬把人抓起來,隨便安個罪名關他五十年,讓他無法興風作浪。」
一槍斃了更好。
「老二,那頭肥豬就在隔壁,你想要他先拿你開刀嗎?」葛憂城要他控制音量別開罪陳局長。
目前他們還得仰賴他的多方照應,光憑他們幾人的力量稍嫌不足。
「煩吶!大不了我去宰了他省事。」人死一口棺,埋了就沒事。
黃人璋提醒道︰「然後你去坐牢,飽受驚嚇的小修女從此死守修道院再也不出門一步。」
「你……芊芊才沒有那麼膽小,我也不會遜得被人遠到犯罪證據。」他會做得干干淨淨,不留痕跡。
「上帝會知道。」瞧!他被感化了。
夏維森冷笑,「十字架由她背,我大可喊——我無罪。」這是信教唯一的優點。
作奸犯科的罪犯在上帝面前都是無罪的,因為她一肩扛起他們的罪孽。
這是不是表示人人都可以放肆作惡,反正有個聖人會扛罪?
「你的小修女知道了會怎麼說?為了她你好不容易洗淨的雙手又要沾上血腥。」
梆憂城不贊同殺人毀尸。
「葛老大,你適合去布道。」沒好氣的一睨,夏維森痛得麻木,已失去知覺。
「呵呵呵!我也是這麼認為,還要拜托你的小修女指點一二。」他改邪歸正要當個布道人。
「你給我離她這一點,我不想讓路景蘭那婆娘太早當寡婦。」凶狠的眼半瞇,拳頭一握。
「拜托,你有你的寶貝,我有我的寶貝,我能拿她怎麼樣。」大醋壇。
「誰曉得,你一向奸詐無比,連那株小辣椒都被你吃得死死的。」所以才會成為三人的大哥。
一旁完成治療的黃人璋心有戚戚焉地點頭,「我贊成,老大和鬼一樣狡詐。」
「你們好象對我有諸多不滿是吧!」環著胸,葛憂城詭異的笑容十分刺眼。
「如果你能站著讓我扁幾拳,我們還是好兄弟。」不敢大動作揮拳,夏維森齜牙咧嘴地道。
身上有傷的人脾氣特別暴躁,嘗試找人發泄渾身的不舒服。
「老三,帶他去醫院照照腦波,我怕他傷到腦袋。」意思是有病。
「誰傷到腦袋,腦震蕩嗎?我派警車開路。」
一位福態的男人走進來,身份不容錯認,那一身「高官」服襯出他的官氣。
夏維森果著上身走向陳局長的方向,完全無視于笑面迎人正舉起手打招呼的他,大刺剌的無禮身影直接掠過他,疼惜萬分摟住苞在他身後已換下修女服的清麗女孩。
因為髒了嘛!不換不成。
「有沒有哪里疼?傷到什麼地方?要不要到醫院做個徹底檢查?手痛不痛?腳呢?頭有沒有撞到……」
連珠炮的問話讓所有人為之傻眼,訝然的張口結舌,自己傷得比人家重幾百倍還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也不看看他的背又因激動而滲出血絲,剛包扎好的紗布全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