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兩人是陶陶的傻笑。
「嗯!」她帶羞地點頭。
好假哦!鈴木夕子和維妮真想翻白眼。
「要不要跳只舞?」
同時提出邀約的男人互相瞪視。
「可惜我只有一個人,不能分給你們。」她為難地說。
受不了遭冷落的萊雅口氣不悅的一諷,「你們看不出她在作戲嗎?」
「萊雅,不可胡說。」
「萊雅,你在嫉妒。」
「哥、史帝文生,我對你們太失望了,居然降低格調去屈就一個小騙子。」高高在上的她怎能輸給小窮鬼。
範丹娜純真的眼淚當場滑下。「我陪你們跳舞好了,不要為我吵架,雖然我腳受傷了。」
以退為進,她狡猾地勾起男人們的心疼,一一趨前問候她的傷勢。
萊雅一見到她腿上的瘀青,不禁勾起惡意的笑。「運動天才學會溜冰了嗎?我等著和你的存春大賽。」’
「我會努力不贏你太多。」範丹娜氣悶的夸下海口,忍著不發作的沮喪。
她會這麼拼命還不是被激的,太自信了。
「听說你在丁斯莫爾古堡練習溜冰?」窮人家的該子只能挑便利的場所。
一听到丁斯莫爾古堡,現場響起大小不一的抽氣聲。
「是的。」一看鈴木夕子和維妮心虛的表情,不用多說又是她們似她為斂財工具。
又可以分紅了。
「咱們來打個賭如何?」萊雅表情詭異地問。
「賭?!」不懷好意吧!
「我以我一個月的零用錢下注,你不敢進去丁斯莫爾古堡向主人要張一英鎊的紙鈔。」
維妮口氣很沖地護著好友,「要去不會自己去呀!吧麼拖丹娜下水。」
「美國妞,你的膽子和你的雀班一樣小,小得像黑芝麻。」萊雅不屑地譏諷。
「你敢嘲笑我的雀斑?!去就去,誰怕誰。」英國人的火爆性子在她身上一覽無遺。
想勸萊雅打消賭約的鈴木夕子突然靈光乍現地問︰「你一個月的零用錢有多少?」
「五千英鎊。」她神氣地揚起下巴一睥。
哇!苞她拼了。「丹娜女圭女圭,你一定要接下戰帖,這可攸關中國人的顏面呀!」
第二章
她們後悔了。
為了蠅頭小利出賣朋友的行為太可恥了,簡直是到了天理不容、人神共憤,連狗看了都要吐口口水才甘休,何況是人呢!
在諸多壓力下,鈴木夕子和維妮大大地後悔自己的喪心病狂,居然把好友推入火坑,眼看著即將淪為一具尸體。
多可恨呀!她們的搖錢樹就要香消玉殞。
一听到範丹娜要夜闖丁斯莫爾古堡的消息,上至校長葛莉絲修女,下至打雜的艾莉修女,全都一致地投反對票,不許她去涉險。
一群死忠的愛慕者更不惜以金錢誘其周圍好友,只要她不去送死,仍繼續累積的「酬勞」就由她們倆平分,絕無二話。
據可靠消息得知,如今的數字已遠遠超越了萊雅所開出的零用錢數倍,目前正往五萬英鎊關卡逼近,大部份的獻金來自丹恩和史帝文生。
對三個自食其力且不依靠家族資金的窮學生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無論如何都要努力讓它入袋,絕對不與衣食父母過不去。
「丹娜,你還是放棄好了,不要逞一時之氣枉斷魂,生命是可貴的。」她的兩萬五千英鎊。
「是呀!你要好好考慮清楚,命只有一條,何必任性地中了萊雅的奸計。」該買哪種款式的車呢?
兩人眼底的算計全看在範丹娜靈黠的美瞳中。「人不可言而無信,拼了這條命也要保全中國人的面子。」
「面子一斤值多少,不講信用是女人的權利。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丟臉。」維妮豪爽地搭上她的肩。
「小姐,是誰為了自己的雀斑大小替我背書?」去就去,誰怕誰,她還真禁不起人家激。
「不、要、討、論、我、的、雀、斑。」維妮痛恨地磨著牙一惱。
雀斑、雀斑、雀斑……範丹娜壞心地在心里默念。「在我的追悼會上別說令人動容的肉麻話。」
「你……我要操控你的尸骨大跳肚皮舞。」她的英鎊長了雙翅。
「請便,記得要收門票。」她做鬼也要回來分一杯羹——死要錢。
她快氣死了,以眼神暗示鈴木夕子幫腔,她是「合伙」人之一。
「听說古堡的主人是個又老又瘸的大變態,最喜歡先奸後殺,一邊辦事一邊生飲處女的血。」夠危言聳听了吧!她朝維妮一眨眼。
用頭微蹙的範丹娜哈哈戴了手套猶覺冷的手心。「你確定你的祖先不曾侵華嗎?」
「我怎麼知道,沒人會笨到去問一個行將就木還舞弄武士刀的老頭子。」在血緣上她必須稱為爺爺的人。
在日本,鈴木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富豪之家,可是因為父親愛上英國籍的母親,而拒絕另一家族的聯姻,因此她的存在並不受歡迎。
直到今日,老頭子還想著拆散恩愛夫妻,以經濟控制為人老實的父親,好在母親精明,懂得先叫父親結扎,不能再傳承香火的事實逼得老頭子不得不退一步,讓她這個名副其實的唯一嫡嗣至英國「深造」。
為了賭一口氣,她連一毛錢也不屑要的自食其力,日子過得倒也愜意,反正有兩個和她一樣有福不會享的叛逆貧窮女,明明存款多得嚇人,還是寧可三餐啃面包過日子。
「夕子,你要不要投誠?」日本侵華的歷史大罪就由她來背。
有病。她橫睨的眼中傳送訊息。「不要改變話題,你甘心被個變態蹂爛嗎?」
「我怎麼覺得你在詛咒我,我的貞操被毀你也有責任。」是她在一旁推波助瀾。
「朋友一場不想為你送上白菊花,世界少了你會很寂寞。」鈴木夕子表現出非常有同學愛。
「放心,我會常來看你。」順便帶她一起去陰曹地府逛逛街。
「死就死得干脆,我會用‘心’想念你,見面就不必了。」日本人是怕鬼一族。
「咱們是好朋友吶!不來怎麼成,我擔心你相思成疾來陪我數地獄的石頭。」天堂太高了,飛不上去。
我的跑車夢。「丹娜女圭女圭,你一定要執迷不悟嗎?」
打暈她,拖回去算了。
「我身上背負著千千萬萬中國人的尊嚴,怎能丟臉丟到英國來。」中國有她一定強。
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年輕的生命充滿對未知探索的熱情,原本她就有意願入堡探險,現在剛好有個借口外加有利可圖,她會放棄才有鬼。
奇奇怪怪的傳聞她一個也沒听過,平日念書和翻譯中文小說已佔去她大半的時間,其他時間則拿來練習溜冰,根本沒空去理會閑言用語。
因為她本身就是閑話中心的榜首,深知流言的無稽,眼見為實。
平空杜撰、加油添醋是她的拿手絕活,隨便掰一掰便一筋故事,愛信不信全由人,一樣是閑話一則。
「維妮,這個民族意識根深蒂固的愛國者我擺不平,換手。」來個疲勞轟炸,非要炸死她不可。
五萬英鎊吶。
紅發女孩拉緊圍巾一瞟,「我們說到口干舌燥,你到底听進去幾分?」
「全部。」範丹娜回答得很直接。
「值得欣慰,你總算開竅。」
維妮高興得太早了。
「全部沒听見。」說得瀟灑的她差點被兩雙氣瘋的手掐死。
她們快吐血了。
耶誕節過後的第三天,雪花依舊染白了大地,一片銀色世界直叫人打哆嗦,來自四季分明的鈴木夕子和維妮還是能忍受寒冷,但是範丹娜巳凍得臉發白,唇泛紫,牙齒上下打顫。
雪花飄飄是很美的意境,三個小雪人可不這麼認為,一致的咒罵英國的天氣,沒事下什麼雪嘛!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