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阿哥 第23頁

「玉奴兒——」

笑聲驚醒了一干放縱的男人,乍見暗室多了個黑衣人,立即警覺地抄起近身的武器,群起圍攻。

塔拉本就有武學根基,又經過胤請人教過,本身功夫不弱,幾回交手下來不見敗跡,倒是一干小道士受了不少傷。

但是,終歸是女子之身不耐久戰,先天體形的差距使塔拉漸落下風,她自知再戰下去必定失手被擒。

為了二阿哥,她邊打邊退地利用狹小的空間退到神壇旁,假意受傷不支倒向香案,靈敏地探手取物,將人偶放入懷中暗袋。

「哪里跑,納命來!」

回身一擋,塔拉身一低,正對著男人的那話兒提腿一頂,胤便當場趴跪下去,雙手捂著寶貝哀號。

已套上褻褲的胤鄙視一哼,「我替你砍了這膽大包天的小賊。」

其實,他是自私地為自己而不是為大皇兄報仇,手足之情在他眼中遠不及帝位的千萬分之一。

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他就多一份希望,手腕一反轉,胤舉劍刺向大皇兄,但卻被他機伶的閃過,左肩劃了一道好大的口子,噴血不止。

「八皇弟,你想殺我?」

胤冷笑的提著劍,「除去了二皇兄,放眼皇子中就只有你和四皇兄會擋道,不殺你,我寢食難安。」

「你夠狠——」胤防備地瞪視欲取他性命的八皇弟。

就在兩人欲放手一搏互攻時,幾個小道童喳呼著布縫人偶不見了,他們才暫緩對峙的奔往暗室外應付黑衣人。

塔拉此時已奔到暗室口,一腳正要跨出去,但感腰月復突然一疼,她低頭一瞧,一根尖銳法器刺入她身體,另一頭圓錐握在一雙女敕白小手上。

「玉奴兒,你……」

「我說過不會如你意的,瘋了的二阿哥才會屬于我。」她的眼神狂亂而帶著些許迷戀。

「你真是……瘋了。」她揚手一揮利劍,痛下殺意地抹向玉奴兒跳動的頸脈。

玉奴兒怔愕地松開手,模模早來到的死亡之血,「我還不……不能死、不能死……」

她抽動的身子緩慢地接近地面,口中不斷呢喃,然後,聲音漸歇,終至無語。

「留下人偶——」

胤的吼聲近在耳旁,失血過多的塔拉奮力一躍,顛躓的離開暗室,趁著昏暗夜色在她早已模熟的地形中逃逸,毫不遲疑地奔向太和殿。

在她的執著中,血,流成一道長長的夜花。

「用不著追了,兩位阿哥。」

「為什麼?」捂著傷口,胤眉頭一皺的問道。

「因為我已在人偶上施了法,沒有破解方式等于無物,白費一場堡夫。」匆忙穿上道袍的長春道長撩撩一臉長須。

「原來如此。」

胤一喝,調回追趕的侍衛軍,眼底有著得意,皇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只要再除去……

胤像是有感應似的,背脊一栗,心寒的回頭一視,瞧見八皇弟噬血的目光,他知道該計劃下一步了,肩頭的血不能白流,定要他付出代價。

鎊懷鬼胎的親手足面色一冷,腦中陰狠地轉著惡毒詭計,全為穩固自己地位而殘酷。???

時日漸漸逼近,太和殿宛如死寂的抑郁不聞人氣,肅穆的氣氛蔓延四處,人人冷凝著一張臉,像是送葬。

雕工華美的大床上躺著當朝皇太子,他薄弱的呼吸似在數著日子,兩頰明顯的凹陷,顴骨尖凸無肉,發色日見枯黃失去光彩。

微微龜裂的嘴唇有些烏色,而眉宇之間但見沉郁,即使昏睡中亦舒展不開心底憂慮,叫人看了傷心。

「煒烈在搞什麼鬼?要他辦件小事比鑽老婆裙子還難。」都過了五天,探子營的精銳莫非虛有其名?

「鋒,別自亂陣腳,小心女諸葛損你。」同樣焦慮的海灝輕聲一喟。

「哼!女人。」

海灝苦笑的揉揉發疼的頭,「你又不是不曉得她的狡詐,說不定心一狠,就煽動我們娘子出走。」

「她敢?」上回要不是攔得早,他就成了「棄」夫。

「你說她敢不敢?」一個寧可以身殉義救友的剛烈女子,天底下沒有她不敢之事。

鋒氣結的冷哼一聲,大步地走向殿外眺望,旋即失望的踱回內殿。

「別提端儀郡主了,那個笨女人是怎麼回事?爺真瞧上了她?」不解的棣樊苦惱愛妻老是往鋒貝勒府跑。

「你說趙曉風?」

「天下有比她更蠢的姑娘嗎?」大概只有夢雪能和她較勁。

不過,此話不能當著海灝面前提。

海灝眼尖地道︰「棣樊,我看見你的眼神在取笑我的少福晉。」眼楮是瞞不了人的!

棣樊嘴角牽動了下,「我……呃,你多心了。」娶妻如此,海灝的心思被磨細了。

「也許吧!」海灝笑了一笑,神色一黯,「爺是喜愛趙姑娘,可是……」

先是身份上的問題,再著是爺兒發瘋一事,兩人的情路多乖舛,走得崎嶇,不知有否白首之緣。

棣樊仍不苟同,「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怎麼會挑中女諸葛的小師妹?」而且小師妹之下還有一個更令人發火的小師妹。

「你的蝶希在世人眼中是個異類,可在你心底卻是人間難得的至寶。」同理可證,爺兒何嘗不是這般。

「不一樣,我愛蝶兒……」棣樊恍然一悟,「你說爺不是單純喜愛她的天真,而是愛?」

海灝沉重地點點頭,「爺陷下去了,如你、我一般多情。」

「唉!五行一踫到情愛全亂了套,個個卸下尊貴身份向愛屈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飛到哪座貝勒府棲息?

恪抱郡王府?臨宣王府?還是鋒貝勒府呢?

「棣樊,你悲夠了春秋沒有,爺還躺在床上等著解咒法。」盡說些折損男子氣概的事,他寧可帶兵上陣打戰,也不願苦思無策的空等待。

坐立難安的鋒再一次走向殿外,急躁的心難以平復。

在戰場上,他可以大刀闊斧的砍掉敵人首級而不眨眼,但是對于邪法妖術他是一竅不通,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跡出現。

「我們也急呀,但是煒烈還沒傳回好消息。」棣樊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是嗎?那他還有閑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談情說愛?」鋒眼一眯,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

但可肯定不是鄭可男,身形不符。

「你看錯了吧?八成是侍衛和宮女偷情。」海灝站在他身後一觀。

棣樊也在後頭仰首觀望,「就是呀,煒烈那婆娘子可潑辣得很,他哪敢……咦!還真是他耶。」得找地方避難,免得掃到七尺白綾。

才一說完,煒烈懷中橫抱個氣若游絲,臉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二話不說地掠過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雞,直奔內殿。

沒有溫情,只是一般對待手下的動作,他將人置于接近胤床鋪邊的軟榻上。

「煒烈,你太放肆了,把外邊私養的寵姬帶進宮,端儀郡主知情的話……」

煒烈冷眼一瞟。「看清楚,她曾是皇上賜給你的美人之一,棣樊貝勒。」

「嗄?」他走近一瞧,似有印象,「我不是早把她送給爺了?」

有了蝶希之後,其他的女人他再也瞧不上眼,只得早早打發走,免得引起閨房勃溪——

「她現在是我手底下的女探子。」見一法器插在她腰月復,他猶豫著要不要拔出來。

「女探子?」莫非是……「有消息了?」

煒烈費力地點住塔拉幾個大穴,不需要高明的醫術,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拖不了多久。

救她是為及時挽回胤的命運。

「塔拉,你還挺得住嗎?」

勉力的撐開重如千金的眼皮,塔拉虛弱的想起身,「妾身拜見……四位貝勒爺。」

「省去這些繁文縟節,快把你得到的訊息呈報上來。」海灝將她輕壓回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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