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目的光線驟然照著她,雷剛神色一慌的下車跑向她,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她——砰! 啷!
強大的撞擊聲後是熊熊的火光,他抱著佳人半眯著眼,瞧見一輛黑車被白車擋住,若不是白車及時擋住黑車的暴沖,他們恐怕難逃厄運。
兩道矯捷的身影由火光中走出來。
「嗨,你可以開始說些感謝詞,好讓我頭上的光圈變亮些,照亮迷途的羔羊。」
「謝了,雨。」
「喂喂喂!你太隨便了吧!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多少有些誠意。」真是好險,差點救不回。
雷剛扶著東方味站起身,他不擔心自己有無受傷,先檢視她的情況。
「雷,你得罪人了?」風向天的臉上沒有笑意。
「我會好好的查,謝了,風。」他可以肯定這是預謀,只是……對象是味兒。
味兒不是他們這世界的人,不可能和人結有深仇,難道是他無意間惹出禍端,而她受牽連,成為報復的主目標?
「我的守護天珠!」
天珠自動地滾回東方味腳邊,她蹲下去拾了起來,放在手中擦拭細微的灰塵,珠子上出現數條細縫。
***
「還玩,你為它差點送了命,它應該改個名叫災難天珠。」
一顆破珠子有啥珍奇,她要是喜歡,改天他叫人送一車來讓她玩個夠本。
「呼!呼!好痛,你輕一點,不要一邊訓人一邊報復,這樣很小人。」好丑哦!
雷剛兩眼直瞪,鑷夾上的棉花沾了沾藥水。「你還敢喊痛,為了一顆珠子拼命值得嗎?」
罵歸罵,他的腕勁使得很輕,生怕弄痛了她的傷口,到時心疼的人是他。
「人家怎麼知道三更半夜還有人不睡覺,跑到幽僻的道路飆車。」真的很痛,手腳都擦傷了。
罷受傷時不覺痛,倒是可惜了那件手工縫制的長褲,一等被他的手下接回家,在燈光的照射下才知道自己傷得多嚴重。
尤其是用清水清洗傷口的沙子時,那種痛真是難以形容,整個背都弓了起來。
好在他用的是一種特效藥水不是優碘,不然她真要哭給大家看。
「把手抬高。」該死,手肘磨得都見肉了。
「拜托,你動作快一點,抬高有點痛。」好像渾身的骨頭都在抗議似的。
「挫傷,待會再幫你涂些消炎止腫的藥膏。」雷剛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失去向來的冷靜。
如果他不是太沉溺于煩躁的情緒中不可自拔,以他平日的警覺心應該聞到煞車油的臭味,進而檢視車子有無遭到破壞。
耙在龍門的地盤上使小動作,這人不是太大膽就是活膩了。
而手下似乎也太粗心大意了,敵人都換上門做了手腳竟然沒有人發現,任奸人為所欲為。
看來,他得好好整頓一番。
「剛,別盡彼著處理我的傷口,你的手臂還在流血。」比她還嚴重。
「小傷,不打緊。」輕描淡寫的口吻滿是不在乎,雷剛習慣了受傷。
東方味冷吸了口氣,雙眸因吃痛而微眯。「我應該沒有仇家才是。」
「也許是沖著我,連累你了。」他熟練地剪開紗布為她纏上。
「你別太大驚小敝,擦破皮而已。」夸張,涂涂口水就沒事的傷口還費神去包扎。
他眼神一利地瞅著她。「非要斷手截肢再來呼天搶地嗎?」
她瑟縮地抿抿唇。「你舍不得讓我少肢缺腿。」
「知道我會心疼就不要讓自己受傷。」打了個活結,他將她抱擁入懷中,嗅聞著她發上的馨香。
「那是意外。」
「不,是我沒保護好你。」是他的錯。
「自責無濟于事,人生處處有萬一,防不勝防。」天珠鏈子的遽斷,她認為是一種預警。
對她的生命而言。
通常靈媒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可她不僅瞧見了姻緣,還預告了自己的死亡,這事來得離奇。
包怪的是,她的姻緣線長達數十年,難不成是冥婚?
「誰都可以有萬一,惟獨你不行。」雷剛擁抱她的雙手猶帶輕顫。
「世事難以預料,如果……如果形體不存在,還能以另一種形態活著,你……你會再愛別人的。」她試著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味兒——」低沉的語氣有著微慍。
東方味輕喟地偎著他。「我不要你為我悲傷,你的人生不一定要有我。」
「我不會為你悲傷。」
平板的陳述叫她心口一抽,原來她也是平凡人,難過他的不重視,感傷情隨人逝。
愛情就是讓人想不開。
希望他不會傷心、哀痛,卻又不願他遺忘,矛盾的五味齊調,這是女人的心呵!
「因為生死都有我同行,休想擺月兌我。」他還要與她生生世世相守至老。
「剛,你……」忍不住紅了眼眶,東方味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愛你,不許輕言別離。」
「我也愛你,這一輩子只愛你。」
大火在兩人身上燃燒,若不是雷剛嗅到她傷處的藥水味,只怕下一刻已煞不住車,帶她同赴極樂殿堂。
「該死,你有傷在身。」
她嚶嚀地微喘著。「可是……我很難受。」她覺得下月復一陣空虛。
「是我失控了,我馬上解除你的難受。」
雷剛將她抱離大腿坐在身側,隔著布料撫慰她的脆弱。
舌頭靈活的在她口腔內穿梭,技巧性地將體內的火燃燒殆盡,挑起她的高潮。
一陣劇烈的痙攣,她虛軟地靠在他的手臂,泛著汗水的臉龐抹上艷麗的色彩。
「你還好吧?」雷剛憐寵地擦擦她額頭的薄汗。
雖然自己的未獲得紓解,但是看她一副饜足的嬌媚模樣,他的心就有莫大的滿足感,仿佛全世界的美好全在他的掌心中。
略帶嬌慵的東方味有絲不好意思。「不要寵壞我,將來受苦的可是你。」
「甘之如飴。」他滿臉憐惜地啄吻她。
「你……這樣憋著行嗎?書上說男人是感官動物,憋久了會腎虧。」她說得自覺好笑。
雷剛勾過她的頸項笑得有些壞。「我保證讓你幸福一輩子,絕不會放你獨守空閨。」
「不正經,人家是關心你的健康,別笑得這麼賊。」好像她是可口的小紅帽。
「前些年台灣電視廣告詞中不就有一句︰」丈夫的健康是妻子的幸福‘。「他親吻她臂上的紗布。
她眉頭一皺。「那是強精廣告,你若需要,現在有威而鋼。」
唉!好個單純。
一句求婚詞梗在喉嚨,好不容易借用廣告詞想乘機起個頭,而他的寶貝居然只想到威而鋼。
是他做人太失敗,還是天性寡言,不善表達的原因,怎麼她的腦筋盡裝些古里古怪的東西,完全扭曲他的意思。
難道是他在爾虞我詐的世界待太久,城府變深沉了?
「味兒,你今年幾歲?」
她不解地望望他。「十九,你不是知道嗎?」
「我今年多大?」
「好像三十一吧!」她听痞子方提過。
「你不覺得我已經很老了嗎?」雷剛用心的注意她微妙的表情變化。
「不會呀!雖然你有點老氣橫秋,可是我還是很愛你。」她當他以為她會計較兩人年紀上的差距。
這是夸還是貶,先揍一拳再給糖吃?
雷剛沒好氣的雙手扣住她的腋下拉她貼近他。「男人三十是適婚期。」
「你在……求婚?」她微愕的張大雙瞳。
「嗯哼!你還不算痴呆嘛!」枉他暗示、明示一大堆,總算開竅了。
「哪有人求婚像你這般沒誠意,真不愧是黑社會的斯文敗類。」不浪漫還罵人。
「嫁不嫁?」他裝出凶惡的模樣。
東方味笑得東倒西歪。「不夠可怕啦,你眼楮在笑上她指月復輕劃過他的眼角。
無奈的他呵著她癢。「這樣嫁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