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女巫 第19頁

沙南萼兩手捏著他雙頰一凶,「江大牌,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有嗎?」他想不起來。

「你、要、去、電、視、台、錄、影。」她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他听個仔細。

「噢!那件事呀,」忘了就拉倒,干麼還好心地打電話提點。

「還不出門,你會趕不及。」若是遇上塞車,他去收布景剛好。

「你陪我去。」江邪用一雙桃花眼朝她猛放電。

沙南萼微醉地差點把持不住原則,他簡直帥得沒話說。「我是秘書不是保母,不需要跟去擦。」

「如果你不嫌臭,我會非常‘乖巧’地光著讓你擦。」他邪氣地撩起衣擺翹起窄臀。

「你……很好,你讓我生氣,就送你一程吧!」她口中念念有詞地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

「南兒,不——」

江邪拉長了音一喊,瞬間身子騰空地成了透明。

在電視台的女廁里突然傳來尖叫聲,不是因為有個闖進來,而是心目中的偶像竟然出現在眼前,驚嚇頓時變成驚喜。

受驚嚇的反而是江邪,在一群女人的拉扯下幾乎失身,他咬著牙暗咒害他淪落至此的壞女巫,驚惶失措地由女廁匆忙奔出,狼狽得叫人同情。

「孫媳婦,你不會也要走了吧?」她得幫孫子留人,老婆只有一個。

沙南萼臉色蒼白的一笑,「我……我需要時間想想。」沖擊太大了。

話一話完,沙南萼化作一道白光往天際射去。

天空藍得很憂郁,如同沙南萼此刻的心情,郁結得提不起勁欣賞全東區最帥的交通警察,瞧他指揮交通的手形多優美呀!罷勁有力。

可是……唉!她居然只看了一眼耶!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以往若是不瞧個過癮絕不離開粘住的位置,少說也要看個把鐘頭,今天卻……

唉!唉!唉!

一生的嘆息聲大概全在此時用完了,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悲苦過,連動根手指頭撒些雪花來造景都無力,三十二度的高溫她竟覺得冷。

懊何去何從呢?難道真要順應天命?

「救命呀!救命呀!有人搶劫——」

台灣哪天沒人搶劫,大驚小敝,自己騷包要帶著一身錢在街上逛,分明擺出一副「有本事你來搶」的富家嘴臉,人家不搶你才是瞎了眼,失財活該。

香奈兒的皮包、迪奧的新型手表、義大利制的小牛皮靴,三宅一生的高級套裝,光是發箍就是純金打造的蝴蝶花樣,更別提脖子上那條氣死路人的時髦鑽鏈,人家搶她是理所當然。

沙南萼只消瞄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女孩的身價,旁人更加眼紅咯!

經濟不景氣就多擔待些,阿扁哥哥已經在想辦法了,救急不救窮,就先散點財平衡一下貧富的差距,台灣當局會感謝她,人民也會致上感謝函,就當施舍穿西裝打領帶的白領乞丐。

斑失業率加好高騖遠加吃不了苦等于懶,不搶要人家怎麼生活?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賺」到買快樂丸的錢,不堵她堵誰?

「不要……不要踫我……你走開,不要,救命呀!走開……」

破破碎碎的驚慌聲直追著沙南萼背後而來,她都快煩死了還有人來唧唧歪歪,嫌命長活得不耐煩了?

再說,她已經非常好心地避到人煙罕至的小鮑園,干麼陰魂不散的跟著闖?見死不救是台灣人的冷漠,要死就死遠些,她需要安靜思考大事情。

這年頭助人不討好,說不定刀子反向朝多事者砍,子彈也沒寫被害者的名字,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無名尸,多劃不來呀!

鎊人自掃門前雪,體管他人瓦上霜。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我也很怕死耶!」沙南萼氣惱地拂開臂上多出來的手。

被拍開的女孩不死心的纏上她,兩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一臉惶恐。

「求……求求你,救救我……我會給你很多錢當報酬……」天呀!台灣變得好可怕。

或許穹谷會答應,可是她向來冷血,別人的死活干她何事。「讓開,我很忙。」

「不要啦!我會怕,他們一直模我……」女孩說得快哭出來。

「失身總比沒命好,閉上眼牙一咬,忍忍也就過去了。」沙南萼再次無情的揮開。

這次女孩更絕了,干脆抱著她的腰,像只無尾熊似地賴上這棵活動的尤加利村。

「你不拖我下水很不甘心是吧?」這是她不信仰上帝的報應麼?

「他……他們來了。」

女孩驚慌不安地躲在沙南萼身後,聲音顫抖地直咬豆子,牙齒   地作響,上排和下排皓齒呼應問候著。

「嘖,老四,瞧瞧咱們又遇上什麼好貨色,分配分配誰先上。」

不多不少正好四個,分成四邊地將兩人堵在圓圈中央,婬笑地一抹嘴角唾液,眼神邪穢得很。

「我是路人甲,你們要動手請便,別來招惹我。」沙南萼冷淡的擺擺手,作勢要離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一把開山刀亮晃晃地擋在沙南萼面前,她瞧見持刀男子的長相,一閃而過的驚艷隨即被嘆息聲蓋住。

多有型的年輕男孩,帥得一塌糊涂,月牙型的刀疤橫在左眉沒入耳處,去拍動作片肯定紅遍半邊天,成龍都得靠邊站。

好浪費喔!吧麼沒事來干搶匪呢,到牛郎店不是更賺,日進斗金。

「這位帥帥小弟,刀子拿穩別掉了,傷了你可愛的臉蛋我會心疼。」多好的風景呀!

歹徒突地漲紅了一張臉,不知是羞還是惱。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快把身上值錢的東酉全掏出來。」

唉,一開口就破壞他美美的外表。

台灣狗語耶,一張模特兒臉型的男人竟然口出台灣狗語,畫面多不協調啊!

「我最值錢的就是身體,地攤貨三只一百的手表要不要?」沙南萼揚起手腕畫了一個漂亮的弧。

像夢幻似的,人人著迷于她的手勢,忘神地望著她細白如玉的手指發呆,幾乎忘了身處何處。

身邊有著嘻笑的孩童走過,老人家牽著大黃狗在樹下撒尿,年輕的情侶在草叢中卿卿我我忙辦事,一件小褲褲掛在枝椏上。

看似近在眼前卻穿不過他們的位置,此處形成一個透明空間自成一格。

煩上加煩,沙南萼有些不耐煩。

「你們算什麼歹徒?想劫財劫色還像死人般站著不動,要我開堂課教教搶匪守則嗎?」

不順使人躁,帥帥的男孩是歹徒,天地間還有公平嗎?她真想哭。

面目猙獰、滿臉橫肉的歹徒二才符合壞人的形象,拿把殺豬刀多搭調,一看就是通緝已久的大惡人,這樣出來混才有飯吃。

人各其位,長相也是重要的環,不可以亂調。

沙西米配芥末,老米酒配小魚干,香檳配魚子醬,要是咖哩飯泡四物湯能喝嗎?不拉肚子也難看。

「你……你不怕死呀!」

歹徒三怔了一下然後破口一吼,手中上膛的槍顫了一下,色膽大過于對金錢的需求。

「怕呀!可是撒旦不收。」留她為惡人間,造福魔界子民。

「你太張狂了,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成。」多棒的身段,一定銷魂。

沙南萼揉揉發酸的頸骨,拉出身後的女孩,「你們的對象是她,不要找我麻煩。」

「不……不要呀……不……」女孩害怕的直搖頭,像只八爪魚似地纏上沙南萼。

歹徒四惡狠狠地甩著刀,「你們一個也別想走,先讓老子玩玩再說。」

「我老子上西天禮佛去,你們要去找他聊聊嗎?」想死不用排隊。

而她老媽則下地獄和小表們泡茶,看誰茶水最毒。

「臭婊子,你敢咒老子,不讓你嘗嘗男人的味道是開不了竅。」歹徒四開始解著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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