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他的車子在三尺後,時間上來不及發動。
「我問你有多少敵人時。」沙夕夢說得好像事不關己,純粹看笑話的態度。
單牧爵低咒了一句髒話,心存僥幸的問︰「能再借用一次超能力嗎?」
「想、都、別、想。」什麼場面她都見過,就是沒看過黑道大火並。
「壤心腸的女人。」他埋怨的摟緊她的腰一吻,久久不願松口地吮吸溫暖軟唇。
算是死前的福利吧!
燈光下長影雙臂一揮,他突像叢林的野生豹般敏捷地推開懷中佳人,一拳擊向近身的幾名攻擊者,狂猛噬血的狠勁下傳來骨碎聲。
刀落棍往,風聲赫赫,他在一群粗眉橫眼的男人夾擊下游刃有餘,手刀一劈奪刀,橫勾腕滑上前取擯,左腳踢落下牙床,右腿一橫一勾壓斷某人的膝蓋。
就像電影里的情節,男主角一出馬即橫掃千軍,萬夫難敵,打得對方落花流水。
但是再威猛的野獸也擋不住一把槍。
咻咻咻!
子彈呼嘯的聲音在耳邊掠過,擔心佳人受流彈波及的單牧爵閃著子彈撲倒她,抓住她的手腕躲到一輛車後。
「該死,你干麼不出手?」他的手臂流著血,是不慎擦傷的原故。
「你的敵人與我何干。」她沒有理由幫他。
「夢兒,你未免太無情了吧!這樣對待你的男朋友。」子彈擦過擋風玻璃磨濺出電光。
「重申一遍,我不承認。」要不是他緊握著她的手臂,她已在瞬間消失蹤影。
「我……」
一道冷笑聲突地在他們頭頂響起。
「兩位可真好興致,臨死前還能談情說愛。」終於逮到他了。
槍口正對著他們,單牧爵冷靜的護著沙夕夢推往身後。「老五,別來無恙。」
「托你爵爺的福,老狗仔死不了。」一雙陰吊眼正泛著殺意。
「老朋友見面何必送這麼大的禮,小心握穩槍,別傷了我害羞的小女人。」單牧爵漫不經心似地說著交際話。
沙夕夢眉頭一攏不太高興。他不該扯上她,故意拖她下水。
「爵爺對老狗仔的厚愛定當報答,你的女人我會好好照顧。」他露出婬色的一笑。
「你還行嗎?她可是很饑渴,一天不要個七、八回是不肯下床。」他說得曖昧又帶著嘲意。
單牧爵,你真該死。沙夕夢冷厲的瞪著他的背。
老五的表情變得難看。「天狗幫還有兄弟在,要他們現在表演嗎?讓你瞧瞧他們的功夫如何。」
「你敢……」
「命都在我手上了,你說敢不敢。」他使使眼神,一旁的手下有了動作。
老五本名伍世文,打小就和唯一的弟弟伍世武相依為命入了黑道,為人生性狡猾多詐,有仇必報,深思熟慮的頭腦在道上算是一號人物。
一開始他就盯上單牧爵和方家兄弟,只是方岩生、方墨生一向形影不離,雙胞胎的默契十足,一時間要下手比較困難。
謗據小狽仔的回報,他做了番調整,決定先針對龍頭來砍,而女人通常是男人的負累。
他本來打算抓住單牧爵的女人來要脅他,最近警方查得緊,不方便壯大天狗幫,所以他的如意算盤是向單牧爵要個幾千萬塞塞牙縫,再把他的女人丟到應召站接客賺點零花。
沒想到事情出了岔,未能照他的安排去走,平白地損失兩名手下。
幸好他還留著一著暗棋,故意將湯灑在她身上的服務生是他的眼線,一看事跡敗露便連忙通知他,來個趁其不備攻他個措手不及。
這一招使得大快人心,不但多年宿敵手到擒來,還附送個嬌艷如花的大美人,可算是一箭雙雕,既報弟仇又有個暖被小妞,叫他作夢都會笑死。
「老狗,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她。」夢兒的力量能對抗得了子彈嗎?他憂心。
伍世文揚揚手上的槍。「這里我最大,把她給我帶過來。」
一吆喝,幾名手下不懷善意的靠近,伸手欲抓一臉冷淡的女子。
不放心她的單牧爵眼射騖光摟她入懷,恍如地獄的惡魔冷視所有人,逼得天狗幫的眾人一瑟地停下腳步。
不管大傷小傷,不管她是否有能力治愈自己的傷口,他絕不允許她的身上再流出一滴血。
他上前,「爵爺,你想嘗顆子彈嗎?」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瞧他護得像心頭肉。
「別踫她。」她是他的。
伍世文手握貝瑞塔M84的槍托使勁一擊,「少給老子裝腔作勢,你以為你還是稱霸一方的單爵爺嗎?」
血由單牧爵的額頭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到沙夕夢臉上,腥紅的血像是沁入她的心,瞬間的抽痛叫她訝然,她竟為他心疼。
「你要的是我,放她走。」單牧爵沒察覺自己的血染了懷中佳人,挺直腰為她的安危強撐著。
「哈……你在說笑話,到手的肥肉都還沒咬一口,我怎麼舍得丟掉。」伍世文將槍口抵在單牧爵太陽穴處,不許其妄動。
「你最好瞄準一點,一槍要了我的命,否則天涯海角都是你的葬身處。」該如何奪下他的槍?
怒眼一瞠地伍世文命令手下將兩人分開,「我偏要玩她給你看個過癮,敢威脅我五爺。」
黑影圍聚,眼看著要踫觸到一片雪膚,厭惡感漸生的沙夕夢正欲念出懲戒咒語,單牧爵卻先一步行動撞向伍世文,單手一扣扳折他的手肘向後彎,一手奪下槍貼在他的腦門上。
風一般身形還需要配合果決的行動力,他簡直拿命來賭,若是搶奪中伍世文扣下扳機,他的命不死也剩下半條。
「笨蛋。」
好大的狗膽誰敢罵他?單牧爵眼神冷殘的一掃,「叫你的手下丟下武器。」
受制於人的伍世文有一絲狼狽,充滿恨意的口氣喝令手下遵命。
「白痴。」
「誰敢……」不對,是女人的聲音。「寶貝,你干麼罵我?」
「愚蠢。」
「你也行行好別噴火,我剛剛冒了生命危險救你耶!」他在長吁短嘆中朝伍世文的大腿開了一槍。
不必要的仁慈是善待自己。
「啊!你……」絕不放過他。
單牧爵漠不關心地再開一槍。「閉嘴,沒看我在爭取男權嗎?」
「豬。」
「沙夕夢,別以為我不敢揍你。」等宰了這群狗再和她算帳。
「上不了岸的烏龜。」意思是譏誚他沒本事。
「該死的你不怕……喔!夢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在……流血!
低視胸口的一抹紅,沙夕夢微微的一笑,「我必須說你做人真失敗。」
「夢兒、夢兒……」心急如焚的單牧爵再也顧不得那群狗,奔過去接住她頹然而倒的身子。
「你的敵人真……更多……」一口血由她嘴角滑落。
單牧爵月兌下西裝按住她的傷口。「別說話浪費力氣,你快發功救自己呀!」
「意識撐……不到那時……太……嚴重……」她傷得太重了,恐怕撐不到治療完畢就暈過去反而更糟。
咒語中斷還無所謂,頂多遭施法者不會有所感覺,亦不易反撲施法者。
但魔法一經施展便不能中途罷手,它是隸屬於魔界的一種法術,反噬的力量十分驚人,輕者喪失修得不易的巫法,重者女巫的靈魂將為魔所食,從此成為理性全失的魔人為害世間。
「告訴我,我該怎麼辦?送你到醫院嗎?」看她血流不止的蒼白樣,他的心起了恐慌。
「不,回……回家。」她覺得力量在流失。
「回家干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中彈了!」他忍不住對她大吼。
沙夕夢凝聚一股氣力地撫上他的臉,「拜……拜托,別表現出一副……你很愛……愛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