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情抹靈媒 第22頁

幾乎。

惟一的例外是連續六天不言不語的冷厲男子,一雙雷達眼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把與會的賓客都當成核能恐龍,欲殺之而後快。

不然只怕會禍殃全世界。

「你的男人未免太酷了,不過走個秀而已,瞧他緊張得像世界末日即將來到。」

伊夢拍完音樂帶就回台灣做宣傳,一听說東方味要走壓軸秀,連忙向唱片公司告假,迫不及待地跳上飛機直奔法國巴黎。

好朋友將在國際舞台大放異彩,說什麼她都不能缺席,非要來湊一腳。

「他天生愛操心,怕我被某個億萬帥哥拐走。」東方味淡然的說。

「杞人憂天這句成語就是為他所造,天底下能找出幾個比你帥的男人。」嘖!瞎操心。

「他的壓力很大,因為我比他帥。」東方味側著頭,方便設計師整理她的短發。

在短短了兩個月間,她的短發已長至耳下三公分,抹上慕絲稍稍吹整一下,女兒的嬌態顯露無遺,越見璀璨的光彩。

中性美偏女性那面,舉手投足間風情十足,再加上愛情的滋潤更顯嫵媚,像朵沙漠中的野玫瑰。

「這倒是,會場有錢的女人比男人多,要是瞧上了你,那可好玩了。」

「別當笑話談,他會認真的。」他不只防男人覬覦她,如果有女人對她表示出興趣,他馬上回以厲色逼退。

「最好氣死他,三、兩下就想把你打包回家,我和洛斯談了一年的戀愛,八字都還沒一撇。」她手上刺眼的鑽石戒指少說上千萬。

「是你不點頭吧!舍不得放棄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二十二歲退休是年輕了點。

伊夢干澀的笑笑。「沒人規定愛情與事業不能兼得,我只是比較貪心。」

「那就收起你的抱怨,你還能待十年呢!」這算是她為朋友盡最後一份心力。

「味,你今天的口氣好嚴肅,好像在交代遺言。」她不愛听到。

遺言?!「你的個性太真容易得罪人,凡事以和為貴,不要太好強。」

「喂,你真的不對勁,談戀愛把腦子談壞了?別忘了年底你就要披嫁裳了。」真的有說不出的怪異。

「如果我結得成婚,來當我伴娘吧!」她的心中有著一團黑霧,無法走得灑月兌。

伊夢生氣的大喊。「什麼叫如果結得成婚?就算我很討厭那個囂張的家伙,我也會裝出笑臉祝福。」

她的叫喊聲引來雷剛的注意力,隨即發現沒重大事件的又轉回監視與會人士。

這六天來,他的神經繃到極點,自從她說了那句「以死替死」,他的心情就沒舒坦過。

「伊大牌,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在這嚷嚷,小心主辦單位趕人。」杰西也是被她的聲音招引過來。

伊夢惱怒的扯著他的手臂。「你看她這幾日陰陽怪氣,動不動就是一番大道理,實在反常得叫人害怕。」

「哎呀!人家小倆口鬧別扭,在氣頭上難免情緒低落,他們好些天不說話了。」怪冷清的。

「原來吵架了,難怪說些令人氣悶的話,我原諒你的有口無心。」

東方味微微一笑,由他們猜測去。

「你們冷戰了幾天?」

「六天。」

「哇!他真能忍,洛斯一天就受不了。」突然伊夢賊兮兮的壓低音量。「冷戰還辦不辦事?」

辦事?「你是指……我們還未發生關系。」

「不會吧!是他性無能還是你冷感,我和洛斯認識不到三天就被拐上床了。」他們都是急躁的人。

「所以我們決定結婚,而你們還在原地長跑。」

彼此尊重才能走得遠,短暫的激情來得猛烈卻不易長久。

伊夢不在意她的評判,好奇地問︰「你們真的不說話?」

「不多,一字訣,兩字訣。」四字訣。

「嗄!」她落伍了嗎?

「一字訣是‘嗯’,兩字訣是‘閉嘴’。」四字訣則是「為我小心」。

懊來的,絕避不掉。

先前她以為這場服裝秀停辦,所以未曾主動提起這件事。

後來主辦單位透過杰西告知,服裝秀因場地出了點問題延後,希望她能履行約定走這場秀。

雷剛因她說了那句「以死替死」後變得草木皆兵,一天到晚擔心她會出事,鎮日守著她啥事也不理,當然不可能允許她在大庭廣眾下出現。

為了這件事兩人爭辯了許久,她甚至用女人的武器——眼淚來軟化他的堅持。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痛心地點了頭。

其實兩人不算冷戰,而是他把情埋得很深,生怕一開口,那根緊繃的弦會突然斷裂。

這六天來,她在舞台上看到不少熟面孔,他們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眼底的警戒仍逃不過她的眼,是他的手下。

為了她,他不惜調派一百多名手下偽裝各種身份混進會場,一方面找出可疑的份子,另一方面保護她的安危。

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哭。

因為他的眼中只有她,若她的淚一落,他會毫不顧忌的帶走她,不管會不會搞砸別人精心設計的服裝秀。

他就是這麼妄為的男人,所以她深愛他。

伊夢翻個白眼,「天哪!我真佩服你,他未免太省口水了。」一字訣、兩字訣,不干脆的男人。

「他在生氣嘛!我只好多遷就他。」以前不在乎生死,現在她會害怕。

怕死亡會分開兩人,永遠無法在一起。

「我看是小家子氣,男人本來就應該讓女人,雖然你不像女人。」她自覺失言的把頭一縮。

「我該不該感謝你打擊我的士氣?」東方味仰起頭,讓化妝師開始打粉底。

「呃!我一向口快,你當我放了個臭屁,一會兒就散了。」

打完粉底,上眼影,勻腮紅,最後點了紫紅色唇膏,撲上蜜粉,再佩帶上新娘的飾物。

鏡中反射出一位婀娜多姿,充滿東方神秘色彩的古典美人,兩鬢以傳統珠花裝飾微向後別,一顆淚滴型的透明晶鑽垂飾在兩眉中間。

此刻的她是美麗、不可言喻的發光體,緊緊抓住每個人的目光,伊夢都看得發呆。

「味味,我嫉妒你,你怎麼可以美得像女人。」嗚!她不能接受啦!

東方味柔柔的一笑。「我本來就是女人。」

「不公平啦!男裝的你帥得沒天良,女裝又美得像幅畫,一切好處全讓你佔盡。」她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她被騙了,原來東方味是美女。

傻氣。「你有一副好歌喉,得天獨厚的星運,一張可愛、俏皮的臉蛋,一個愛你的男人,你還貪什麼?」

「哼!人的心是無底洞,永遠填不滿,我就是要嫉妒你。」這是正面的嫉妒,無傷。

「你喔!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噎著了。」孩子氣還是那麼重。

「該上場了,把頭紗戴好。」

一句提醒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雪白的頭紗輕輕地覆上東方味的發,似心有靈犀,雷剛轉過頭,眼中有片刻的驚艷和驕傲,以佔有者的姿態走了過來。

接著,他做了件跌破眾人眼鏡的事,他彎抬起她藏在禮服下白皙的玉足,深情地為她穿上三寸高的粉色高跟鞋。

「你好美,我的愛。」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而她屬于我。雷剛很想當眾擄走她。

「伊夢說得沒錯,你真的很小氣,以前從沒听你贊我美。」她的眸底微微泛著淚光。

「我以為你不愛听。」

「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表面上裝得很無謂,私底下卻是受不了甜言蜜語的誘惑。」

不說不代表不愛听,女人的矜持是含蓄。

「以後我天天說,說到你煩為止。」真希望這身婚紗是為他而披。

「喂!你們不是在冷戰?」一字訣和兩字訣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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