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著搶話,我還沒說完呢!」沙越雋失笑地點自己的下巴。
「瞧瞧那一身吸血鬼般的蒼白肌膚,血管都粗得和大腿閉差不多,你出門沒嚇著路人吧?」
想找我麻煩就是自找霉頭觸,八成沒遇過壞女巫吧!
「你……沒教養的東方矮豬!」一氣之下,普若西亞月兌口而出盡是歧視言語。
「很久沒有人惹我發火了,我必須佩服你的勇氣。」沙越雋笑中帶著極冷的邪喃。
徽懼的普若西亞直往藍依‧哈吉森身邊擠去。「你想干什麼,我是萊根伯爵的女兒。」
「敢請你還住在城堡不成?」下回有空也該去尼古拉斯伯爵的古堡住一陣,感受陰森氣氛。
「沒錯,我父親是英國權貴之一,動了我你就別想活著離開英國。」好邪的眼神,像魔鬼。
「是哦!我好怕。」驀地,沙越雋的冷臉降了十度。「敢威脅我,你找死。」
突然一陣怪風在屋子里呼呼作響著,空氣中充滿令人作嘔的腐尸味,天花板上的燈光忽明忽滅,電器用品一致地發出奇異聲響。
要不是顧及生活在美國的同伴,此刻的普若西亞只怕已被沙越雋抽離了靈魂,剩下一具毫無知覺的軀殼。
「發……發生什麼事?」藍依‧哈吉森情緒緊張的已到最高點,整個身體都發抖。
「電線短路而已,瞧你們一個個嚇白了臉像世界末日來臨。」沒用的英國佬。
黑狐發出嗤笑聲地跳上主人的大腿一窩!傍主權宣示的男子一陣惡瞪。
「可是窗戶沒開怎麼會有風?」冷得雞皮疙瘩部冒出手臂,在六月天。
「空調壞了嘛!里頭的老鼠都在吱吱叫呢!」
似在配合沙越雋的唱作俱佳,天花板項上小口傳來細碎的鼠足奔竄聲。
她的話並未說服藍依‧哈吉森。「那台音響並未插電……」他驚駭的發現一旁的音響正詭異地發出雜音,液晶面板上也不定地閃爍著,然而電線卻收折妥當的擺放在旁邊……
太詭異了,他由腳底寒到頭頂。
「你看錯了,那是一條紅斑蛇。」她手一場,電線果真化成蛇,爬下桌子。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藍依‧哈吉森開始結巴,對于鬼滋之說他一向敬畏。
「魔術。」
相反地,普若西亞倒鎮定地直視著她。「在英國女巫將處火刑。」
「是嗎?我殺人放火還是作法收魂?大英政府可是講法治的國家。」上帝都沒說一句不是。
「教會肯定會否決你這句話。」在天主教國家,教會的權力大過于法律。
「你直接喚耶穌來和我溝通好了,相信他非常希望吸收我當接班人。」沙越雋諷刺的說道。
這並非虛言,以她在巫界的杰出表現,神、魔兩界暗自較勁,已有不少天使和惡魔來游說她投向光明或黑暗。
而她偏向于當人。天堂大神聖,地獄太孤單,也許幾百年後她生命不再時會稍加考慮,目前她安于現狀,不願作太大的變更。
「我警告你最好盡快離開英國,不然就走不了。」她得不到就摧毀,誰也休想佔上風。
「普若西亞,不要在我面前恫嚇我的情人。」眼神冷冽的龍御海做泛怒意。
普吉西亞笑得很悲哀,「你的情人?那我又算什麼,一個自作多情的棄婦嗎?」
「別逼我說出傷人的話,我下的決定沒人可以更改。」四年前就給了她答案——他不愛她。
「好,你真的狠心絕情……」表情一變,普若西亞充滿恨意的道︰「要下地獄大家一起!我絕對會要你後悔。」
一旁的藍依‧哈吉森有著深深的哀痛,難道不管他怎麼付出都得不到她的愛嗎?
為了討她歡心,他費盡心恩掏空財產買華宅和車子,供應她奢靡無度的日常花費,甚至沒有錢還去賭場試手氣,結果越賭越摻,終至不可收拾。
挪用公款是多麼方便的事,既然他已背叛了好友一次佔了他的妻,何妨再錯下去,反正已是罪無可赦,多添一條好算帳。
可是,值得嗎?
她的碧藍眸里永遠不會有他的存在,深情的凝望仍是拋棄她的男人。
「親愛的御海未婚夫,你以前的眼光還真不是普通的爛。」笑得十分可惡的沙越雋將頭枕在龍御海的肩頭。
他有些無奈的緩緩聲調。「別批評,她本質不錯,是我誤了她。」
「你知道嗎?我很討厭你維護其他女人。」她在吃醋,而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情緒。
「是我有錯在先,才造成她今日的偏激,你就原諒她的恐嚇。」他很不安,好似有事要發生。
「原諒不在我的行事歷上。」黑色的瞳眸中隱含漩禍似的風暴。
龍御海見狀一喊。「藍依,快帶普若西亞離開!」
「我不走……」
「來、不、及、了,我、代、你、送、客——」
沙越雋手輕輕一揮,兩具男女的軀體像破布女圭女圭般,由屋內向外呈拋物線一劃,被拋擲于草皮上。
一雙白色涼鞋的主人驚訝一呼。‘哎呀!阿爾朗斯這孩子真壞,怎麼又把客人丟出門。」
「是呀!桃莉甜心,令佷子的修養有待改進。」這麼遠起碼有十多尺,他不認為是人力所及。
是誰招惹了他聰明學生?瓊斯心想著。
「不成,我得去說說他,又不是小孩子……」嘟嘟嚷嚷的桃莉總覺得有一絲對不起人家。
「不用了,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咱們再散散步吧!」他技巧性地折下一朵玫瑰去刺送給她。
她羞覦的一笑。「嗯!我們去公園喂鴨子。」
「好,我的漂亮寶貝。」年紀雖大不代表不能有春天,瓊斯紳士的挽住她的手臂。
黃昏戀曲一樣瑰麗,他們比一般人更懂得珍惜。
但,跌得七葷八素的兩個年輕人可不好受,驚魂未定的搖著胸口喘氣,眼神有著慌張懼意。
第八章
「你到底是不是女巫?」
第一百零八遍了,抬起羽楮一眨的沙越雋擦擦頭發。「走兩步來瞧瞧。」
「還是你有超能力?」
「雙杠可以撤了。」明天得弄兩把拐杖來,花稍一點才有意思。
「你知不知道女巫出現在英國的嚴重性?」瞧她輕心的模樣真叫人擔心。
「腿部肌肉復元的情形不錯,萎縮的部分經由按摩巳恢復彈性。」他算是進步滿快的。
龍御海忍著氣望著她。「女人的報復心不容忽視,你不得不提防。」
「大概再七到十天左右你就可以走路了,不過還得依賴手杖一陣子。」福爾摩斯型的手杖似乎和他很相襯。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听進去?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他氣得真想在她耳邊大呼。
烏龜不急,急死免子。「慢慢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壓不到我這個矮種東方人。」
她不認為火燒得死真女巫,二十一世紀的女巫是科技與醫法結合的新時代女巫,在危急之際,即使笨如寶寶也會念咒滅火,何況聰明如她。
十七世紀的火刑主要是針對有特殊能力的女子,以及反教會的異分子,或是遭人挾恨誣陷的無辜者,自然無自救能力地慘死在野心分子手中。
現今作奸犯科的賊胚子多不可數,恐怖分子滿街走,軍火商、大毒梟,甚至是政容所殺害的生命更是如蟻群般龐大,怎麼不見有人出面指責?
教會在做什麼,有錢捐獻就是聖火了嗎?可以任意在神前殺人。
女巫充其量是一群不守人間規範、隨心所欲過活的生活漫游者,她們使用魔法就一定會傷人?咒術的威力大過戰爭?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只因他們害怕女巫的力量會超過神,毀了千百年來唯一的信仰。說穿了就是自私,容不下另一股未知的強勢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