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惑龍 第14頁

「不,我是在玩弄你的身體。」單破邪毫不留情地點明利用她宣泄。

她恨。「單破邪,你欺人太甚!」

「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求取羞辱,我豈能不成全。」他說得冷淡,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我要殺了你!」奴奴娃抽出懷中彎刀向前一刺,這口氣無法吞咽。

王大海是個天生武將,一瞧見刀光就立即伸手一砍,震得她手麻骨碎的掉了武器,痛苦不堪地瞪著他欲殺之而後快。

「說你是魯男子還不信,怎麼能對個女人出手,我看看傷著了沒。」笑面虎的陳威故意要扶她,一手扣住她的碎骨處。

「啊——我的手。」奴奴娃痛得斗大的眼淚直往外飆。

「哎呀!千千萬萬的對不起,瞧我笨手笨腳又傷了公主玉手。」不殘也廢了。

她哭得慘兮兮的,妝花得教人不敢領教。「你是存心要斷我的手。」

「冤枉呀!鮑主,小的是真心為你效力。」陳威說得好不真誠。

「你們天龍王朝的人都好壞心,我不原諒你們,絕不原諒……」她哭喊著要人好看。

不耐煩的單破邪放下書卷一喝,「再吵就把你扔到野狼群中。」

「你……你好可怕……」奴奴娃嚇得捂住嘴巴,抽抽噎嘻地縮著身子。

「回去告訴你的族人收斂點,不要逼我出兵,要是再有一名我朝百姓受到游民的威脅,塞拉族就等著絕跡在大草原。」

他說到做到。

「不,你不可以趕……」

「左副將,把人丟出去,限她在日落前出關,否則……」單破邪冷笑的續言,「直接往城牆下丟去。」

護城河的水夠她喝個飽。

「是的,將軍。」王大海樂于從命,他老早就想整治這蠻女。

「不要——」

一逕叫囂的奴奴娃又踢又打地消失在門外,真教不知憐香惜玉的王大海給扔得老遠,昏死了。

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匆匆而至,顧不得軍中紀律地沖到單破邪面前指著他大罵,「都是你啦!你把我乾娘趕跑了,你還我乾娘,你還我乾娘……」

「小青子?」

「你乾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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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換上小廝的衣服,何青知曉軍令如山的嚴重性,所以不加停留的前往褚姁霓獨居的小屋,迫不及待的猛敲門板。

罷開始他以為是里頭的人睡得太沉,因此怕喚不醒地賣力拍門,把手都拍紅了。

到了最後他有些不放心,乾娘的性子烈,萬一想不開有個意外……一想岔了就心慌,于是用身體撞擊門板,兩、三下就頂開了。

簡陋的木板床整整齊齊的沒有躺過人的痕跡,幾件粗布衣丟棄在地,原有的擺飾一樣未少,唯獨不見應該等著上工的婦人。

何青幾乎問遍整個營區的弟兄,可是沒有一個人見她走動,連向來偏僻的角落他都一一尋去,依然未獲其蹤。

軍隊的戒備何其森嚴,三班士兵交叉巡邏,斷然無人能在半夜出沒,除非有將軍的手諭,而她不過是煮飯的丑婦而已。

思及至此,他把苗頭轉向單破邪。

「都是你下什麼鬼命令嘛!人家不要伺候你三餐不行嗎?把我好好的乾娘給搞丟掉,你要負責還我乾娘來……」

何青像個胡鬧的小孩子,吵著要乾娘,陳威雖驚訝丑嬸兒的平空消失,但是他對何青的憨厚頗有好感,當他是自家兄弟拉著,免得犯上。

「你確定她不見了?」一臉深思的單破邪倒是不緊張,只是有些悵然。

他才打算發掘她的另一面的當口,伊人卻已先行翩然而去,留下一堆待解的謎。

是自此放棄原先刺殺他的任務,還是另謀對策好在適當時機一舉取下他的項上腦袋?他不該打草驚蛇地試探她,由有利的主動轉變成被動的等待。

若她真是那夜的黑衣女殺手,小小的軍營是困不住她的矯捷身手,勢必卷土重來伺機而動。

她不再是「她」時,他還能認出她嗎?

「我整個營區上上下下至翻遍了,只差沒拿工具整地挖土,看有沒有藏在地底。」他是有這念頭。

「走了也好,她本來就沒久待的意願。」下回見面必是刀劍相向,單破邪想。

「將軍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乾娘會回到那個不肖子的家去?」何青略顯難過的說道。

「別再喊她乾娘,你在折她的壽。」听來怪刺耳,滿懷不是滋味。

「嗯?」他不懂地面布困惑。

「在軍隊中少說多做,去整理我的臥鋪。」表情懾人的單破邪冷硬的下令。

「可是乾娘她……」沒人關心他乾娘,她在外面一定會受人欺侮。

「她會回來的,還有不許叫她乾娘。」年紀輕輕都被他叫老了。

「真的?!」何青喜出望外的問。

「何青,你真認為她長得丑嗎?」單破邪語帶玄機做了手勢表示不用回答。

滿頭霧水的何青抓抓前額,莫名其妙的瞟瞟他,隨即走了出去。

「將軍的語意耐人尋味,可否分享一二?」

「右副將是嫌平常的操練不夠吧!以後早晚加練半個時辰。」愛探話就得受些教訓。

陳威臉色一變地忙討饒,「將軍英明呀!小的是未雨綢繆憂心你的安危。」

「是嗎?」驀然,單破邪眼神一利。「我要你調查的事情呢?」

「嗄?!呃,這個嘛!你曉得……地大人稠……年久失真……呃……追查不易。」陳威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不知所雲,重點在最後一句,就是不知道,有辱使命。

「我當陳副將聰明過人,足智多謀,原來是浪得虛名的草包。」單破邪毫不客氣的給予奚落。

好重的一鞭,他失去信心了。「沒名沒姓的你教我從何處查起,附近的小鄉小鎮有多少不肖子孫呀!猛一听還真是不可思議。」

前些年戰亂不斷,流離失所的難民不知凡幾,雖經整頓後安定了不少,但是多一口人吃飯便是多一份負擔,狠心點的就將年老長者趕出,好讓下一代有點飯吃。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一大半乞丐都是如此際遇,拖著老弱身子四處乞討,有時好些天不進粒米令人同情,身上長瘡生蛆也由著去,能活一天是一天。

他的錢包就在不忍心下掏個精光,餓了一天才走回來,連坐騎都暫時典押給當鋪了。

「她臉上的惡疣就是最好的特徵,你會查不到半點消息?」一開始他就曉得不可能有結果。

陳威臉色怪異的一瞟,「將軍,你是不是有毛病?對個丑婦這麼有興趣。」

「丑不丑還是後話,你的無能顯示軍紀不嚴,需要加強訓練。」話多是精力過剩。

「將軍,這里沒有外人就誠實些,你是不是在懷疑她的身分?」不然不會命他極力追查她的出處。

「等著吧!她可能會以另一種面貌出現在你我面前。」他估計三天內必會現身。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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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軍營外多了個小攤販,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婦推著冒熱氣的小車,聲音粗啞地叫賣熱湯圓,滿臉的皺紋像是街尾的老婆婆,讓人倍感親切。

士兵交接時分,或是操練休息片刻,總會趨前買碗湯圓吃,順便閑話幾句。

他們平常吃住都在軍營中,難得有休假才能上街去逛逛。若無重大軍情,巡視城牆和監視遠處游民的動靜是主要軍事,其實日子滿枯燥的,能听听熟悉的家鄉話也不錯。

「馬婆婆,來三碗湯圓,花生粉多灑一些,你的湯圓很有我娘的味道。」

怎麼又是他?天殺的欠他債。「南方花生歉收,灑多要多加一文錢。」

「沒關系啦,好吃就好,以前我娘老是灑滿湯面,香味濃得教人難忘。」一臉懷念的何青嗅著花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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