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我不容許有人覬覦我的女人。」她居然護著他。
亞雷笑咪咪的滑了一步,「請用,別客氣,我不敢搶,」
命只有一條,要珍惜。
卡芮拉真的很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老愛往他頭上砸,他看起來像中國牽線的紅娘嗎?
一句話下達,就要他把風展翔的祖宗八代全挖齊,佐以歷年風流帳加以列表入檔,連星座、血型和內褲顏色都得一一詳填。
然後還要他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游說從不拍商業照的攝彤奇才為火玫瑰掌鏡,借以摩擦出名為愛情的火花。
他是多麼偉大的人種,嘩眾取寵地扮演丑角……呃!是助燃器才對。
公子配粗爆女郎有點奇怪,但他不敢質疑卡芮拉睿智的決定,即使他們愛的對象都是女人。
不過有一件事他絕對不懷疑,俊男美女結合下優生產品一定有品質保證,只要個性別恐怖得像卡芮拉那對看似天使的惡魔姐弟。
天呀!他真是善良得上帝都哭泣。
「亞雷‧卡登,你皮在癢了。」金玫瑰臉一沉丟了盒粉餅過來。
亞雷反應靈較的接下,嘻皮笑臉地把粉餅交給化妝師。「你美得象朵玫瑰。」
「她本來就是一朵帶刺玫瑰。」風展翔施壓力地按住金玫瑰完美的肩骨。
「是是是,未來姐夫怎麼說怎麼是,小弟絕無異議。」他狗腿地奉承。
「未來姐夫?」金玫瑰差點要跳起來。
未來姐夫?很中听。風展翔笑咧了嘴,「我會請你喝杯喜酒,亞雷小弟。」
亞雷肩膀一垮哭喪著臉。「怎麼你也叫我亞雷小弟,你們都打壓我。」
卡芮拉的親密愛人叫他亞雷小弟,現在又多了個風展翔,再這麼下去,他不當小弟都不成,嗚……可憐。
「要瘋你們自己去瘋,男人比蟑螂還低等,休想我會降低格調。」兩個瘋子。
「玫瑰姐,我是可愛的蟑螂。」亞雷逗趣地在頭頂比出兩支觸角。
被犧牲吧!
風展翔強橫而不失輕柔的捏捏她的下巴。「別調皮了,我的寶貝。」
嘔!金玫瑰受不了的大叫,「拍照拍照,我快吐了。」
堡作人員拉起布幕讓她換裝,發型設計師在她發上抓出型噴上定型液,化妝師做最後的臉部修飾,造型師搭上亮麗的配件。
幕一放下,燈光調好,冶艷的傾國名伶身著薄紗躍入眾人視線。
金玫瑰頭略仰六十度角,神情狂野而慵懶,小舌輕舌忝朱紅色的唇,眼底是蠢蠢欲動的獵食,她在尋找月兌隊的小牛。
旋較的風扇揚起染色的長發,金黃的紗裙飄撩至腿根,神秘的三角地帶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眼前是一場幻影。
「喂,攝影師,你可別看呆了。」亞雷用肩膀頂頂一臉痴迷的風展翔。
美!
他心中只有一種感動,恍若聞到她身後布景上的嬰粟花香,連折腰的草都賦予生命,活生生地隨她的呼氣而輕顫。
對美的追求促使他舉起相機,幾乎不需要使用高超的攝影技巧,風展翔一張拍過一張,眼神專注而熾烈,離不開發光的嬌艷花朵。
「美,你是完美的極品,為我狂野吧!」
鏡頭下的金玫瑰露出一抹噬血的微笑,邪惡而貪婪,索求著無知生命的純淨靈魂。
她在笑。
笑得不像人類。
一雙黑翼在光影下握動,她是無情的魔。
索魂、索魄,也索情。
那份魔力穿透鏡頭勾引了他,風展翔完全無力反抗的淪陷,淪陷在她魅惑的深潭中,不想掙扎。
直到滅頂。
第五章
「不行,我不答應。」
「不行拉倒,不是非你不可。」
一家私人俱樂部的貴賓室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執聲,男子疾言厲色的反對女子的提議,女子則橫眉豎眼的堅持己見,絕不退讓。
男的憤怒中帶著一絲無奈的愛憐,女的張牙舞爪嬌艷如花。
這是一件見仁見智的事,他們協議了一上午,也吵了一上午,結果還是不變。
「你真是迂腐,虧你是攝影界的才子,光和影二分美學的先驅,原來是紙扎老虎不禁燒。」
「要是別人提出這建議,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唯獨你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歧視我的身體,我要到人體協會告你。」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的雅量還沒大到與大家分享你的美麗。」他隨即笑了笑。「台灣沒有人體協會。」
「別以為笑就會造成事實,我永遠也不可能是你的女人。」他的笑像缺腿的野狗。
「天下事沒有永遠,我會得到你。」風展翔正式向她下戰帛。
「作你的春秋白痴夢,風大的時候少張口,小心舌頭閃了。」金玫瑰好心的提醒他。中醫不治閃到舌頭的病。
他笑寵地撫撫她的發。「你的關心叫我心口甜滋滋的,的確是我的好女人。」
「噢!饒了我的胃吧!它正在抗議你的惡心,我真是病了才會找你商量。」揉揉太陽穴,金玫瑰後悔此行。
「我沒那麼神,隔空打炮就能拐進你的卵子妹妹身體,我們得依照正常步驟……」
「停。」說得真暖昧。「我再同一次,你要不要拍?」
「不,除非只有我能擁有。」他不會允許其他男人看到她完美無暇的胴體。
「好,談判破裂,我找別人拍去。」她不眷戀,拍拍就想走人。
風展翔會放人才怪,長手一件將她撈向懷中,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到底在跟誰賭氣,非要任性到拍寫真集來氣我?」
「我從小就任性,你不幫忙就一拍兩散,我不求人。」她臉一轉,正巧貼上他的唇。
一股和女性陰柔相異的男性氣息襲來,她有些不自在地挪挪身子,刻意隱藏的女性特質微微蘇醒,惶然的想逃離。
金玫瑰厭惡自身的反常,男女體形上的差異是如此明顯,她怎麼老是學不乖,硬要逞強地和他斗上一斗。
他會帶給她不好的影響,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風展翔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定有自虐狂,居然喜歡上你這朵辣玫瑰。」是報應嗎?
「得不到的永遠最好,所以男人犯賤。」她的論調不改。
「也許。」他幾乎要贊同。
金玫瑰驚訝地拍拍他的臉。「你是風展翔吧!有沒有被邪魔附身?」
「你相信因果嗎?」
「完了,你真的被附身了,這麼不科學的愚話會出自你口,天要下火花了。」亡了世界。
輕輕撫著她背脊線條,風展翔涌起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光是一個尋常的擁抱就用盡自制力,他不敢想像兩人袒裎相見會如何失控。
她是上天派來毀滅他的千年女妖,終結他殘害其他少女的芳心。
認了,是唯一的選擇。
「我前世必欠你許多情債,今生注定要為你痴迷,我的玫瑰花妖。」他動心的輕吻她皓腕。
金玫瑰身子一顫。「我看要請道士來收魂,你真的很不對勁。」
「我的心眷著你,我的視線追隨著你,我的靈魂戀上你,你是我的,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好……好恐怖,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了。
「玫瑰吾愛,你的美令天地失色、百花憔悴,四季忘了輪轉,所有的光彩全為你一人綻放。」風展翔的心,醉了。
喔,我的天呀!他在上演哪一出戲?莎土比亞的羅蜜歐與萊麗葉,還是淒美的梁山伯與祝英台?
不行了,她的胃快翻了。
毫無浪漫細胞的金玫瑰受不了他的文藝對白,全身抖得像毒癮發作,為了保留一條小命,她自私地澆了他一桶冰塊。
「玫……玫瑰,你……你用……冰……冰塊……淋……淋我!」凍得直顫抖的風展翔瞪得很無力。