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惑龍 第13頁

「會的,離鄉的游子最能感念母親的心意,他懂得。」佳節倍思親呀!

「好吧,我是瞧他沒桂花糕吃才送去喔,絕不是刻意去見他。」她強調沒有其他居心。

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凌蓮姬的眉宇間洋溢著喜色,嬌不勝羞地掩口偷笑,對于此行可是懷抱著不少綺思,勢必要將單破邪變成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二十年了,該有個結果,若他對她好一點,她可以寬宏大量地原諒他這些年的不聞不問。

若是他敢在邊城狎妓養妾,她絕對會還以顏色,將所有女人丟進井里淹死以示警惕。

第五章

「將軍,你怎麼都不來找奴奴娃相好,害人家想你想得孤枕難眠,渾身熱得發燙,你來模模。」

大膽的奴奴娃以為和單破邪有過一夜恩情,自認身分不同,不顧士兵攔阻地直闖入議事會場,嬌媚百出地就要執起他的手撫模高聳的胸房。

王大海和陳威立即上前一擋,順手將重要兵冊收妥,卷起兵馬分布圖。

她太僭越了,不懂應對進退。將軍的女人何其多,小小蠻女妄想攀上富貴實屬可笑,何況她是有目的而來,誰能不防她幾分。

自視過高的美女往往流于俗氣不自愛,稍具姿色就拋媚送波地勾引男人,愚蠢地當每個人都受她誘惑,蠻橫地分不清自己的處境。

鮑主又如何,不過是塞拉族送來取悅將軍的妓女,根本不值得尊重。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攔我,我可是你們將軍的女人。」可惡的擋路犬。

「抱歉,公主,將軍的女人一向待在軍妓營,你有當妓女的癖好嗎?」陳威裝迷糊地諷刺她低賤。

「放肆,你敢侮辱我,將軍一定砍了你的腦袋。」她揚起手就想往他臉上揮去。

他拿起佩劍假意要收好,「不意」格開她的手。「哎呀!沒傷著公主的手吧?」

「你……對我不敬就是對將軍不敬,來人呀!把他拖出去砍了。」奴奴娃一副將軍夫人的姿態下著命令。

可惜沒人理會她,士兵們文風不動的挺直背平視前方。

「嘖!我好怕喲!幾時公主成了將軍的分身,女子不論政可是我朝的律法哦!」陳威食指一勾喚士兵搬來椅子,表示他比她大。

惱火的奴奴娃揉著細腕委屈一喊,「將軍,你的狗奴才對我出言不遜,你要為人家作主。」

床上極盡纏綿,下了床翻臉不理是常有之事,女人若不明白這一點,一味強索,非分之舉只會惹人嫌棄,她的矯揉造作便是一例。

「我們將軍忙得很,沒空招呼你啦!最近的游民鬧得太不像話了,該出兵鎮一鎮。」

「你在胡說些什麼?關外平靜得很。」王大海的大聲嘮叨讓她心生惶恐。

「你來得太久了,所以沒遇著強索過路費的強盜,有商旅不給還被毆打成傷地搶劫財物呢!」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當老虎嘴邊的毛好拔。

王大海忍她好久了,不找人出出氣怎成。

奴奴娃理直氣壯的說︰「走過人家的土地是該付點小錢嘛!難道欠著不還不能討呀!」

「哈,那你得看看是誰的土地呀!等我們殺光那些游民就沒人敢亂來了,一群欠人教訓的土匪。」

那些游民太不把天龍王朝放在眼中,不斷放膽挑戰邊城守將的底線,日益猖狂地為所欲為,活動範圍由原本的十里外推進三里,索取變成豪奪。

他們在城郭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已有不少百姓商人叫苦連天的向將軍申訴,要是他們再不收斂近乎盜匪的行徑,出兵是遲早的事。

一時的容忍不代表退讓,惹毛了他王大海就帶兵沖進游民營地殺個片甲不留,過路費繳給地府的陰差去。

「我不準你任意屠殺游民,關外本來就是我們的家。」她一急著維護就露了餡。

陳威嘻皮笑臉地把發往上一撩。「公主的意思是同意我朝徵收關外人士入關的過關費嘍?」

「怎麼可以!我族人就靠賣皮革、獸肉為生,哪來的余錢繳過關費?」奴奴娃激動的大喊。

塞拉族就是窮才想來關內求發展,人民的生活受限于窮山惡水,僅能以打獵維生,在秋季末冬來前準備足夠銀兩和糧食好過冬,收入並不豐。

一旦下了雪,一片銀色世界是找不到食物,大部分獸類都已消跡滅蹤,躲進洞穴中冬眠不易捕獲,未有萬全存糧的人家只有挨餓受凍地挨過一冬等來春。

如此惡劣的環境就靠販售山獸野禽來掙取微薄銀兩,一家溫飽尚嫌困難,若還加上過關費,豈不是逼著一族人去跳河,荒原之地再無塞拉族。

「那就好好整治你的族人,休想在我的城牆前逞勇,天龍王朝不是爾等小民覬覦得的大餅。」單破邪冷冷開口道。

「將軍,你……」她竟覺得害怕,他的冷冽神色比草原上的冬雪還令人寒心。

「爾等小民若肯誠心臣服我朝便罷,倘使起了貳心,休怪本將軍無情,揮軍十萬就夠鏟平百里內的一草一木。」

面上一白的奴奴娃強行擠過陳威與王大海。「將軍,我族絕對忠心于天龍王朝,你就不能看在我倆的關系饒過塞拉族人?」

「你與我有何關系?不過是塞拉族長強塞給我的女奴,要打要罵便是,沒教你提水劈柴已是天大的恩惠。」早該下下馬威了,不致養大了他們的胃口。

「不是這樣的,難道我沒帶給你快樂?」她不甘心地意欲力爭。

「軍妓營里哪個妓女沒讓我開懷過,她們可是服侍男人的好手。」單破邪故意說得重色好欲。

人不風流枉少年。單破邪年少時曾有過不少風流事跡,但是一接下已逝父親的棒子成為守城將領之後,要擔負的責任迫使他放棄那些不羈的喜好,專心在邊防上。

軍妓大都是由皇城中挑選而來的自願者,在此不受鴇母的剝削,士兵的薪餉足夠支付嫖妓的費用,不會賴帳或是殘暴的施以拳腳凌虐,日子過得比以前舒適。

少數妓女是犯了罪發配邊疆為妓,刑滿可自行離去或嫁予情投意合的士兵,軍營中設了一處眷屬平房,方便傳宗接代。

而單破邪也並未如自己所言地睡遍軍妓營中每一個女人,他有特定幾個專門服侍他的妓女供其發泄,公務閑暇之余才會召入房內消磨一番,絕不貪欲而誤了軍情。

「我是公主,她們是妓女。」奴奴娃特意要區分出自己的崇高地位。

「有何不同,月兌了衣服全是女人,差別在于要不要付銀兩。」邊城的氣候讓這些細皮女敕肉的女人肌膚部變粗糙了。

效奴娃氣極了,「你說我連妓女都不如?」

「公主若是如此認為,本將軍也不好反對。」他的確是這麼想。

「你敢不娶我……」不,他不能拒絕她,不然她會成為塞拉族的笑柄。

「我為什麼要娶你?」他語含輕蔑的反問她。

「憑我是塞拉族的公主,你玷污了聖女的名譽,于情于理你都該娶我為妻。」她說得憤慨。

單破邪狡獪的一笑,「你大概不曉得我的未婚妻已由皇城起程來此,準備與我完婚吧?她貴為鎮國公主,其父手底下的軍隊可是塞拉族人的十倍。」

「你在玩弄我的感情?」耳邊似乎傳來一陣喪鐘聲,她手腳冰冷的直冒寒意。

奴奴娃就是听聞了這段流言才趕緊來求證,欲鞏固自己在頤州的勢力,全力為族人護盤,她一直深信自己的美貌無人抗拒得了,所以才未盡心地過著有人服侍的舒適日子。

沒想到他的一番話將她從雲端推至地面跌個粉身碎骨,她的將軍夫人夢,她到手的榮華富貴,一切虛幻得教人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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