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阿哥 第9頁

靶動不已的趙曉風也好想有個人來愛,她不自覺地看向正望著她的胤。

四目相望,純真和城府似乎遠離,只有彼此眼底的倒影。

「風旋兒,你忘了男姐姐的教導嗎?」

喝!

溫柔的軟噥嗓音一起,啪地斷了所有的遐思,趙曉風臉一赧的低下頭。「男人都是壞東西。」

「嗯!很好,要記牢。」她得看緊點。

「是。」趙曉風吶吶地玩著手指頭。

氣惱的胤瞪視愛破壞的鄭可男,心生一計地揚起詭笑。

權勢可是一大助力。

第四章

千算萬算,不及女諸葛掐指一算。

低咒不已的胤收起意氣風發的笑臉,不敢實信的雙目微瞠,他居然被鄭可男擺了一道,狠狠地從雲端上摔下來。兩腳踩空,筆直往下墜的滋味不好受。

機關一撥,命探子營放出假消息蒙騙,江西巡撫查顎素私吞賑災黃金三十萬兩,囤積官糧高價販售以利私庫,造成江西境內民不聊生,路有餓死骨。其中雖然夸大,但相距不遠,查顎素確有貪污舞弊之實。

正氣凜然的女中豪杰鄭可男一听怒氣沖天,當下收拾行李、束起發,一身白衣為救世,他賭她不會帶著小花貓……曉曉上路,以免拖累行程。因這來回少說也有上把個月,再加上搜集罪證和執行制裁之間,沒兩個月是完成不了,所以……他贏了鄭可男,但也敗得可笑。

是贏也是輸。

「爺兒來找煒烈嗎?他出遠門去了。」鋒笑笑地剝滿一盤蟹肉。

大月復便便的方銀舞和何夢雲連忙起身一福,趙曉風還傻愣愣的翻翻烤蝦。「免了,不在宮中就少了這些俗禮。」海願和鋒太現實,只顧著扶自己的妻子。「我記得大門口掛的是恪抱郡王府匾額,幾時成了市井小販的匯集所?」不知內情的鋒和海願望向心愛人兒,對他的疑惑無從解釋。

兩日前的深夜,煒烈和鄭可男連袂來拜訪兩人的妻子,三個女人私底下不知協議了什麼,隔天就打包地住進恪抱郡王府。身為愛妻的丈夫,他們也跟著來幫人「看家」,順便烤烤魚蝦輕松一下。秋天的大閘蟹肥又鮮美,正是大啖之季。

「胤哥哥,你要不要吃蟹腳?好甜哦!」燻得一臉煙的趙曉風拎了兩只烤焦的蟹腳走過來。「胤哥哥?!」

多令人震驚的稱呼,所有人都怔忡地忘了動作,只有胤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收起你們的痴呆樣,別嚇壞了曉曉。」大風大浪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們,現在卻全成了活雕像。「曉曉?!」

包大的沖擊反映在震耳的尖喊聲。

「不可以嗎?」

為了稱謂問題,他趁鄭可男和煒烈不在府內之際模黑進璃花閣,和不開竅的小人兒「溝通」、「溝通」,終于找到雙方都滿意的定位。可惜他們回來得早,他不得不暫時打道回宮,靜待母獅子離巢,然後才能好好地引誘他的寵物。誰知才一踏進恪抱郡王府,總管巴圖就送上他家福晉的一封親筆信,寥寥數句寫著︰玩弄吾家貓妹,死不足惜,阿哥慎之。

對這威脅信他是貴之不理的一笑泯之,但是每個家僕和侍女卻都用防賊的眼光盯著他,好像他會無恥地來偷「貓」似的,他就有些不是味道了。但最可恨的莫過于在璃花合看見兩對不該存在的夫妻,他們破壞他逗「貓」的樂趣,實在太不該了。而且還堆起桂木、枯菊瓣煮菜燃香,叉著時節海鮮高笑分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爺兒,你的舉止令人猜疑,該不會看上……」欲言又止的鋒看向忙碌的趙曉風。「咳!我記得你病得很重,準備康復了嗎?」探索的眼光讓胤大為不豫。聞言,將軍因此折腰。「我什麼都沒看見,最近眼疾的老毛病又犯了,得休養好‘長’的一段時間。」

「你幾時染上眼疾這毛病,我怎麼都不知曉?」謔笑的海灝搭上他的肩一勾。「因為你忙著照顧‘貼身小廝’,船長。」他沒好氣的回道。

海灝訕然地以溫柔眼神往視著心愛的娘子。「你又何嘗不是沉溺于溫柔鄉?」「銀舞的善良軟化了我的戾氣,所以,鐵漢也會變成繞指柔。」群鋒即將成為父親的驕傲溢滿眼底。「夢雲的嬌俏可人比大海還迷人,明知醉了還想一飲再飲。」甘醇得仿如仙液瓊汁。曾經叱 沙場西方之虎和稱霸海上的北方之龍,如今精厲盡收,為其所愛展露不為人知的一面,剛悍的氣勢柔似流水,傾注在巧笑倩兮的嬌妻身上。如此溫和的口氣讓胤大為嘆息,那昔日狂霸、豪情的男子被兒女情長磨去了剽色,是幸或是不幸?「你們怠職已多時,是不是該回到各自的崗位上?」他們「婚假」也未免過長了些。松弛的兩人倏地一凜,表情過于驚愕,他們猶自迷戀美滿的婚姻,誰在乎國家大事。「呃,銀舞快生了,我這段期間不方便離京。」

「夢雪的身子較虛,等太醫調理好她的健康我就上船。」

胤好笑的一嗤。「堂堂鋒貝勒和海灝貝勒,居然像個娘兒們似的找起借口。」「爺兒。」

「堂兄——」

他們的抗議聲不被接受。

「府中若無人手可由我宮中調派,相信能伺候得兩位夫人服服帖帖。」免去後顧之憂。「嗄?!」

「哈薩克一族正蠢蠢欲動,屯兵屢釁我邊關城都,鋒你意下如何?」

「他們又不安分了,五城兵馬可是白領薪餉嗎?」他眉頭一皺,不自動請纓。「最近海面不太平靜,听說有支船隊遭海盜洗劫,我說海灝堂弟,你忍心看百姓受苦嗎?」海盜?「听說不盡實際,瓦爾台帶領的海師足擔大任,你多慮了。」

「听兩位之意是不願意動身嘍?」溫情使男人失了萬丈豪氣。

兩人互望了一眼,沉著以對。

「前些日子你‘又’遇刺,此敏感時刻不宜出京。」群鋒斜睨他手臂上的白布。「打從我受封皇太子以後!諸如此類的暗殺行動就不曾斷絕,你的關心也未免來得遲。」「遲到總比不到好,請爺兒多保重。」他說得毫無誠意。

璃花閣的梧桐花正落,三個小女人在樹下翻烤香魚,時而輕笑、時而專注,偶爾會將視線轉向涼亭中的三道人影。丫環們遞巾拭汗,男僕捧薪柴待用,巴圖尖聲細語叮囑著夫人、小姐宮廷禮儀不可廢,有如母雞一般咕咕叫。「你們不想輔佐我了?」胤故意說得語重心長。

驚覺事態嚴重的海灝連忙開口道︰「你說哪兒話,我們是待在京里保護你的安危。」「喔,是嗎?」他用懷疑的眼神在兩人臉上巡禮。

「棣樊偕同蝶希嫂子返鄉省親,煒烈和女諸葛下了江南,當局情勢不定,需要有實力的親信給予正面聲援,我們不能走開。」「海灝,口才練得不錯嘛!真叫為兄感動。」好大的謊言。

若本身沒有一些力量在,他早亡于各皇子的爭斗下,哪能屹立在此,成為手足的眼中刺。海顯略微悒郁地一笑。「根據探子的密報,此次的暗殺行動來自大阿哥唆使,你要提防點。」「皇兄善嫉,多次因懷恨父皇廢長立次而攻訐,我早已習慣提著心的日子。」胤說得苦澀。這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

「富貴、權勢令人沉迷,你的處境危險重重,我不好在這時機出海。」說穿了,他戀妻成癖,戒不了。「很好的說詞,可我怎麼感受不到你的貼心呢?」他困惑的勾唇一盹。

「因為你的心打掉了。」海灝自若的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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