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明了意思地猶做垂死掙扎。「你不回避嗎?我怕你會不好意思。」
「是怕我嚇著吧!畢竟四年棄而不用,八成變成小竹簽了。」男人的身體有什麼稀奇,網路上一大堆。光著的相片不勝枚舉,網站不可勝數,哪會差他一個縮小版性器官。
「沙、越、雋,你存心惹毛我是不是?」像是賭氣似,龍御海手指熟練地解開上衣鈕扣。
「動作快點,希望你有殘而不廢的精神,下半身也月兌得同樣迅速。」她嘲笑他抬不起的下半身。
耙說他小,就叫她看了長針眼。
「還能挑得出毛病?你的放大鏡可以砸了。」就不信這樣的尺寸她還不滿意。
「還不錯,不過……」她倏地一抓,快得他措手不及抬起手護著自己的重要部位。
「你有沒有羞恥心?我是男人耶!」他連忙揮開她的手。要命,她根本是要他出丑。
沙越雋笑笑地揉搓手指。「觸感尚可,你的男性雄風還沒死絕呢!」
「你是故意的。」可惡,他能要她怎麼辦,只有任人宰割的分。
「我是善意的關心,怕你不舉順便醫醫。」難得她有好心腸一次。
「免了,我心領即是。」龍御海臭著一張臉等消去。
她手勢一打,指指雙杠。「來吧!早死早超生,我會恭好撒旦引魂。」
他一臉無奈地走過澡桶,「為什麼會……這麼痛……」好像有千蟲萬蟲在啃咬他的肉。
「我不是才說過,苦難就要來了。」她可是事先打過招呼。
第五章
坐立不安的藍依‧哈吉森心頭七上八下懷著忐忑,眼神不定的端起咖啡,等待的過程極為難耐,手中的咖啡一口也沒喝地看著它由熱變冷。
距離上一次來這里已有半年,一切的變化似乎超乎想像,滿室里廉價位的向日葵插滿昂貴的明清瓷器,牆上的名家畫作換上一幅幅以壓花方式表現的田園風光。
直立玻璃櫥櫃里的兵馬俑不見了,堆滿水晶制成品,有巴掌大的玫瑰,攻擊姿態的沙蠍,還有一些詫異到說不出名稱的精怪靈魯。
下人們的笑聲輕快了許多,原本凍結的氣氛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女人香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一夕之間世界變了嗎?
罷從大溪地度假歸來,一回到工作崗位要進入辦公室前,跟著他兩年多的秘書為難地伸手一攔,說是他代理人的資格已經被取消,一切的主導權將回歸昔日主管,也就是總經理龍御海。
鄙東大會日前接獲通知,近期內公司將全面改組換股,所有的舊股將由持股人最多者予以收購,以市價兩倍全面回收成為私人公司。
接二連三的事情突如其來,讓措手不及的他無法不做臆測,莫非事出有因?
「咦?什麼東西在腳旁鑽來鑽去,難不成連貓都養了?」他低下頭一找。
嚇!怎麼有只一身黑的紅眼狐狸,兩眼迸射的光芒好像在說……臭人類?!
不會吧!一定是他太緊張眼花了,小畜生怎麼有人的靈性,別自己嚇自己了,心虛才會表錯情,這只小狐狸八成是從野地跑進來覓食的。
不過它胸前好像有串小鈐鐺嵌進肉里似的,不見線系著。
「我勸你不要踫它,小花生凶起來可是城牆難擋。」狐性難馴。
循著略帶媚意的聲音望去,藍依‧哈吉森的雙眼膛如銀鈴,張口結舌呆望了許久才回神,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叫長發如絲的美女一蹙秀眉。
「怎麼會是你?」
「我和你沒仇吧!一見面就瞠目像要噬人似的。」她沒那麼出名人人識吧?
沙越雋不由得懷疑,是誰到處宣揚她的無窮魅力,每個人一見到她的長相先是驚訝不已,繼而會心的吃吃傻笑,一點也不見陌生地任由她接管這個家的主權。
她敢用她的女巫身分發誓,這個家的人一定早就認識她,只是無緣得以見她面,所以個個表情特別怪異,直叫人犯嘀咕。
而唯一可能「犯案」的凶手她不做第二人想,絕對是吾愛吾生的親親老頭子瓊斯。
以前他便是逢人就吹噓自己的高徒是如何美麗、聰明,集理性與感性于一身,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弄得全校園的師生都跑來「觀光」。
當時她傻斃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被冠上「東方女神」的封號,一大堆崇拜者和追求者讓她無處可躲,差點因此放棄學業。
同樣的,有人喜愛亦有人持負面印象,一些自以為尊貴的貴族千金可不滿了,處處找她麻煩挑缺處,一心要扯下她不可冒犯的神聖形象。
白種人的優越感向來存在,要她們屈服一位來自東方小島的黃種女孩是何其困難,總是想盡辦法要孤立她。
所幸她向來就不愛和人來往,獨來獨往樂得輕松,若是瓊斯老師不常來騷擾她,那麼一成不變的日子就是最大的享受。
「呃,你怎麼會在這理?」她是最不可能在此現身的人。
「應該是我問這句話吧!不請自來的客人通常不受歡迎。」她不喜歡招待不速之客。
藍依‧哈吉森不自在的清清喉嚨,「我的意思是你來英國做什麼?投資另一間女巫俱樂部?」
「你調查過我?」沙越雋不高興地揚起眉,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不,你不要誤會,一切純屬意外,我在數年前曾誤錄你一則俱樂部的宣傳廣告,所以不陌生。」他極力的解釋著。
不知為何,他就是有一點懼怕眼前迷人的東方女子,總覺得她帶著一種莫名邪氣,舉手間就能奪走人們的生命。
也是因為那則誤錄的廣告造成一樁美滿婚姻的破裂,他在內疚中不免逾了短,一錯再錯地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泥足深陷地回不了頭。
沒想到意外中的第三者居然出現了,不僅比畫面上更加真實、美麗,而且渾身散發著一股果決和精明,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
是否真如廣告中所言,她乃女巫的化身,或是……她是女巫?!
「看來不少人看過那則廣告,整幢宅子的人都認識我。」全怪想省錢的芎芎,硬是吵得她屈服。
不過推出後效果不錯,反應十分熱絡,因此女巫俱樂部才會關不掉繼續經營。
愛美和墮落的女人實在太多了,如蝗蟲般涌來。
「對了,我是藍依‧哈吉森,小姐芳名是……」太久了,他無法記住難發音的中國字。
蟲兒上門了。「沙越雋,你可以稱呼我沙秘書。」
「沙秘書?!」她為誰工作?
難道阿爾朗斯力圖振作,把人從台灣找了來,近水樓台先得月?
像看出他的心事似地,沙越雋微笑回答,「我是龍先生的機要秘書,以後公司的大小事情都要先由我過濾才能呈上去。」
「你是說他打算自己經營公司,不再假手他人居于幕後?」這怎麼成,他往後的生計要如何維持?!
「是的,我建議他經營者的正確理念,長久委托他人是一種寄居者心態。」她隱嘲暗諷。
面上一訕的藍依‧哈吉森耳朵泛紅。「你為何會成為他的秘書,是他專程聘你來嗎?」
他不是寄居蟹,只是礙于情勢所逼。
「你用什麼立場來問我,我想我有義務保障雇主的權益。」居心叵測的人都該防。
「身為他的法定代理人,我有權利預知他的打算,而不是突然中止我的職務卻未加解釋。」這是一種尊重。
謗據規定他該第一個知道,並非莫名其妙的叫人停了職權,一些正在研擬中的個案將無所適從,不知該繼續或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