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女巫 第19頁

她會渾身不舒服。

「你……你……你該死。」單牧爵氣得不知該罵她什麼,抱起她走向他車子往里頭一放,連忙發動引擎。

「我還是非……非常的……討……討厭你。」因為他讓她的心變質了。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兩腳幾乎被廢的伍世文哀嚎出聲,手下們正要扶起他,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勾住他們的注意力,視線一路往上移,停在呼之欲出的豐滿巨乳上。

天呀!好一個巨型乳牛。

「看什麼看,沒瞧過美女呀!」驕縱的嗔音一喝,眾人才回神地扶起伍世文。

一只手吊著繃帶的美麗女子走到伍世文面前,神情傲慢的噙著冷笑,身後有幾個看來不好惹的殺手保鑣。

「想不想報仇?」

伍世文痛苦地猙獰著五官。「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頭,連骨髓都不放過。」

「和我合作。」

「你?!」他有點瞧不起女人。

女子倨傲的一睨,「剛才那一槍是我的人打中,不然你還有命在嗎?」

「你混哪里的?」看來她是有幾分本事。

「洪幫。」

「你是說美國洪幫?」他驚訝地忘了腳傷一用力,差點痛得眼淚都流出來。

「沒錯。」她得意的揚起山丘鼻。

他低吟道︰「你打算怎麼合作?」

「我們一在明、一在暗,你是明搶易找,就算你不去找他復仇,他也會主動地找上你。」

「而你是暗箭嘍?」無非要他當餌。

「你也看見我這暗箭的助力,聰明人會拒絕嗎?」女子笑得很嫵媚。

伍世文藉由手下的扶持伸出右手,「成交。」

「滾開,夜游神,別擋路。」

「喵喵喵!」

夜游神的眼底有著焦急,咬著單牧爵的褲管直叫,似乎要拉他到何處,可是一顆心全掛在懷中寶貝的他根本無心理會。

他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去救她,深色的西裝叫血染得更深了,他卻只能在一旁空著急。

望著已陷入昏迷的人兒他才有深刻的覺悟,原來平日口頭上的逗弄是愛,私心的說要她當女朋友是種佔有欲的表現,先宣告主權是免得有人同他搶。

她的兩頰完全失去紅潤的血色,白得像靈堂的臘燭,帶她回家是對是錯呢?他會不會害死她?

「夢兒,到家了,你快醒醒睜開眼,告訴我該用何種方法救你,別再貪睡了好不好,你醒醒……」

夜游神喵得更大聲,企圖喚醒猛搖它主人的笨人類,他不曉得救她的方式它曉得呀!它是巫貓。

「夢兒,你不知道我一直想揍你一頓嗎?你再不清醒就是給我機會……笨貓,你沒看見夢兒受傷嗎?快走開。」

「喵——」它發出凶狠的叫聲往他手臂抓去。

「該死的貓,你一天不吃會死嗎!」他吼完之後,驀地想起上一回她治療他的藥膏。

翻箱倒櫃等於消耗沙夕夢的生命力,看不下去的夜游神踮高後腳,用前肢拉出抽屜,從中咬出一張玩碟仙的紙放在桌上喵呼他。

急得滿頭大汗的單牧爵被它吵得快煩死了,隨手拿起一團毛球往它擲去。

「你可不可以別再鬧了,我要救你的主人。」為什麼找不到?難道被他濫用光了?

「喵!喵!」它生氣的眼楮在說︰我沒有鬧,快來看紙。

他沮喪地想敲貓出氣,無意間瞄到一張寫滿字的紙,「這是什麼?」

貓爪指著紙上的「紙」字。

「你會認字?」他不是挺認真的一問。

它喵了一聲指向「是」。

訝異極了的單牧爵又試了幾回後才問︰「夢兒的傷能治嗎?」

他看著貓爪一移——

「巫、女、室、黑、色、涼、玉、床。」

「你是指家里有個房間叫巫女室,里面有張黑色涼玉床可以救她?」他好像有瞄到過一塊大黑石。

它指著「是」。

一看到此單牧爵哪敢拖延,抱起快斷氣的沙夕夢踢了夜游神一腳,「還不快帶路。」

夜游神念在他救主人的份上不與他計較,張口咬住紙地領著路直奔巫女室。

到了之後它直接躍上平台,以前爪按下一塊凸出的石頭,天花板上的燈突然轉為紅色,地板上出現一道黑色的六角星芒包圍著正中央的黑石床。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像祭台。

快放上去。夜游神抓抓他的褲管催促著。

「是,神貓。」他有點懂它的意思把人往黑床一放,果然沙夕夢的氣色一下子轉好許多。

真是神奇,用來治療重病患者肯定賺翻了。

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思去研究黑石床的價值,一刻不得閑的夜游神又開始咬起他的褲管,爪子在紙上比來指去一副很陰險的模樣,他一看即大叫出聲。

「月兌了她的衣服,你……你這只色貓想偷看夢兒的。」等她醒來肯定又三天三夜不理他。

「少、白、痴、我、是、母、貓。」

他不知該不該嘆氣,人挨貓兒的罵。「我先聲明是你叫我月兌的,夢兒一醒你要向她解釋。」

一說完,他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居然和一只貓對話,這世界未免變得太離奇。

包好笑的是他還暈了頭,同貓商量事情。

「夜游神,你沒有同性戀傾向吧!」他怕看了她的會沖動,一邊解著衣服一邊和它聊天轉移注意力。

你在侮辱偉大的貓。它用眼神抗議。

「我警告你眼楮別亂瞄,夢兒的每一根頭發都是屬於我的,包含她的身體,懂了嗎?」別太垂涎。

「喵!喵!」它輕蔑的一視,似在嘲笑人類男子的無聊。

「其實是我自己想要她,你看她的皮膚又滑又女敕,酥胸凝脂似雪,美得叫人想咬一口。」

他不敢再往下看,怕受不了刺激,視線停在她已不再出血的傷口,紅光罩在她身上似在治療,黑床上一股冷氣直往上沖。

可怕的血破壞了她一身無瑕,粉紅的肉有燒灼的焦色,一陣陣的心痛叫他不舍,才說不許人傷她,一轉眼間她就差點死在他臂彎里,要他如何自處。

冷騖的黑瞳凝聚著狂風暴雨,單牧爵的眼神出現嗜殺的殘酷,驟沉的氣息是死亡的味道。

「夜游神,我保證夢兒的子彈不會白挨。」他劃破自己的掌心以血起誓。

注視著床上光果的佳人,濃濃的愛意由他眼底慢慢擴散,他俯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話。

她忽地眉頭一鎖似在說︰我討厭你。

但是——

當他的手輕握她冰冷掌心時,她似有意識地反握他的手不願放開,一直到……

第八章

源源不絕的力量由四肢涌入內腑,回復之法進行重大修補工程,從內而外,一寸一寸的黏合受創的肌膚,一顆銅制彈頭慢慢浮出體外,像有只推糞蟲似地向上推,最後滾落地面。

丑陋的疤痕逐漸形成新的肌膚,越來越淡的玫瑰紅,終至與原來的膚色相符。

黑色涼玉床乃巫界聖石凝聚的法床,普通人躺在上面是不具成效,頂多冰寒透體了些,但對受了傷的女巫而言卻是萬靈丹,死了也能救得活。

除非女巫身中以血起咒的法術較難醫治外,它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救命之鑰,只是巫界鮮少有女巫知曉它的停在,它是沙家女巫的私藏寶。

經過兩天一夜的休養,恢復精神的沙夕夢眨了眨眼皮,緩緩地掀開薄翅般的羽睫,赫然發現一顆黑色頭顱就在眼前。

突地一股震撼撞進她的心頭,是什麼樣的力量能改變一個男人,較上次她染病發燒了三天來看,今日的他顯得落魄許多。

看得出來他真的盡心地在守護她,宛如忠心的赤龍守著亙古的寶藏不肯離開,臉形削瘦了幾分,生了胡碴,疲累地托著腮打盹,手心始終握暖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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