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蝶 第13頁

猶不死心的衛晴手一掃,保溫瓶和面紙同時落地,一具私人電話扯丟向床頭,韋長風順勢一撥撞上白牆四分五裂。

「晴晴,這里是醫院,你別鬧了。」瞧她將病房破壞了大半,藍秋灩提心吊膽的上前兩步勸阻。

「大嫂,你別管,我今天非要讓這對奸夫婬婦好看。」她就是要鬧得大家雞犬不寧。

「不好啦!你的形象……」

「去他的形象,有不要臉的騷狐狸要橫刀奪我的男人,叫我坐視不理當棄婦不成。」她顧不了那麼多。

豁出去了。

「你……」她是無力管束了。

任由她去的藍秋灩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局面,無奈地掉頭離去。

「我可以換病房嗎?」她不想住在垃圾場。胡妙舞覺得自己該吃顆止痛藥。

听她一抱怨,表情森寒的韋長風瞬間像討主人歡心的小狽,謅笑著弓起前足乞寵。

「我馬上命人清理干淨。」有錢好辦事。

「不用了。」

「小舞乖乖,你在生氣嗎?」

痹乖?一包十塊錢。「只要你和你女朋友走遠些,我的心情就會愉快得像中頭獎。」

「你真無情哦!你沒听到我剛和她分手,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私心是這麼認為。

「我看不見得。」胡妙舞指指快氣爆的女人。

原來的艷麗因嫉妒而失色,精心描繪的妖媚雙瞳布滿紅絲,像陰山姥姥般激凸,一身十數萬的高級雪紡紗因激烈的拋擲動作而泛縐。

說她無情,也不瞧瞧他自個做了什麼好事,惹得人家遷怒。

「你們說夠了沒,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衛晴冷冷的瞪視旁若無人的兩人。

胡妙舞兩眼一閉的表示要睡覺。「韋哥哥,長風兄,拜托把她弄走。」

韋長風面色一喜地在她眼皮上吻了吻。「是,我的小鮑主。」

「做作。」她像趕蚊子似地伸手揮揮,不讓他有更多偷香的機會。

「等我一會,小舞。」他笑笑地起身。

面對一臉怒顏的衛晴,他的態度立刻改變,以絕情的口吻冷視。「你走不走?」

「你走我就走,你不走就一起耗著。」反正她絕不會讓他們兩人獨處。

「自取其辱。」不念舊情,韋長風用力地拉起她手臂往外走。

「韋長風,你抓痛我了,放……放手……」她痛得猛拍他。

「哼!」

聲音漸歇,門由外帶上。

餅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胡妙舞听見有人打開門的聲響,她慵倦地拿起枕頭底下的書本一扔。「給我滾出去。」

「妙舞,我好像沒教你對人無禮吧!」輕輕柔柔的女音中含著笑意接住書。

「蝶姑姑——」

倏地張開眼,一張絕色出塵的笑顏立于床頭,高興過了頭的胡妙舞忘了行動不便,猛地要下床……

「小心,丫頭,別胡鬧。」她手一上勾,差點跌落的小人兒復躺平身子。

她笑了笑拍拍胸口。「好險,差點二度骨折。」

「看你還頑不頑皮,叫你別多事的。」胡蝶淡淡地輕點她額頭。

「蝶姑姑,人家一直很听話,是你……就這樣了。」她的視線七跳八跳地瞄瞄那個怪怪的男人。

「妙舞,你在看什麼?」她故意一問。

「他……是不是走錯門了?」但是他手中的提包是姑姑的如意袋呀!

「應該不是吧!他來探病。」她也挺無奈的,他非要跟。

「探病?!」胡妙舞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托著腮。

「我認識他嗎?」

「至少今天以前不認識。」胡蝶看了看倚牆而立的衛森。

「蝶姑姑,你發春了嗎?」這是學生物的人的習慣用詞。

「你怎麼和梅兒同聲同氣,不能換個詞兒?」不愧是蝴蝶谷養大的孩子。

「人家只想到這個嘛!難不成你要我用生物學名詞,交配呀!」胡妙舞說得很無辜。

衛森冷視一室的凌亂。「這里發生戰爭了嗎?」

「不,是貓狗打架。」她俏皮的回道。

微風一揚,像倒帶的畫面,地面上碎掉的花花草草和玻璃一塊塊地往上飄,回復原來的姿態,不見一絲裂痕。

病房內整潔如新,似乎不曾雜亂過,花瓶內的水清澈可透光,一抹微小白光在胡蝶指尖跳躍。

第六章

「小舞,小舞,今天有你愛吃的青江菜和綠豌豆……咦,我該不會走錯房吧?」

滿頭露水的韋長風倒回去瞄瞄病房號碼,原本的興致勃勃變成狐疑的神色,一再對照半躺在床上看書的身影和門板上的數字。

不會吧!他才回去洗個澡,睡個覺,買個早餐回來而已,怎麼世界變化這麼大?

走近一瞧是個少見的美人兒,若是往常他必發動舌蓮花的獵艷手法,誓要把此等絕色弄上床,趾高氣昂地四處炫耀。

可奇得很,自從遇上妙舞以後,再美再媚的女人月兌光衣服也引不起他一絲絲波動,好像入定的僧侶視若無睹。

「為了你的小命著想,我建議你退後兩步。」這是肺腑之言。

她不殺生,也不希望有人因她而亡。

不听話的韋長風不退反進。「你是誰?」

「胡蝶。」

蝴蝶?

「你在這里干什麼?」

「你說呢?」這書挺有趣,基因可以復制?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

「等人。」

在病床上等人?多奇怪的邏輯。

「美人兒在等誰呀!我可以效勞嗎?」

「等我。」

「喔!等你……」他突地往後跳。

「你……你……你打哪來呀!」像鬼一樣無聲無息。

「廁所。」

「我說衛大總裁,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懂不懂?」莫名其妙的躲在廁所嚇人。

咦!不對,他不是去了蝴蝶谷,怎會出現在醫院的……,廁所,一個古怪的地方。

「垂涎別人的女人會死得更快,沒人教過你嗎?」該死的色胚子。

「我哪有垂涎……」韋長風驀然覺得不對勁,比比床上的美人。「她是你的……」

「女人。」

「我沒同意,是他自行決定。」頭未抬,胡蝶浸婬在書中世界。

「蝶兒,看你的書。」

她微微地挑挑眉,不署一語。

「喂!兄弟,你該不會真從蝴蝶谷找來一只蝴蝶吧?」他玩笑地打趣。

「她的確來自蝴蝶谷。」看著她,衛森冷肅的眼盈滿柔意。

「嗄?!你可別耍我。」詫愕的韋長風有一絲怔色。

衛森迷戀地凝望佳人專注的側面。「我找到夢中瞳眸的主人,就是她。」

「藍秋灩怎麼辦?」他月兌口而出,來不及考量跟前的「傳奇」。

「藍秋灩!?」胡蝶分心地抬頭望望兩個雙唇緊閉的男人。

顯然他們不願告訴她答案。

「不許算,蝶兒,過一陣子我把事情解決了再告訴你。」手快的衛森及時覆住她彈算的指頭。

「專制。」

他笑笑地親密一吻。「我的優點。」

若不是專制奏效,她不會听從他的說服搭乘他的車北上,而是利用夜深人靜時展翅一飛,悄悄地來探望她的小甭女。

即使她口中不承認自己是蝴蝶仙子,但是不經意的表現已泄露真實,只是大家都不點破,收放在心里明白。

她不說,他也不勉強,就當是兩人公開的秘密。

他知道她對他是有情的,只是還有些心結在掙扎,假以時日必會自解。

聰明自持的女人不輕易獻心。

「天呀!世界末日來臨前的預兆,你居然會笑……哎喲!吧麼打人。」真失禮,當他的頭是鑽石嗎?

「我不能笑嗎?韋副總。」衛森在他鼻前揮動拳頭。

他哪敢說不能。「我只見過你冷笑,見怪自然驚奇。」

「驚奇?」他眉一揚地坐在胡蝶身側挽著她。

「呃!口誤,是驚喜才是。」韋長風捏了一把冷汗輕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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