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人肉好吃嗎?」他不痛不癢地任由她咬。
她氣極了猛捶他的胸口,企圖要掙月兌令她心慌的懷抱,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她長得再不濟,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閨女,怎容他如此輕薄?
「放……放手啦!死尉天栩、臭尉天栩,你會不得好死,恃強凌弱非大丈夫所為……唔!唔……」
第四章
怎麼回事?杜丫丫迷迷糊糊地感覺有軟軟熱熱的肉片貼在她的唇瓣上,一時之間失了神,生硬地緊閉著口,不讓滑溜溜的……東西亂竄。
「張開口。」尉天栩引誘著她。
「為什麼要張……唔!不……唔……」
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能睜著一雙晶亮的清眸注視他把舌頭放入口中,不了解他為何一再吸吮她的舌瓣,胡亂勾纏。
一股奇怪的熱流讓她以為生了病,極力抗拒他的深入,一再用舌尖頂著他闖入的舌頭,意圖要趕離那份不明的感受。
尉天栩暗自申吟,她的無知竟挑起他的貪婪之心,舍不得退出她甜如蜜汁的紅艷小口。
為免自己做出當場強佔她清白身子的舉動,他勉強地推開她的肩膀,穩穩呼吸。瞧她微腫的唇瓣有著濕潤,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幾下。
見杜丫丫不解地伸出舌尖舌忝舌忝自己的上唇,尉天栩懊惱地將她的頭壓在胸口,不敢相信自個的自制力居然在她面前崩潰,一張臉頓時漲得火紅。
「你的心跳好快,該不會毒素沒情干淨又發了吧!」好、悶哦!害她也跟著心脈紊亂。
「閉嘴,不想失身就安份些。」他好不容易壓下的,在她蠕動的唇瓣刺激下更加張揚。
嗄?!失身?
不會吧!她長得很「大家恭喜」,以他的眼光不至于瞧上淡如水的她才是。
可是他……
啊——他吻了……她?
雖在妓院長大,杜丫丫對男女之事仍是十分陌生,因為她很少在正廳出沒,不喜歡打擾姐妹們「辦事」,所以大部份時間都窩在後面閣樓。
年紀稍長,不經意瞧見令人臉紅的畫面,她擔心不小心被醉酒的客人當成坊內的姑娘輕薄,晚上一定盡量不留在胭脂坊過夜,寧可回人人畏懼的鬼屋棲息。
她是很討姑娘和客人歡心沒錯,但是僅止于天亮之後和入夜之前。
「喂!尉天栩,你已經抱很久了,我腳麻了啦!」他到底還要抱多久?
「天栩。」
「嘎?!你干麼叫自己的名字,中邪了嗎?」她很想抬頭瞄瞄他的表情,可他的掌心硬是扣著她不放。
「我要你叫我天栩,小笨蛋。」
「為什麼?」
尉天栩狠吸了一口氣,挑起她下巴吻了一下。「因為我吻過你。」
「呃!吻不吻很重要嗎?」她俏臉一紅,輕咬下唇。
一個……吻而已,哪值得大驚小敝。杜丫丫臉紅心跳,左顧右盼就是不肯看他的臉。
「你說呢?小笨蛋。’他氣得想掐她,女人的貞節不重要嗎?
「我……」她正矛盾不已,突然……「喝!我是來找你算帳,你干麼莫名其妙佔我便宜?」
「我莫名其妙……」她還敢質問他?
社丫丫趁他一個閃神掙開束縛,腳步輕盈地一轉一瞪再一後翻,拿張大搞當屏障,以免他又犯小人行徑較薄她。
「對,你做事就是莫名其妙,你有沒有考慮到一件事,你用恨天堡的名義整修鬼宅也就罷了,干麼要掛上匾額刻上杜宅?」
「你怪我多事?」尉天栩口氣中有絲怒意。
「你還不多事,明擺著我杜丫丫和恨天堡交情匪淺,你認為歸雲山莊會不會起疑?救你反遭你出賣,我是不是該找你算帳?」
尉天栩被問得啞口無言,臉上閃過錯愕,他的確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要給她一個舒適的生活環境,完全沒顧慮到欲置他于死地的鶴歸雲。
無意間將她扯入危險中,她是有權發怒,是他太疏忽了。
「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杜丫丫一副不敢指望的模樣。「算了吧!你都自顧個暇還想強出頭。」
「上一次是我輕敵中了毒才落居卜風,這次他討不了便宜,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他。」他眼中射出一道陰狠光芒。
「好,你要快意恩仇是你的事,請不要牽連到我身上,麻煩把社宅匾額給取下來,個要再害我了。」
尉天栩冷沉著臉走出去,隨後听到一聲不算小的破石聲和浙瀝嘩啦的落石聲。
須臾——
尉大栩回到大廳。
「匾額擊碎了,你不用擔心了吧!」
杜丫丫嗤之以鼻。「尉大堡主,我現在才深刻體會到你的短視,你會中毒絕非偶然。」
「天栩。」
「你……好吧!天栩。」其固執。她睨了他一眼,「你忘了我住在這里,早晚都由那道門出入,萬一被歸雲山莊的人發覺……」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死。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這女人欠教訓,一再質疑他的威信。
「唉!說得簡單。」她輕輕嘆息。「歡歡呢?她的安危誰來負責,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一。」
「她已經從我身上挖走一萬兩救命錢,她的死活與我無關。」他淡漠地說道。
冷血。杜丫丫一臉凜然地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她有一點損傷,不用歸雲山莊來動手,我會先下毒毒死你。」
尉天栩不高興地冷睨她。「她一天到晚苛待你、剝削你,你還拿她當朋友?」
「女人的友誼不是你所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著想,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原則,至少她從未真正傷害過我。」
全揚州城都不願與一位出身低踐的孤兒為伍,杜丫丫回想她小時候受盡眾人的白眼和恥笑,沒有一個小孩子願意同她玩耍。
她孤零零地坐在八大胡同的巷口,稀稀落落地扔著大小不一的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耍弄著,羨慕圍在一起玩游戲的孩子。
這樣的孤單日子過了大約一年,突然有一個綁辮子的小女孩遞給她一個彈弓,然後很霸道地拉著她到樹林里打麻雀、拾鳥蛋。
打了五只麻雀和拾了二十一個蛋後,小女孩就下命令要她生火,可是她根本不會,于是小女孩便沒有半句嘲諷地教她生火技術。
不過小女孩很小氣,烤了一只麻省和兩個蛋,她只吃到頭和腳,根據小女孩的說法是——從頭吃到腳,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找不出話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女孩吃掉一個蛋和雀鳥的其他部份。
後來她才明白小女孩保留那粒鳥蛋是要給另一個比她小一歲的愛哭女孩,剩下的麻雀和鳥蛋,小女孩則以競價方式賣給別的小孩。
所得的數文錢,小女孩用半耍賴的方式買了三串冰糖葫蘆、一大包糖炒票子,三粒大饅頭和三只肥碩的雞腿。
那個小女孩就是莫迎歡,愛哭女孩是本性不改的雲日初。
那日她們相偕在河畔「野餐」,順便釣魚賣錢,從此奠定深厚的友誼。
杜丫丫也任莫迎歡似是而非的觀念影響下,對事物抱著兩面觀點,絕不因三人便成虎,胡亂听信讒言,除非眼見為實。
這些年她有困難或難解的問題去找歡歡,從未遭過拒絕,雖然歡歡口中嘟啄著要代價才肯幫忙,可是都會先考慮她的能力才要求,不會讓她為難。
銀子固然重要,卻是比不上十數年的交情。這是歡歡的真心話。
「歡歡是我最重視的朋友,如果她有個萬一,我絕對不會原諒你,而且恨你一輩子。」
恨,太沉重。尉天栩甩甩手,「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在暗地里保護她,你最好也不要離開這幢宅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